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春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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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不好找到活干了，虽然说自己是这附近的村民，但是想要一过来就从那些个团体里面抢到生意确实不容易的事情！本来郝大都已经做好了从那些个家伙的手底下淘一些个残羹剩饭之类的，可是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这让郝大都有些个不知所措了！

“是啊！大哥要是吃好了的话咱们就赶快过去，晚了人一多路就不好走了！”郝二搓了搓自己的手又说道，“大哥我已经把牛车都赶到店外面去了，等一下你们在把牛车给赶上，这样的话一次就可以拉两车，而且也不会太累的！”

郝二的话让郝大的心里面很是感动也是内疚的，虽然说两个是亲兄弟，但是郝大一直都觉得在二弟的心里面对自己一定是怨恨的，因为在当初母亲决定要把二弟给赶出去家门的自己根本没有帮着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还在心里面暗自的有些个心喜，因为被赶出去的郝二是净身出户的，着一来的话郝家的那些个家产最后肯定是自己和三弟一起分享的，当时郝大觉得两个分肯定是要比三个人是要多的，所以在这样的私心之下郝大选择了沉默，可是没想到的是二弟被赶出之后，自己的生活比起过去反倒是更加的辛苦了，地里面活全部都被压在了自己一家人的身上，可是待遇却依旧和过去一样。

但是这些还都不是让郝大担心的，郝大最担心的陈氏的态度，因为二弟现在被赶出去了，所以陈氏现在愈发拿捏自己一家人了，照这样下去的，家里面的那些个家产十有八九是要落在老三的手里面了，可是身为儿子的郝大却偏偏没有办法，因为做着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在这个时代里面‘孝’是世人最看重的一点，而就算是乡下也是一样，在这里不管老人们做的如何的不对、如何的偏心，可是身为晚辈却不能做出任何的不孝举动。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郝二家的变化也愈发的让郝大懊悔了起来，和二弟比起来自己的生活不仅没有改变，反倒是越来越看不到什么希望了，而今天的事情也愈发的让郝大在心里再一次的产生了脱离老宅的念头。

郝二的牛是精心挑选的年纪又健硕，虽然说比起马匹来行动上面要慢上一些，可是运输玻璃这种易碎品本来就要小心的，所以慢一些倒也稳当不少，再加上郝二嫂还准们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饭，所以虽然说郝大父子四人出了一天的力，可是个个都精神饱满的，特别是郝大拿到了今天的工钱以后心里面更是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满怀着心喜的父子四人回到了家里面以后心里面却冷锅冷灶，原来陈氏在他们走了以后就直接吩咐了两个媳妇不要准备他们父子四个人的晚饭，而陈氏更是借着生病早早的吃完饭上床休息去了，郝大回去以后看都的只有妻子王氏给他们偷偷的留下来的几个黑面饼子而已！

“累了吧！吃点饼子吧！这是专门给你们留的！”王氏把几个干巴巴的黑面饼子放在了儿子的面前。

“我们都吃过了娘！娘给你吃这个！”大郎说着从自己的怀里面取出来了一个油纸包，纸包里面放着的是两个菜包子，虽然说菜包子但是里面也夹杂了不少的油渣子，吃起来别提有多香了！

对于自己的奶奶大郎比自己的父亲要看的更加的清楚，只怕在奶奶的心里面，自己一家人只不过是她和三叔的奴隶罢了！对待奴隶根本是不需要什么情感的，而这些个饼子也肯定不是什么专门给他们留的，只怕是母亲偷偷的省下来自己一天的口粮才有自己的这些饼子！

“这包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啊？”王氏看着油纸包里面的两个大包子问到，虽然包子已经变冷了，闻不到任何的香味了，但是外皮上面雪白的白面还是在宣扬着它的美味。

“这是在二婶的店里面买的！娘你尝尝，可好吃了！”二郎把纸包里面包子取出来一个塞到了自己母亲的手里面！

“你们买这些个干什么啊，这要花多少钱啊！”王氏心疼的说到，过惯了苦日子的她是看不惯别人乱花一分钱的！

“这些个包子也没话多少钱，二婶只收了我们成本价！”大郎是了解母亲的，所以他连忙对她解释这么包子并没有花多少钱。

“这样也不行啊！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怎么能够这么个乱花钱那！”对于儿子的解释王氏并不满意，因为在她看来钱是不能乱花的，，哪怕是算的便宜也是不行的！

“可是我们都干了一天的重活了，要是不饱饭的话怎么会有力气啊！”二郎对于母亲的这个观念很是不满意，要知道今天虽然说有二叔家的牛帮忙，但是为了能够多拉一车玻璃他们兄弟几个人也是下了苦力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不吃饱了了的话只怕用不了几天大家都会被累倒了！

二郎的话让王氏说不出来话来了，虽然说王氏心疼这些个钱，可是她也更心疼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而且她也是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吃不饱饭会有什么样的一个后果，所以王氏最后只能转过身在去偷偷的抹眼泪。

“大郎他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今天他二叔特意的把家里面的牛给牵出来让我们先用着，所以今天我们一天比别人要多拉上一趟那！”郝大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小钱袋子递给了妻子，“这个里面是今天挣的工钱，你先放起来吧！”

072　撒谎

072

虽然说王氏知道自己男人和儿子今天是去出去挣钱去了，可是当这个钱袋子真正的交到了王氏的手里面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们真的挣钱了，而更让王氏激动的是这些个钱将是是他们自己的，和婆婆那里没有任何的关系，要不是现在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面住着，王氏都想要大叫几声好好的庆贺一下！

“这~~~！这钱咋这么多啊？这是一天的工钱吗？”王氏有些个迫不及待的的把钱袋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点了一下，钱袋子里面足足放着四十八枚铜钱。

“是！这些个钱还是除去了午饭和晚饭的钱！”郝大坐在凳子上面抓起了桌子上面的茶壶想要喝口水，可是当他摸到了冰冷的茶壶的时候又把手给缩了回去，按照陈氏的惯例这个时辰是不能在点锅灶的了，想要喝口热水只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去了午饭和晚饭还有这么多？”听到自己男人这么说王氏都有些个不太相信了。

“嗯，今天赶得巧，有一个大客商订的玻璃多，而且要的也急，所以工钱上面给的也就高了，我们用了老二家的牛车，这样一来就比别人要多拉上一车那，而且我们装的也多，所以钱挣的也就多了！你赶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歇着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过去上工那！”郝大捶着自己的肩膀说到，今天虽然说挣得钱多，但是自己和几个儿子也是下了苦力的，就算是自己一个干惯了重活的壮汉都有些个吃不消了，更不要说三个儿子了！

“好~~！好~~~！你们赶快睡去吧！”王氏看着自己男人和三个儿子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连忙心疼的让他们去休息！

郝大和三个儿子可以说是一沾到了枕头就都呼呼大睡了起来，而王氏则是接着昏暗的油灯，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手里面的铜板。

就这样郝大每天带着三个儿子早出晚归的到琉璃厂那里挣钱，很快的半个月就过去了，一家五口人围着桌子看着桌子上的钱匣子里面已经装了一小半的铜钱心里面都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悦！

“等到了明年开春的时候咱们可是能攒上不少钱那！”王氏躺在床上对自己男人说到，现在的她每天就连睡觉都恨不得把这钱匣子给抱在怀里面。

“嗯，等到过几天你找个由头，到镇子上面去给几个孩子扯上点布，今年过年给他们也都做上一身新衣服穿！”郝大看着钱匣子里面的铜钱吩咐媳妇，自己三个孩子长这么大了还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穿过一身新衣服那，今年自己家里面也挣下钱了，怎么说也要给几个儿子做上一身新衣服穿！

“这样恐怕不好吧！找什么理由给娘说啊？”王氏有些个畏缩的问到，对于自己的这个婆婆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是带着畏惧的。

自己母亲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郝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沉默了一会说到，“我明天抽空去给娘说去，就说过完年以后大郎就要说亲了，让娘给大郎扯布做上一身新衣服也好壮壮脸面！”

“娘不会同意的！”王氏低声说到。

“我知道，娘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回一趟娘家，回来的时候拐到镇子上面在扯布，就说是你在娘家拿回来的！”郝大闷声说到。

郝大这么一说王氏就有一些个不高兴了，要知道自己的婆婆陈氏是和别人不同的，自己如果扯着自己娘家的旗号的话，陈氏倒是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却会借题发挥一通的，王氏是真的不愿意听的自己婆婆说的那些个话。

郝大一看到自己老婆不吭声了，就知道她的心里面在想什么，对于自己的母亲郝大也是没用什么好办法的，所以也只能选择让妻子这边妥协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难为你了，可是咱着还不是都是为了几个儿子吗！咱们挣得这些个钱是不能让娘知道的，你让她说上几句就说去吧！但是这钱可是咱们自己的了，等到年后我在让老二给咱们想想办法，给大郎找一个好出路了，这样的话以后咱们大郎就算是说亲也能找一个条件好的不是嘛！”

丈夫的话说到了王氏的心里面，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比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更重要的事情了，而眼下大儿子的婚事虽然说还没有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但是也已经是很急迫的了，而且自己婆婆的名声又不是很好，自己的儿子要是在没有什么让对方看的上的东西的话，只怕这亲事都不是那么容易说到的。

“那好吧！”为了自己的几个儿子王氏当然是只能选择同意了。

又过了几天以后王氏在婆婆那里找了一个借口回了一趟娘家，而她在回来的时候到镇子上面，扯了半匹大青布还买了几斤棉花，打算回来给自己丈夫和三个儿子一人做上一身新棉袄好过年。

“婆婆，今年我娘家的收成不错，我爹还种了一亩多地的棉花，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吗，我娘就给我拿了一些个棉花和青布回来好给大郎他们做身信棉袄！大郎的年纪也不小了，过完年就能说亲了，稍微的穿的体面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王氏看着自己婆婆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到。

陈氏坐在桌子旁边翻动着大媳妇带回来的青布和棉花，“这棉花不错，一看就是今年的新棉花，这青布更好织的这么的密实看着就像是店铺里面卖的一样了！”

“这布就是店里面卖的！”王氏可不敢硬撑着说着布是自己娘家人织的，“这布是之前有人托我兄弟办事给的谢礼，我兄弟看着这布不错就特地给我留了这么多！”

073　改变

073

“你娘家现在的情况不错了啊？”听完了大媳妇的话以后陈氏阴阳怪气的说到。

听到婆婆很是不满的语气王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说到，“家里面的情况和过去也没什么两样，我爹的身子骨不好常年都离不开药，家里面一年挣得钱都填到这个上面去了，只不过今年的年成好，比往年多收了那么一点罢了！布料因为是大青布的没办法给婆婆你做衣服，不过棉花倒是不少可以给娘你在添置一件棉衣的！”

陈氏听到大媳妇这么说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陈氏的脾气古怪不说，还十分的好强，而且她的好强和一般人的还不一样。她甚至就连三个儿子的亲家都要事事压上一头，甚至连亲家的家事都不能强过自己这边的。

“这东西都不错，你娘也有心了！”陈氏摆出来了一副高高样子说到，不过她的突然一转又说到，“给我做衣服就不必了，你把着布和棉花给你三叔和宝蛋做上一身新棉袄！剩下的在给大郎做好了！”

陈氏的话让媳妇王氏的脸色一变，不过最终王氏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能是点头答应了，而陈氏更是直接的就把那些个青布给抖开了，直接拿出了剪刀麻利的把青布给裁剪开了，按照两大一小的尺寸做好以后，又把剩下的棉花给分成了四分份，而这四份一份比一份的少。王氏不用想就知道那最大的一份肯定是给自己三叔的，而最小的那一份才是给自己儿子的。

等到把这些东西都分好了以后，陈氏直接把剩下的那些布料和棉花直接就收拾起来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面，而王氏只能是顺从的拿出针线盒，坐在婆婆的房间里面开始做衣服。

等到晚上郝大干活回来以后，发现原本早就应该熄灯睡下的母亲却还没休息，而是做出了一副等着自己回家的模样。

“娘你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是有什么事情吗？”郝大的心里面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平日里面的陈氏对自己可是很少有这样和颜悦色的。

“今天你媳妇从娘家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了一块布料和棉花，我说让她给你们也几个都做上一身新棉衣，可是你媳妇非要把这些个东西给你弟弟和宝蛋做棉衣，还是我再三的坚持你才让你媳妇给大郎做了一身新棉衣，你说等到过了年以后大郎就要说亲了，难道还像现在这个样子邋邋遢遢的怎么说亲去啊！～～～～～！”陈氏对着郝大唠唠叨叨的在那里说着，要是一个外人的话谁都不会怀疑她的话的。

可是陈氏的这些个话听在了郝大的耳朵里面是何等的刺耳，这些个布料和棉花是怎么来的自郝大的心里面难道不清楚吗，可是在自己母亲的嘴里面确实完全的变了一个样子，而这个时候的郝大忍不住回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个事情，那个时候还是自己刚刚娶妻不久，那个时候一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在母亲的嘴里面都是妻子的不对，那个时候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怀疑母亲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妻子这么多年受了多少的委屈。

“娘我知道了，这些个布料给我弟做衣服挺好的，我明天还要去干活，就先回去休息了！“郝大闷声的回了一句，他的心里面很清楚，要是自己不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的话，母亲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陈氏听到了儿子这么说脸上立刻就洋溢出来满意的笑容，“你赶快回去休息吧！看看你这一阵子都累瘦了！”

“嗯，娘我回房休息了！”郝大有些个木讷的应了一声转身回房了。

而陈氏并没有听出来儿子声音里面的反常，而是也高高兴兴的关门休息了！其实她就算是听出来了儿子的异常也会会放在心上的，与其说郝大是她的儿子，倒不如说郝大是她免费长工罢了，谁会在乎一个长工心情好不好那！

郝大回到了自己房子里面，三个儿子早一步回去已经睡着了，而妻子王氏正借着昏暗的油灯在缝制大郎的棉衣。郝大看着妻子手里面还没有封口的棉衣，从衣服的缝隙当中看到轻薄的都能透出布色的棉花，郝大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了来了！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王氏一抬头看到正在那里擦泪的郝大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了手里面的针线。

“我没事！”郝大语气哽咽的说着，他自己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妻子同样粗糙的手，“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我对不起你们娘几个啊！”

虽然说郝大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王氏还是听明白了丈夫说的是什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来受到的委屈丈夫终于能够完全的理解了，王氏的眼泪也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没关系的，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娘几个！”王氏摇着头说到。

两个成亲这么多年了王氏对自己丈夫当然是很了解的，郝大虽然说平日里面都很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