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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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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尘师太亦举杯淡品,笑道:“好茶也要寻得知音,一个人品来无味。”

我静静地品着茶,禁不住还是问道:“师太,眉弯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太。”

“你有何事请讲。”

我凝神:“请问师太与岳承隍岳大人是否有很深的交情?”我在师太面前直称岳大人,对于他这个人物,实在让我无法分晓清楚。

妙尘师太定了定神,凝视着我,轻轻点头:“是地,很

“十年之多?”我抬眉看向她。

“是的,十年之多,许多年了。”妙尘师太毫不忌讳地说出口。之后看着我,叹息道:“眉弯,其实在此之前,我就知道你进宫会发生的事。如今,看来一切已经应验了,你离开皇宫,来到翠梅庵,如果没有猜错,在你身上发生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没有再自称贫尼,此时我与她之间,没有世俗礼节的隔阂。

我不解地看着妙尘师太,仿佛在她的眼中我已是透明体,低低回道:“是的,发生了许多不快乐的事,这一切,师太一定会告诉我两个字命定。我不想找任何地借口推脱,我承认是命定,或许关于我的许多事,也尽在师太的掌握中。”话毕,我心中想着,虽然妙尘师太不如楚玉那样可以知晓过去与未来,但是她能占卜算卦,凭着他与岳承隍的交情,一定知晓些什么。既然岳承隍会杀去我的养父养母。在我小地时候,他就一定知道我地身世秘密了。他没有照顾我,任由我落魄江湖,沦落风尘,直到最后。是我自己与淳翌结识,才有了今天。想必最不希望我入宫地便是他了,他既无颠覆大燕之心,又怎会希望我这个前朝公主再入宫去惹来事端?

妙尘师太看着我,眼中藏有深意,似乎她知道我此时在想些什么。她忽然执我的手,沉声道:“是地,我都知道。许多地事,都知道。”

“关于我的身世?你都知道么?”我抬眉看着她,给她一个不容躲闪的目光。

她毫不躲闪,直视我:“是的,都知道,早就知道。”

“那你为何,为何……”

“为何不告之你?为何不在你几度来翠梅庵告之你一切,将你隐瞒这么久。”妙尘师太接过我的话,把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沉默,无言相对。因为妙尘师太不告之必有理由。就像楚玉也知晓我的身世,他也不曾告之我,或许他们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原本就该隐藏,非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说出。楚玉也是到最后情急之下才告诉我,尽管他们都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始终希望会有奇迹发生,试图可以改变我地命运。这样想来,他们都是用心良苦,而我又何必再多说什么呢?

妙尘师太叹息:“明知一切都逃不过。其实说出来,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许与现在结果大同小异,我深知这个过程难以避免,所以……”

我点头:“我明白,难为师太了。”

师太依旧叹息:“当初也想留你在庵里。我知你有慧根。可是尘缘未了,强求是不能。命里注定要青云直上。这是逃不了的祸,躲不过的福。”

我清冷地笑:“是呵,自古都说祸福相依,想必就是如此了。当初我是那般骄傲,执意不留在此处,眷念那万世红尘,纵然如今沧海桑田,人事偷换,我依旧故我,不肯低头。”

“你还要离开么?”师太问我。

我展眉笑道:“师太认为我会舍得皇后的凤座,舍得人世的荣华,甘愿在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么?”

师太亦笑道:“你对那凤座,何曾有过丝毫的期盼与眷念,是仇恨与迷茫将你推向那个后宫的顶峰,拥有了,只会更加空虚,更加不快乐。”师太的话直逼我心,世间的高人如许之多,原来我才是那个最痴最傻的,最不通透地人。

我眼目迷离,喃喃道:“无处可留人。”

妙尘师太双手合十:“施主不必彷徨,翠梅庵的门为任何有心人开启。”

我淡笑:“很遗憾,我不是那个有心人。我曾经说过,我只做这里的过客,不做这里的归人,我说话算话,绝不更改。”想不到尘埃落定,我依旧不肯痛定思痛,反而还是这般傲气凌凌,性情难改,终究是难改。

妙尘师太持木捻珠,双手合十:“心生万法,万法归心,一切随缘,不求不舍。”

我看着那盏闪闪摇摇地香油灯,闻着檀香,品着清茶,其实我心中是喜爱这样的意境,也向往这样的意境。只是心中无法彻底放下尘念,一怀傲骨不肯弯屈,才会有今日的彷徨与踌躇。再者我此番出宫是因为心中烦闷,本想行走江湖,随浪横舟,只是心中还念着翠梅庵,方来此处,又加上还有心愿未了,就是我与楚玉之事,始终牵念。

师太望着窗外,对我说道:“施主还是先行回厢房歇息,暂时在小庵住些日子,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至于你想知道的,我会慢慢告诉你。”

心想着夜凉露重,于是回道:“那眉弯先行告辞,不打扰师太诵经理禅,空闲之时再来叨扰。”

师太对我施礼:“修佛修心,施主就安心在此处住下,佛前的青莲灯,会照见你明亮的未来。”

我回礼道:“谢过师太,眉弯一身罪孽,只盼着每日吃斋理佛,可以洗去一些错过。不求全新地自我,也不想腐朽之至。”

穿过疏风的长廊,一弯冷月从翠竹间洒落,我又见着了自己的影子。来的时候是苍白的,此时是如墨的黑色,任我如何地追赶,都踩不着自己地影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漫漫河山似烟云

一连几天在翠梅庵,白日夜晚皆在后院闲走漫步,尽赏庵院清秋景致。后院几株晚桂还散发出沁人心骨的芳香,我折桂赏月,倒觉得清净自在。庙宇与皇宫的确不一样,同样的树木会有不同的灵性与感想。

每日早晚课,都去大殿诵经听禅,佛总是温和地看着我,在他的心里,一定以为我已经平静地接受这里的一切,甚至以为我会永远留下。都说佛知晓世间一切,可以穿透人心,但是我的心,他未必可以穿透。一切讲究缘法,因为自认为与佛结缘,他才无法更好的懂得我。

月色微朦,霜寒露重,我临着窗台而坐,一盏香油灯在微风中摇曳,照见这清寂的岁月。我打心里喜欢这样的清寂,只是真的没有把握我能忘记一切,只一颗心的留在这里。

正坐着,闻得敲门声,红笺走过去开门,只见妙尘师太身边的小尼姑对我施礼道:“施主,师傅命小尼过来请施主去她的禅房。”

我本想问她何事,结果作罢,想来妙尘师太唤我前去必定有事。于是回道:“好,劳烦小师父跟师太说声,我一会就到。”

抵达妙尘师太禅房时,只见师太与岳承隍在灯下对弈,这夜晚,庵里大门已关,岳承隍怎么还来到此处。

岳承隍见我进门,忙施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我看着他,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但终究还是压抑着,淡淡道:“岳大人免礼。”我还是没有将那一声爹爹唤出口,想起那种种是非,楚玉告诉我,他是前朝王爷。又让大燕沦陷到大齐之手。虽然这是定数,就算没有他。大齐也要灭大燕,但是我实在无法再那样称唤他。

他看着我。那眼神,我知道他明白许多,或许妙尘师太告知他一切,或许他早就知晓一切。这个人物,在我眼里从来都是那么诡秘。那么不简单,如今,我更不能简单地看他。

盘膝而坐,我朝师太微笑:“师太,不会打扰你们下棋吧。”

师太双手合十,微笑回道:“不会,这棋已下了十年之久,又怎么会在意这点时间。”十年,多么的漫长。我又想起了师太与岳承隍必有不寻常的交情。

三人坐着品茶。窗外一片悄寂,因为秋凉。连虫声也不曾有。只有微淡地月光透过窗牖洒进禅房,更添几许清韵。

我想着师太唤我前来,定与岳承隍之事相关,而岳承隍深夜来访,也一定有缘由,就等着他先启齿吧。

岳承隍品一口茶,转眉看着我,缓缓说道:“娘娘,你与我之间的渊源想必你已经知道,事到如今,臣确实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

我淡淡回道:“岳大人不必客气,在这里直唤小名便好,我们也用你我相称,这样也更方便细谈。”话毕,我看着面前这个丰采卓然的男子,想着他是我的亲叔父(奇*书*网^。^整*理*提*供),整个大燕朝都已毁灭,只有他是我最亲的人,心中地愤然顿时少了许多,竟多了一丝暖意。可是想到他助大齐灭大燕,又派人杀我养父养母,无论是出自什么原因,我都没法原谅他。

“好。”他坦然应道。

妙尘师太看着我和岳承隍,说道:“时至今日,你们可以把那些前因后果都说清楚,让大家心里多一份明白。是非对错,都已是云烟。”

“云烟,那么多地过去,都是云烟么?”我话语冷漠。

师太轻微点头:“自然都是云烟,你看到如今煌煌盛世,他日也会成为云烟。”

我清冷笑道:“师太是出家人,可以参悟一切,视万物皆为云烟,可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当我知道一切后,没法再做到平静如初。”

师太用赞赏地目光看着我:“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般的女子,是断然做不到地,包括当年的我,也是经过许多时间来治愈伤口的。”师太所谓的当年,是她的过往,难道在她身上也发生过不为人知地悲凉过往。想来也是,不然哪个妙龄女子会断绝红尘,到庵庙里做起姑子,青灯古佛,寂寥一生。

坐在一旁的岳承隍叹息道:“当年我做下错事,实应受到惩罚,只是事过境迁,心中的伤也慢慢地平复了,自己不再与自己计较太多。”

我冷眼看着他:“王爷心中的伤是平复了,可是却给别人心上添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师太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当年岳施主也是想要拯救黎民百姓,只是年轻气盛,不知人心险恶,世海浮沉,才会犯下那错误。当年贫尼也误解过施主,如今回首起来,依旧觉得那是云烟,不足为道。”师太一番话,更加让我疑起她和岳承隍之间的关系。

岳承隍摇头:“错了就是错了,千古罪人,非我莫属。大燕江山已灭,我却在大齐受着高管厚禄,享受荣华富贵。”

师太接话道:“这是命数,逃不过的是祸,逃过了的是福。这是施主的福,对于眉弯来说,也是你地福。”

我低低笑道:“对我来说,也是福么?”

妙尘师太点头:“是地,逃过了死亡一劫,好好地活下来,尽管失去了太多,可是如今也得到了一切,在大齐的后宫里至高无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无论是大燕和大齐,人活着,都只是单纯地活着,抛开国仇家恨,难道不是福么?”

我嘴角泛起了冷笑:“抛开国仇家恨,师太,恕眉弯说不敬地话。此事与你没有必然的联系,你无法体会国破家亡地悲凉,虽然那时年幼,一切不知。可是如今得知,依旧有彻骨之痛。这恶梦纠缠我几年。难道就一句抛开能忘记的么?”

“时间。时间会愈合一切的,无论什么彻骨之痛。都会淡去。”妙尘师太一脸的平静,有种看淡世事的释然。令我几乎无言以对。

岳承隍看着我,问道:“你有何打算么?”

我清冷一笑:“我有何打算?你是希望我同你一样,明知故国破碎,还依旧在别人地土地上,享受着荣华富贵。置自己地先族于不顾。还是希望我削发为尼,青灯古佛呢?”我话语刻薄,说出后有些悔意,因为如此没有涵养的话,实在不该出自我沈眉弯之口。

岳承隍清浅一笑:“你说得好,也问得好,而我不配问这问题,也不配回答这问题。”

我浅笑:“没有什么配与不配,就连师太都告诉是误解。我又何必抓住过往地事紧紧不放。定数。定数,我不得不信定数这两个字。”

岳承隍抬眉叹息道:“当初大燕已是一片**。你父皇是一个懦弱的人,寄兴于酒乐,他不适合当帝王。再加上宗祖地江山本已腐朽,落入你父皇手上已是残骸,你让一个似残骸的江山,如何还能支撑起一片明亮的天空?朝廷混乱,关外的番王蠢蠢欲动,民声怨道,能不被反吗?”

“可我听说若不是王爷接应当年的武平王,他也不能那么快一举夺下紫燕城,登基为帝。”我冷冷说道。

岳承隍点头承认:“是,当年是小王接应武平王,当时各地番王领兵起义,万民陷入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武平王地军队最为敏锐,他贤德仁厚,霸气凌凌,也最有资格成为一代明君。当时我想,就算我不接应,城池也迟早也陷落他人之手。我与武平王谈了条件,大军进入紫燕城后,不要残杀无辜,只需将皇上与皇后囚禁起来,给他们一处安逸的小殿,度过余生便好。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叛贼,夺下江山,都要斩草除根的,紫燕城必破,我只是想赌一把。”

我笑道:“结果你只赌到了自己的求生机会,赌到了自己今日的荣华,可其余的人依旧被斩草除根,我说得对吗?王爷。”

岳承隍无奈地笑道:“说得对,是这样。当初大军破城,你父皇和母后已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你被托付给首领内监从皇宫后院的山洞逃走,才侥幸活下来。当时我看到大军入城,势不可挡,已无闲暇顾及太多的人了。那些降服的人还是留了下来,许多奋力护主地人都惨烈死去。”我几乎在回忆当时惨烈地情景,就像我梦里一样,似血残阳,烽烟四起,血流成河,当时的紫燕城一片凌乱。而我地父皇与母后受亡国之恨,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与我养父母之死居然相同。我甚至想象到,当时父皇母后令首领内监带我逃走的情景,我一定是他们最爱的女儿,否则留下性命的为何是我,而是我其他的兄弟姐妹?

“阿弥陀佛……”是妙尘师太的声音将我从惨痛的梦魇中唤醒。

“错误就是这样酿成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岳承隍惭愧地叹息道。

“与这情景一样,还会有两般同?”妙尘师太一句话,似乎是告诉我,也令我顿时醒悟了许多。这错不在于岳承隍,倘若没有他,结局会是一样,大燕被灭,国破人亡,自古以来江山沦陷都是这样的,再无第二种结果。而武平王能守诺留下他,给他在大齐国土上立足,给他富贵,已是难得了。想来武平王也不愿世人骂他背信弃义,毕竟失去人心的事,谁也不愿去做。他初登宝座,人心最重要。

我似乎还有许多的事想要问,但在这瞬间又似乎什么都明白。师太一句话说得对,是非过错,已是云烟。而我却为这云烟,在后宫争夺,犯下了新的错误。那么多人因我而死,真的是我的残忍吗?她们咎由自取,先行算计我,才会有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她们接受了报应,而我的报应又会在哪一天?尽管她们不是我直接害死的,但是却是因我而死。还有淳翌,为我盲目,当初楚玉说是他欠我的,事实上,谁又真的欠谁多少?山河的成败,历史的风云,与相欠无关的。

看着岳承隍,我终究还是低眉叹息了。

只有窗外的那轮冷月,不解人情,依旧清亮温和地照耀着。

第一百六十章 多少故人成路人

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那盘未下完的棋上,看着那错落交织的泾渭,黑白的棋子,我心中顿时醒悟了许多,又陷入更深的迷离里。都说人生如棋局,世事如棋局,那漫漫河山也应如棋局,参得透这棋局,或许才能参得透世事人生。就连禅佛亦是如此,参不透,又如何去了悟?

这盘棋,妙尘师太与岳承隍下了十年,难道他们竟还没有参透?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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