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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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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你和红笺去陪陪烟屏吧,我就不去了,让她安心的去,走的时候告诉我就好了。静静的,莫要惊扰于她。”

“是。”秋樨退下。

我想起在翠梅庵,师太告诉我,所有要离开人间的人,庙里都会请大师或师太诵经为他们超度。让灵魂得以安歇,从此远离痛苦,远离是非,远离灾难,也免去苦海轮回。我这里没有超度的经文,想起我与画扇跪在佛前诵读的那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于是轻轻翻出来。

取出一串菩提子,一粒粒地抚摸,轻轻吟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人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已无所得故……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远离颠倒梦想,我相信烟屏可以远离世俗的一切羁绊,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从此自由地生活,她说她想要顺水漂流,流去她的故乡,我定会满足于她。

我有种预感,烟屏已经离我而去了,这里没有她的牵挂,我告诉她我不留她。

当秋樨和红笺哭红着眼睛来到暖阁的时候,我还静坐在那诵经,我希望她可以听见,然后彻底地忘记我,而我,却再也不能忘记她,因为,我欠她的。沈眉弯就是如此,我欠地,自当还,还不了,我就记着。

秋樨低声问道:“娘娘,烟屏地后事要如何安排?”

我回道:“一切你命人去打理,记住,只留一捧灰烬,因为我要洒向溪流,将她送回故乡。”

秋樨点头:“好。”

我继续说道:“将她随身携带的木箱也一并带了去,只取出她留给我地那幅踏雪寻梅绣图。其余的物件,都不要打开来看,只随她而去。”

秋樨不解地问道:“烟屏留下什么东西么?”

我摇头:“我亦不知,无论是否有留下。都让她带走。我们留不住她的人,也不要留住她地东西,就让属于她的物品陪同她,一起回到她的故乡去吧。”

“是。”秋樨转身而去。

红笺取过我手上的经书和木珠,搁在案几上,哽咽道:“小姐,我知你心里难受。若是想哭,就哭了,莫要闷在心里,我看到了难受。”她一边拭泪,一边叹道:“我与烟屏相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可是如今她一去,我说不出有多心伤,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侍侯小姐。日后说知心话的人也……”她说完泪如雨下。我看着揪心,却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我叹道:“莫要伤怀,烟屏也不希望我们为她难过。她其实是最聪慧的女子,她预感到自己……”我也说不下去,竟有些哽咽。想起烟屏说自己有看相地先生为她算过,命比纸薄,不得长寿,恐会夭折。她自己都感应到了,独我不信。

秋樨为我取来烟屏留下的踏雪寻梅图,说道:“娘娘,这绣图你先收藏着,我还要去忙。”

轻轻地打开绣图,那寒梅雪境栩栩如生,还有那立于梅花下白衣胜雪的我。一切仿如昨天。我想起了那夜,她为我绣图。我临窗而叹的情景。她说画不出我十分风韵,只有三分就满足了,可是画中的女子,我是这般地喜爱,她捕捉到我的眼眸,那般传神。

我记得烟屏的手被针扎伤了,只为绣那几瓣红梅,此时我似乎还看见那斑斑洇红地血迹。那晚地血就给了我不安的感觉,弹琴不能断弦,刺绣不能见红,我的一句芳华分付,难道预示了今日……

红笺指着绣图的左侧,惊道:“小姐,你看,你的诗。”

我看着那诗,想起那夜的喟叹,一字字,如同扎在心里:一点清素,一怀风骨,一段尘路,多少人攀折,却为谁辛苦,又被谁辜负。

这句诗暗示的究竟是我,还是红笺。也许她有一点清素,没有几多风骨,可是也有一段尘路,被多少人攀折,为多少人辛苦,到头来,又有多少人将她辜负?我就是那个攀折了她,又让她为我辛苦,又辜负她的人。心念及此,疼痛不已。

红笺取过我手中地绣图,叹道:“小姐,我将这图收藏起来,也是烟屏对小姐的情义。我与小姐这么多年,竟不如烟屏这般……”她话语又哽咽,泪眼模糊。

我叹道:“红笺,我已辜负了烟屏,我断然不能再辜负了你。如果可以,我会不顾一切,让你幸福。”

红笺感激道:“我的幸福,就是一辈子追随小姐,不离不弃。”

我长长一叹:“我的一辈子,只怕也不会那么长。”

红笺心伤地唤道:“小姐……”

我朝她微笑:“红笺,你知么?今日当那剑客想要用剑刺向于我时,我就这么想,我沈眉弯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谁也别想杀死我。所以,我以后会安排自己的死法,我不会让自己病死,也不会让自己被人害死,更不会让自己老死。我会自我了断,死在自己的手上,才是我要的。”

红笺叹道:“无论小姐是如何地死,反正红笺陪着,绝不独活于世。”

“你何苦如此。”

夜幕垂落地时候,我临着窗台,一直看着月亮,握着手上那染了血的玉佩。这玉佩是楚玉地,我见过,温润的白玉上刻着两行诗:玉魄生来浑似古,仙乡未入恐成魔。

今日是楚玉救了我,他穿着黑衣在众多的人群中,他持剑,俨然与那些刺客没有区别。难道他又做了剑客?为了某场交易而杀人?此次不是江湖纠纷,行刺的是当今皇上,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重拾利剑,重新杀人?难道他已入魔,抑或是……

我不信,我断然不信。难道他掐算到我有不测,前来营救于我?还是?他留下玉佩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他,还是其他呢?一连串的疑问令我头痛不已。

看着那轮月色,又想起了烟屏,她那么决然地为我挡下一剑,只为了还我恩情,如此忠心,我又如何还恩于她?楚玉说救活一人便要死去一人,世间的债,总是这样的轮回,到头来,谁欠谁的更多。

烟屏,我轻轻唤道,就让我为你焚一柱清香,赠一首小诗于你,你好生的去吧。

月魄盈窗夜露微,

焚香遥祭泪沾衣。

可怜柔骨赴忠义,

一缕芳魂何处归。

第七十四章 与君共话月央宫

一夜无眠,这是我从明月山庄回紫金城的第一个夜晚,而烟屏成了我在紫金城里第一个悲剧性人物的葬礼。当然,还有兰朝容,只是她的死与烟屏的死,于我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死者已矣,我不想过多的哀悼,人固有一死,也不必沉浸在无边的伤悲中。我要让烟屏无牵而去,我知道,她希望我忘记她,就像从来不曾来过,也不曾离去。她的一生换的只是一场灰飞烟灭,不留任何的眷念与纠缠。

临坐于镜前,红笺为我梳妆,再也见不到烟屏为我挑选衣裳了,铜镜后面,仿佛看到她微笑的脸,渐渐地离我远去,我终究没有落泪。

红笺为我插上一串清晨的茉莉,那白色的朵儿,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我不禁问道:“是什么季节了,竟有这般清雅的白茉莉。”

她细致地给我施着淡淡的胭脂,回道:“暮夏了,临近初秋,院里的那几盆茉莉开得极好,幽香沁人。”

我看着案几上的紫睡莲,有落过花瓣的痕迹,又滋生了两朵嫩蕾,好顽强的生命,一定要从春过度到秋,在清新的季节萌芽,在炽热的季节开花,在薄凉的季节死去。

我轻轻启齿:“红笺,回头你命小行子给我选两盆雅致些的茉莉放到我暖阁里去。”红笺点头:“好,一会我亲自去选。”

临在窗前,开始打量这里的风景,分开几月,却没有丝毫疏离的感觉。小院依旧,楼台依旧。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蓝天依旧,只是我身边的人,少了一个。

红笺端来一碗燕窝,柔声道:“小姐,喝几口吧,从昨儿个到现在你还未吃一点东西,身子要紧。”

我接过银碗,一勺一勺地吃起来。我的命是烟屏用命换地,我自然要珍惜。如若她生前我有辜负。死后我断然不能再辜负于她。

淳翌来的时候。我正卧躺在梨花木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什么也没有想,只想让心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好好地生活。

他抚摸我的额,我才猛然睁眼,见他满脸倦容,我忙起身相迎。

他安抚着我:“躺着,躺在这。莫要起来,朕就坐你边上。”

他临着我的躺椅坐下,柔声道:“今儿可有用膳?”

我点头:“有,请皇上放

我想起他昨日左手臂受伤,关切道:“皇上,你的手臂……”

他摇手:“无妨,就臂膀上被利剑划了一道口子。太医已经给上了药,过几日便好了。”

我看着他受伤的左臂,被华服遮住,丝毫看不到伤痕,心中突然有些疼痛,低声道:“可以让臣妾看看么?”

他微笑:“真的无妨,再说包扎好了。也看不到什么。”

我固执地说:“臣妾就是想看看。”

“好。”他边说边挽起袖子。手臂上被一块白色的布包扎着,还渗着丝丝血迹。

我轻轻地抚摸那伤处。柔声道:“还疼么?”

他用右手抚摸我地发,轻声道:“不疼了,这点小伤,无碍。”

我重新躺回到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皇上,为什么,一生总是会有如许多地曲折,做一个平凡百姓,会少了很多地牵扯。”

他笑道:“做百姓会有百姓的痛苦,做天子有天子的悲哀,都不会容易。”

我沉默,看着淳翌,昨日的事件过后,他依旧可以微笑,可以温柔待我,次日便带着伤痛来宽慰我。我想他此刻的时间,该是异常珍贵的。

他轻叹一口气:“湄儿,你放心,我会将烟屏厚葬,并赐予她封号,如此忠心护主……”

“皇上。”我打断淳翌的话,继续说道:“不要将她厚葬,也不要给她什么封号,什么都不要,臣妾会为她安排一切,皇上不必忧心。”

他凝神片会,点头:“好,朕都依你,你觉得如何好,就如何去做,只是不要过于心伤。”

我淡淡一笑:“臣妾不再心伤,让她轻松地来去,不留眷顾,不是更好么?”

“嗯,就让她自在地来去吧,朕也为她祝福,因为她救下我心爱的湄儿。”淳翌拥住我,我觉得累,需要偎依。

我偎依着他,低低说:“皇上,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

“何事,你尽管说来。”

“臣妾想出宫一躺……”

“出宫?”话还没说完,淳翌紧张地看着我。

我点头:“是的,臣妾要出宫,臣妾答应了烟屏,要将她的骨灰洒向溪流,去寻找她地故乡。”

淳翌思忖着,半晌说道:“现在出宫极不安全,让朕放不下心,你且将她的骨灰洒向宫里的溪流也是一样的,无论从哪里出发,都是流向同一个地方。”

“不,臣妾要带她出宫,一定要带她出宫。”我语气决然,似乎不容他拒绝。

淳翌轻叹:“好,朕依你,不过答应朕,身边多带几个侍卫保护。”

我笑道:“不用了,如果只是臣妾出去,是可以担保不会出事的。”

“哦?”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定定神,问道:“皇上是否查出此次行刺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他蹙眉:“朕还在彻查,只是那些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要么就是用轻功给逃脱了,抓到地,自尽身亡,无一活口。身上又无任何特别的标志,所以还难以肯定究竟是何党派所为。”

我轻轻点头:“是,臣妾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来这样一次突然的袭击。但是他们来的人数不算多,只是选了一些高手,为的是速战速决,还是给我们一个恐吓呢,或是单纯地制作一场纷乱?”

淳翌表情凝重,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没有想的这么单纯,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几乎刀刀致命。刺杀朕。就连朕地妃子也不放过。肯定不是普通地江湖帮派所为。”

我脑中闪现过楚玉的身影,他在蒙面人之内,挥剑救我,以他地身份,不是江湖剑客,又会是什么呢?一个世外高人会参与刺杀皇上的密谋事件?除非他重出江湖,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前朝余党,难道楚玉是?此事令我难以费解,可是又不知能与谁商讨,楚玉这个人。就连舞妃和谢容华都不得而知的,纵是画扇,我也隐瞒着,总觉得他是个奇人异士,其身份令人琢磨不透,是个解不开地谜团。

“湄卿……”淳翌唤我。

我回过神应道:“嗯。”

他看着我:“你想到了什么么?”

我忙掩饰:“哦,不。我什么都没想到,只是在回忆那日地情景。”

他轻拍我地背,说道:“别去回忆了,好好歇着,想多了累心。”淳翌怕我回忆那场惨败的血战,其实我已经木然了,对于那血。我一点都不畏惧。

我点头:“没事。皇上,臣妾并不畏惧。”

他转眉望着我:“将剑刺向你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我微笑:“我想的是,我沈眉弯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你们谁也别想杀死我。”

淳翌叹息。

“皇上为何叹息?”

他嘴角扬起一丝薄浅的笑意,问道:“你知道他们举剑刺向朕时,朕想的是什么吗?”

我猜测着,是皇位,是天下,或是他自己,抑或是我?我摇头:“臣妾不知。”

他叹息:“很遗憾,是你。”

我微笑:“为何遗憾呢?只是臣妾不值得皇上这般痴心,皇上的心应该系忧天下万民。”

他冷冷一笑:“那个时候,天下万民都不再重要,因为没有朕,他们会有新君,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可以活下去,只是所活着的意义不同而已。”淳翌有灰心之意,既是看得如此透彻,|Qī|shu|ωang|又为何要独独牵挂于我。

我沉默,微微叹息道:“人在最微弱的时候往往想地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

“是,朕那一刻就想着要过来保护你,可惜人潮拥挤,朕被侍卫围住。很遗憾,湄儿想的不是朕。”他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落,我心中难安。

我宽慰道:“皇上,你冤臣妾了。”

“朕有冤你么?”

我傲然道:“有,当时臣妾就想着要跳下马车,到皇上身边去,臣妾想着纵是死,也要死在皇上身边。”话一出口,我心有愧,的确,我当时想着要到他身边去,可是我不曾想过要死在他身边,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包括他,淳翌,与他也无关。

他欣然地看着我:“是朕冤你了,只是你方才那样说,朕心中难免失落,朕待湄儿的心湄儿早已知晓,只是湄儿待朕地心始终让朕琢磨不透。”

我低眉浅笑:“这话皇上似乎问过,臣妾也告诉过皇上答案。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皇上爱臣妾一日,臣妾也会爱皇上一日,绝不辜负。”

他一把搂过我,微笑道:“朕说过,宁负天下,也不负你。”

我轻轻叹息,在心里,很轻很轻。

他看一眼窗外,说道:“朕该走了,许多事还等着处理,今日已经命人全城彻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希望可以给朕一个好的结果。”

我心中猛然一惊,楚玉,楚玉也是众多人中的一个,那他……想他行迹飘忽,从来都是他见人,无人可以见他,身怀绝技,又会占卜前世今生,乾坤万象,有什么躲得过他的预算呢?这样一想,放下心来。

我低问道:“皇上心里有答案么?”

他转过头:“什么答案?”

“就是对那些黑衣人的来历。”

他蹙眉:“朕猜测就是前朝余党,前段时间为这事闹过一阵,这次越发地凶狠了,队伍庞大起来,力量也超过从前。只是对朕来说,他们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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