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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拳有点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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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拳见到娘子那么护着他,并且信任他,瞧着她的眼神又温柔了许多,满满地欢喜。
秀丽连忙将秀珠拉到一边道:“二妹妹算了,就饶了她这一回吧,都这节骨眼上了,娘都蹲在牢房里了,你们能不能先别吵了!”
秀珠跺脚又瞪眼,哼哼着躲到大姐身后去了。
秀丽对秀华充满歉意道:“二妹妹,二妹夫实在是对不住,秀珠不懂事,爹我让管家照顾了,你们放心,我们这就回去商议对策吧?”
秀华道:“那你们等我一下,我收拾几件衣服,这件事没个几天估计还不行。”
秀华和三拳回房收拾衣服,安抚道:“对不起啊,叔卿,我那几个妹妹都不好相处,总是挤兑你,知道秀珠嘴坏,其实她也是嫉恶如仇,就是有时候分不清楚是非。”
三拳肚量很大,一点事也没有,他道:“我懂,小孩子嘛,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也许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秀华笑着颔首,神情举止是越来越温柔,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她可以这么贤淑啊!哈哈哈!
随后,他们就一起回到了老房子里,几个人围着丁大牛说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当时李氏为了找秀珠正好在这个时间段去过那个巷子的附近,有人见她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相当可疑。
而金灿灿又恰好在申时三刻的时候有人见他去过附近的酒肆,这些都是有人证的,只是那把杀人凶器还未找到。官府的人到处在搜。而且季大人把当日和李元斌一起到丁大牛家的闹事的几个人,和李元斌的一些债主都喊去问话了,连夜都在审。
丁大牛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丁大福家里也热闹了,徐氏很久没有八卦可以说,对于这件事开始了津津乐道,她心里高兴啊,那个李氏坐牢了,可是出了一口恶气了,连借个钱都那么小气,活该有牢狱之灾。
丁露露这几日心情好了起来,言行也正常了,她说不想这么早睡出去走走,徐氏也没拦着,白天她不敢出去走,怕别人指指点点,晚上出去散散步也好,就叮嘱道:露露,你就在家附近走走就好了,别走远啊!早点回来!
丁露露走过丁大牛家,见他家灯火通明,她徘徊了一会,露出轻蔑地一笑,嘴里骂道:都是小贱人,居然和张孝年说她不检点,害她被怀疑,害她被卖,活该,她在丁大牛家门口吐了一口唾沫。
夜深了,丁大牛家终于熄灯,一个黑衣人从他家院子里飞身而出,身手飞快地跑往临时衙门,他很轻松地上了墙,然后跃上了屋顶,脚踩着瓦片,一路跑到了灯火通明的那个房间,他揭开一张瓦片,见季大人还在伏案而作,他往里面飞了一枚飞镖,镖上夹带一纸。
听到咚一声,季大人略微一惊,随后陆海青就推门而入,他率先看到了那个飞镖钉在圆柱上,陆捕头飞身拿下了那个镖,将字条递给了季大人,季大人展开来一看。
陆海青忙问:大人,这个人武功很好,他接近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只听到了飞镖的声音,人就不见踪影了,看来他对大人并没有恶意,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季大人将字条递给陆海青,往案边一坐,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突破重重守卫而不被发现,连陆海青都觉察得那么慢,如果他是一个刺客的话,那他早就归西了。
陆海青瞧了字条,越发奇怪了:“此人不露面,但是却引导我们去查这个人。大人真的要查吗?”
季大人将手中的书放下,道:“是真是假,明日传人来,一问便知。”
☆、第65章
季大人当晚只是稍稍合了合眼睛;季如薇给他端来了汤,她热情地道:“哥,你这几日辛苦,赶紧喝点枸杞参汤补补身子。”
季大人接了过来;吹了吹,喝了一口,称赞道:“嗯,不错;你倒是进步了不少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季如薇粘了上去,到哥哥的身后讨好地帮他捏了捏肩膀;她的美眸转了一下;殷切地道:“哥;我看你审案挺忙的,不如我帮你找赵三吧,昨天我已经去打听过了,我一定帮你找到这个人,并且让他乖乖听你的话,替你办事。”
季大人隐隐笑了笑,带着宠溺道:“你别给我添乱就好了,这件事我让陆捕头去做了,你没事就在驿馆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季如薇拉着哥哥的衣袖子撒娇道:“哥哥,求你了,让我去吧,陆捕头得保护你的安全,我帮你找人,好不好嘛?”
这时候,有一名衙役进来禀报:“大人,金灿灿带到。”
季大人草草喝完了汤递给了季如薇道:你先回避一下,没事别乱走,不然让你回京去!
季如薇撅着嘴,心里很不痛快,她出门的时候狠狠撞了金灿灿一下出气,金灿灿拉住她:“喂,姑娘,你没长眼睛啊!”
季如薇见这个人还拉住了她,她气愤道:“本姑娘不仅没长眼睛,还没长脚!更没长手!”
说罢她用那绣花鞋狠狠跺了他一脚,用手扇他嘴巴,金灿灿慌忙捏住她的手腕,他觉得此女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道:“幸好金大爷我眼疾手快,不然人生第一个巴掌就要被你夺走了,你敢这么目中无人,你造我是谁嘛?”
季如薇扬秀眉,一双乌黑的眸子有恃无恐,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告诉你,我就是季大人的无比宠爱的,亲妹妹,你算哪根葱,你报上名来?”
金灿灿噢了一声,从头到脚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美人:“你就是季如薇啊,长得到不错,脾气臭了点,将来要娶你的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顺便为你爹点根蜡!”
季如薇见金灿灿听到了她的威名不怕不说,还要为她爹点蜡,简直猖狂到了极致,她指着他,骂道:“你竟然咒我爹爹死,我让哥哥把你抓起来,把你碎尸万段!”
金灿灿呵了一声:“你哥能像你那样吗,随便谁都能碎尸万段?去你的!”
季如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死农夫,臭农夫,你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来临人,揍他!”
衙役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小姐,大人找他问话呢!”
季如薇道:“本小姐叫你揍,你就揍!”
衙役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能揍人,就道:“小姐,咱们不能乱用私刑,得让季大人审批。”
金灿灿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得意:“瞧吧。”
季如薇娇斥一声从腰间挥出一根皮鞭,艾玛呀,没想到她哥哥是文的,这妹妹是个“武”的,简直深藏不露,金灿灿推开了身边的衙役,纵身飞躲,有意思,他就陪她玩玩。
季如薇武功不怎么样,跟着尚书府里的一个会武的管家偷偷学了几招,而且平日里都装淑女,也极少有让她施展的机会,这次没爪牙揍人,她就只能自己上了。
季大人不动声色在里头听了半响,随后,他起身慢慢踱了出来,见到一个农夫装扮的年轻人身手了得,在花园之中耍得他妹妹团团转,他就像一只猿猴一般灵活,步伐轻快,对付如薇的皮鞭,游刃有余。
如薇心浮气躁,渐渐落了下风。她的鞭子抽在石头上,石头也裂开了,抽到花盆上,砰砰都碎裂了,越是打不着,她越急。
金灿灿索性拉住了她的皮鞭的一头,如薇挣脱不得,反倒是被他给拔河一般拉了过去,跌入了他的怀中,金灿灿一脸登徒子的表情,凑近了她的双眸和唇,那气息顿时就暧昧了起来。
季如薇吓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脸腾一下就红了,那个农夫眉眼之间竟然说不出的风流,正当她迷惑不已的时候,金灿灿一下子就松手了,然后他发出了一个咚的声音,如薇姑娘就直挺挺往地上倒去,溅起了一戳戳灰烬。
哇得一声,季如薇受此侮辱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其他人都看得一愣愣的。
金灿灿拍了拍手叉着腰,靠近她道:“喂,哭什么哭啊,你哥哥是季大人,你爹是季尚书,这话在府里头说说也就算了,你要在外面大声嚷嚷,会让你爹和你哥哥很难做官的,你这叫坑爹啊!懂么!”
季如薇怕得甩了金灿灿一个巴掌。
金灿灿嘶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脸,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季如薇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他哥哥的面前,大哥居然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她哼了一声,气愤地走了。
季大人走到金灿灿的跟前,打量了一番,他问:“我们有见过吗?”
金灿灿呵呵笑了笑:“您是官,我是农民,咱们怎么会见过,今天第一次见面,听闻您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幸会幸会。”
季大人也随即一笑道:“咱们虽然没见过,但是想必你和家父一定见过,刚才舍妹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金灿灿道:“没有的事,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手痒教训了一下,还好季大人您明白是非,没有怪罪。”
季大人请金灿灿进屋说话,并赐座,但金灿灿不坐,他道:“大人,您有话就问吧,金灿灿一介草民,季大人不必如此相待。”
季大人倒也没勉强他,只是觉得此人也甚为奇怪,见着他丝毫没有胆怯,还敢大胆地和如薇戏耍,更是把季尚书挂在嘴上甚为随意,想来是有恃无恐。他道:“本官传你来主要是为了李元斌被杀一案,李元斌死前和王和顺透露是他姐派人打了他,可是你打断了他的腿?”
李元斌道:“算是吧,他三番五次来骚扰我的雇主,总是打砸东西,雇主李氏请我来就是为了保卫家里的财产,经过多次警告不听,所以我打了他的腿以示警告。”
“你是追着他到了小巷子里打断了他的腿?”
“非也,我在家门口的时候就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当时他还奔跑来着,他走后,我跟了他一段路,然后,我就去了建兴酒楼,喝了壶酒。”
“你有喝酒的喜好?”
“没有。”
“那你为何不回去,反而坐在那里喝酒?”
“一时兴起,我就坐在那里等,看他会不会再回去。”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没见过他,喝完酒我就回去了。申时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建兴酒楼,那里的小二可以为我作证,我一共叫了两壶酒在那里和一位大爷聊天,那位大爷姓张,就是酒楼隔壁牛肉面馆的老板。”
“季大人思索着,以金灿灿的身手要杀人可谓轻而易举,且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而且金灿灿才来丁家村没多久,受雇于李氏,没有杀李元斌的动机。”
季大人又带着金灿灿去辨认和李元斌一起来讨债的几个兄弟,金灿灿瞧了一眼就确认了:“没错,就是他们几个。”
季大人一个个问那些小混混,小混混们口径倒也十分一致,纷纷表示,讨钱不得,被金灿灿打之后,他们就感觉很晦气,纷纷离开了,也不知道李元斌到底去哪了。
下午,衙役们发现了一把带血的锤子,锤子掉落在距离案发地点不远处的一个民居院子里,那民居的主人李某也被一起带来了,季大人升堂问案,李某向大人讲述了发现锤子的经过,季大人见锤子是崭新的,上面有王记铁铺的刻印,他的目光聚焦在锤子上斑驳的血迹分布,没有略微紧了紧。
随后又传了铁匠询问,铁匠一眼就认出了那把锤子,他的铁铺东西精良,但是价格也贵,那天就两个人买了他的锤子,一位是大娘,一位是建兴酒楼的伙计。
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建兴酒楼的伙计称买锤子是因为要敲核桃,并出示了那把锤子,和染血的锤子一模一样,铁匠指认李氏就是那日购买锤子的那位大娘,李氏坐在地上眼前一黑当堂就晕了过去。
至此季大人只能容后再审。季大人觉得此事,李氏有所隐瞒,她为什么要买锤子,买了锤子她是去杀人?李氏不愿意说,他就传了她的几个女儿堂下询问。
秀华、秀丽、秀梅、秀珠,四姐妹一块去了。
季大人神情沉重地道:“四位姑娘,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母亲杀死了李元斌,你们家的丫鬟,也证实她前不久刚刚说过要杀了他这种话,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而你们母亲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也不解释那把她买的锤子为什么会丢在李大民的院子里,希望你们能够劝劝她,让她如实说出来,否则本官也爱莫能助。”
秀丽急得当场就哭了起来,秀梅不断用眼神暗示秀珠,她道:“那天你和娘干嘛去了,你就如实说啊,你不说,娘可是死罪啊!秀梅见秀丽哭得伤心,想起李氏昔日对她们的纵容和疼爱,心里也不舍起来,她真不希望那是娘做的呀。”
秀珠低着头,神色烦躁地道:“我怎么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呀,我……我偷偷出去玩,我怕被娘骂所以,我没告诉她我去哪了。”
秀华见几个姐妹们都没什么主意就知道哭,她就道:“季大人,还是让我去劝劝母亲吧,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不会杀人的,我去问问她,看看到底有什么隐情。”
季大人立刻同意了秀华的请求,他亲自陪着秀华去牢房里看望她的母亲,再次与她并肩而走已是恍如隔世之感啊,她已嫁做人妇,而他心里只不过还带着一丝遗憾,他走在侧,与她的间距不近也不远,恰到好处,又能细细看着她。
季大人感到十分罪过,借公事之便,悄悄端详她,可若非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与她接近呢?恐怕此次之后,便是尘归尘,路归路,两人纵使相逢,也不过是一笑而已了。
季大人走得尤其慢,心里那股情感又翻涌起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秀华姑娘深有好感,也许在第一次她拦马车的时候,她那滑稽顽皮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了,那种感觉扑面而来,说不出得鲜活生动,他从未体验过。
随后他就总会关注她,越关注越觉得欢喜,他对感情极为内敛,心里明明有着想法,可行动上却迟迟没有任何表态,对爱情真挚而又害羞之情,让他错失了一次次机会,当他以为这次总算可以发展发展,突然晴天霹雳,对方已然定亲,如此一来,他便又将自己打回了原处。明明知道这门亲事秀华有诸多不愿,但也循规蹈矩,听之任之,没有去努力,为此他十分懊悔,更无颜面再表达自己的炽热之情啊。
最终,季大人深深叹气,十分沮丧。
秀华倒也没有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季大人为她母亲的尽心尽力,光是这份负责的态度,足以证明,他是个好官。她郑重道:“季大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代母亲谢谢你。你如此寻求真相,日日奔波审案就只为了能够没有冤案……”
秀华福身,季大人慌忙扶起她道:“秀华姑娘严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即便是其他人,我都应该把案件调查清楚明白,秀华姑娘不必客气。”
季大人扶着她的手紧紧的,又似万般纠结,依依不舍地放开,眉目之间的心神不定,瞧着让人很是担忧,秀华关切地问:“季大人,您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没事!”季大人连连否认,他道,“大概是昨日睡得晚。秀华姑娘赶快进去吧。我不碍事的。”
秀华有些担心他,见他也非常固执执意陪她来,也只好由着他。
李氏见二丫头来了,扑到牢笼边上,一个劲地哭。
秀华拿出手绢擦着她的脸,焦急地道:“娘,季大人已经把大致情况和我们说了,你是不是有隐情?要是有,你就说出来,如果不说,证据确凿,可是要定案了。”
李氏听了之后又哭起来,泣不成声,她不停地用手锤着膝盖,嘴里喊着冤孽啊!
秀华宽慰道:“娘,现在还没定案呢,你告诉我,舅舅是不是是你杀的?”
李氏摇了摇头复又点点头。
秀华瞧着心里挺着急,娘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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