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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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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人生散淡只求安
这一整日心神不安,疲倦已经充斥了我的一切情绪,许多发生过的与未曾发生过的事在思想里纠结,一起一落都扯动着那根敏感的心弦。
躺在紫檀香木的椅子上想要闭目养神,可是躁动的心始终无法平复下来。已是午后,窗外绿荫阵阵,我依稀还能闻到草木的清香,以及午后阳光的一种温热味道。
烟屏坐在窗下刺绣着一方丝帕,红笺也拿起针线在一旁学着,白色的丝帕上,我隐隐看得到是绿色的莲叶,还有红色的莲花。我的丝帕上喜欢绣几朵梅花,自从淳翌赐号湄,烟屏将这个字为我绣在丝帕的下角,红色的字,镶着金边,我总希望这个字可以给我带来真正的吉祥与平安。
低低轻唤:“红笺。”
红笺放下手上的针线,走过来关切地问:“小姐,是想要吃点什么么?”
我点头:“为我端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来,记得只放少许的雪花糖。”
“嗯,好。”
“等等。”我唤住她。
她疑惑地看着我:“怎么?”
我指着书案:“为我取来那本《南华经》”
《南华经》,我最爱的还是老庄的逍遥游,每当心中迷惑不得而脱,喜欢翻阅这本道家经文,在茫然无边的天地间寻找另一个自我,追寻人生的真谛。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
“妹妹。”不知何时,舞妃站在我身旁,她着一袭淡紫宫裙,上面绣着几只灵巧的蝴蝶,盈盈而立,眼目流波。
我慌忙起身:“姐姐。何时来的,竟不早些唤我。”
她微笑:“也只来了一会儿,见妹妹专心研经,不便打扰,方才听你读到《逍遥游》,欲觉感触颇深,忍不住才叫唤妹妹,想与妹妹一同品读。”
红笺端来酸梅汤,我忙唤道:“姐姐,快快饮下一碗冰镇酸梅汤。这午后的阳光最热了,喝下去可以解暑。”
她喝了几小口,放下银碗笑道:“我不太爱喝酸梅汤,只是这冰镇的,加了少许雪花糖,味道香冷,倒是好喝。”
“我喜欢这香冷之味,酸梅解渴,每年夏日我都饮下不少呢。”说话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唇齿生香。是一种冷香。
她脸上流露出关切之意,启齿道:“妹妹的脸色看上去还是不大好。”
我轻叹:“是,有些心神不安。不知为何“惊恐过度,谁也难免的,你莫要多想,只是有惊无险,已然平安了。”
“嗯。所以借《南华经》,用来释怀。”
她微笑:“妹妹。不如我们一边下棋一边论经如何?”
“这想法倒好,只是妹妹地棋艺不精,在姐姐面前不敢落子了。”
她摇手:“莫要如此说,那一日是妹妹心不在焉,再说下棋本为陶然怡性,又分什么输赢之分呢?”
我笑道:“姐姐说得对,竟是我俗了。棋本无输赢。一切在于心。”
空空的棋盘,只待我们将它填满。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棋中暗藏玄机,棋的布局,也是人生的布局,是江湖术士的卦局,是战场上将军的战局,皇上的天下也是一部棋局,六宫地粉黛红颜亦然。
她手握黑子:“妹妹,这次你我交换一下,你持白子,我持黑子。”
我点头:“好,黑白分明,黑得透彻,白的坚决,我喜欢棋盘上这样的颜色。”
我先落一子,她朝着我不同的方向落下。
看着她衣襟上的蝴蝶,我想起了庄周梦蝶,于是笑问:“姐姐,世人都说,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你认为呢?”
她凝神,落一子,微笑:“其实想要表达的只是庄周逍遥飘渺的梦境,一种人生的放达与思想的超脱。”
“是,所以每当看到姐姐,我就会想起一只蝴蝶。虽然我没有见过姐姐翩然起舞,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姐姐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斑蝶,穿过红尘地暗香,以曼妙的身姿多情地舞动落花,飞过庄周的冷梦,飞到富丽堂皇的紫金城,做了翩然宫的舞妃娘娘。”我看着她衣襟上的蝴蝶,不由入神,浮想翩翩起来。
她莞尔一笑:“妹妹真是想得太远了,我的确偏爱蝴蝶,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像蝴蝶那样破茧而出,展翅飞翔,在最灿烂的时候死去,记着,一定是最灿烂的时候。”
我一直认为安静温和的舞妃,此时竟给我一种耀眼地灿烂,仿佛她的沉寂就是为了破茧,她在等待一场最华丽的灿烂。我微笑:“姐姐,为何要在最灿烂地时候死去?”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明白是为何,如果是我,也宁愿选择在最灿烂的时候死去。
她微笑:“因为像我这样的女子不愿意活到鸡皮鹤发,我等不到那么老,就要死去,只是灿烂过才能无悔。”
我淡淡一笑:“我不想灿烂,我只求安宁,正所谓,世事纷劳何惮苦,人生散淡只求安。这样的境界说起来容易,真正能达到却很难。”
“那是需要一种磨砺的过程,只有经历过辉煌地人,才会想到隐没,最后才可以用一颗平常心来待世。你和我,都不曾经历那个过程,所以说平淡尚早,只能在世海沉浮了。”她句句现深意,她说的我不是不懂,只是我厌恶这个过程,辉煌是一个疼痛的过程,如同破茧,需要蛰伏已久的酝酿。最后做出艰难的冲破。待到灿烂辉煌时,只怕还未曾享受,就已经香消玉陨,这样子值得么?
看着一盘棋,黑白相间,无比醒目,醒目得让我不知道该给自己寻找哪一条路。仿佛每条路都可以走,但每条路走过去都是不归。我轻笑:“姐姐,为何每次与你下棋,都会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茫然?”她惊讶地看着我。
“是的,在星罗密布地棋局里感到茫然,一种人生地茫然,世事地茫然,仿佛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发,又该在哪里止步。”
“有你说地这样么?我倒觉得,每一条路都可以走。每一条路都可以找到方向。”她满怀自信。
我举着一枚白子,微笑:“那终究还是我悟不透了,姐姐是高人,可以收放自如,在世海沉浮的是我,碌碌难脱。”
“我想是妹妹累了,近日来所发生的事太多,又大病初愈,未得完全康复,费这心思。的确累人。我们歇会,下棋也只是为了怡性的,坐下来聊聊天也好。”
“嗯。”我轻轻点头。感觉有些眩晕。
已近黄昏,窗外蒸腾的热气透过碧纱窗往屋内袭来,浓荫下还是有徐徐清风,显得没那么闷热。
我轻摇团扇,问道:“姐姐,一会就在这儿用晚膳吧?”
她推辞道:“谢过妹妹。我还是回翩然宫用膳,你身体不大好,已经叨扰多时了。”
“姐姐太客气了,我恰好一人闲着,吃什么都觉得无味,有你在,热闹些。”
她微笑:“这样啊。那不如把疏桐妹妹也请来。我们一起聚聚?”
我欣喜道:“好呀,我这就命人去请。”
转头向红笺唤去:“红笺。你让小行子去羚雀宫请谢容华过来,就说我和舞妃娘娘再这等侯。”
品茶闲聊,问舞妃:“姐姐,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她思索,答道:“我平日是极少看书地,若说要看,也就是《诗经》了,无事时,我还是喜欢轻曼舞姿,独自撩拨一曲琵琶奏响霓裳的岁月。”
“姐姐喜欢弹琵琶?”我问道。
“也只是偶尔,丝竹之音我不精通,只是用来怡情,寂寥时自我安慰罢了。舞蹈才是我的灵魂,失去了舞蹈,以后我就再也不是舞妃了。”她有些叹怨,话语中似隐藏他意。
我宽慰道:“不会,你永远都是皇上的舞妃,是这后宫的舞妃,翩然婉转,美丽高雅。”
她叹息:“想必妹妹也明白,琴棋书画皆为寻知音,舞蹈也亦然,否则,再美的舞姿都只是一种虚无,失去所有的光彩。”
“可是姐姐的舞姿有皇上这位知音,他懂你情怀,走进你灵魂深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的。”
“妹妹如何得知?是皇上说与你听的么?”她欣然问道。
我轻轻点头,其实淳翌不曾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慰藉她心中地寥落,别无他意。
她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妹妹,自古都是如此,再美的容颜,再美的爱恋,都会随着时光而消散的,只怕皇上早已不再爱我的舞,妹妹……”她止住了话,没再说下去。
我低眉沉思,微微叹息:“姐姐可曾怪我?”
“怪你?”她轻笑:“妹妹莫要想那么多,纵然没有你的出现,也会有她人,天下红颜何其之多,我能怪得过来么?只是红颜也要遇见知音,皇上认妹妹为真知音,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我叹息:“没有什么可以留存永远,方才你也说了,天下红颜何其之多,我不是最初的那一个,也定然不会是最后的那一个。”
她笑道:“最初地我不知道是谁,最后的我也不会知道。反正我做了许多人中的一个,也算是一种自我满足。”
“是,姐姐如今地地位,能企及的人没有几个,而我也只想这样平淡下去,才可以无谓将来。”
“只怕妹妹想要平淡已是不能。”她话藏机锋,我明白,其实我都明白。
这时,见谢容华着一袭绿纱裙,轻灵地从门口走进来,一脸的笑意:“两位姐姐在谈论什么呢?这般入神?”
第五十九章 岁月无期当自珍
我起身迎道:“疏桐妹妹来了,我和雪姐姐在这里等你一起用膳呢。”
谢容华走过来扫了一眼案上未下完的棋局,笑道:“原来两位姐姐又在此对弈,是否在棋局中品出了什么?”
舞妃笑道:“品出了什么?品出了日月乾坤,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谢容华瞪大眼睛:“哇,品出了这么多,可惜我的棋艺太差,只看得到黑白棋子,不知道棋局中那无穷的奥妙与真意。”
我喝下一口竹叶茶,涩涩的,有些许清苦,看着谢容华笑道:“妹妹,我的棋艺也差,只随意的下几子,就给败下来了,而且每次都是找不出败的理由。”
“难道雪姐姐的棋路是迷路?一进去便会失去方向?”谢容华打趣地笑道。
舞妃无奈地摇头:“你们呀,我哪有什么迷路,不过是寻常的落子,更别说布局了,若是布局,只怕死伤得很多,呵呵。”
我惊叹:“原来雪姐姐有意让我几分,可是我还是输成这样子,惭愧至极!”
“好了,莫说棋了,我说过下棋只是为了怡情养性,可不是用来争论输赢的。”
谢容华垂手:“是,姐姐指教得是,也许懂得更多负累得更多。我样样都喜欢,可是样样都不精通,我觉得这样好,没有轻重之分,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谢容华永远都是这样的心态,仿佛世事无争,我欣赏她的性情,只是我羁绊已成,想要无牵,实在太难。其实我所羁绊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天性。人的天性如此,容易触景感怀,容易遇事乱心。
我笑道:“都说棋中有真隐士,我看雪姐姐就是了。好了,这会就不论棋,该想想我们晚上吃点什么好的。”
谢容华欢快地笑:“好好,我此时想吃玫瑰腌的鹅脯。来碗白米粥就行了。”
舞妃轻轻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说得我也嘴谗了,玫瑰腌的鹅脯……”
我笑道:“你们也别在这嘴谗,我让她们多给我们备点好吃的,各色小吃都来些。”
秋樨一脸地笑意走过来:“奴婢这就让她们去备着,主子们稍等就好。”
一桌精致的菜肴摆在我们面前,色香味俱全,明月山庄的御厨做的菜色与紫金城的不同,虽然精致高雅相同,这里的菜色看上去自然清新。口感我也喜爱。
舞妃夹一根新鲜的嫩笋,吃起来,说道:“好象我们三人坐一起用膳地机会极少,难得在这明月山庄相聚,不如浅酌几杯如何?”
谢容华一脸的喜悦,赞同道:“好啊,我爱喝竹叶青。”
我脑中闪过琼花泪,琼花泪是我和淳翌品尝的,今日显然不适合,再者。我这一共也只存有两坛,是淳翌为我准备的,为的是他来时可以喝。
洁白的玉盏。竹叶青倒进去,将整个杯子映衬出翠绿的颜色。
谢容华不解地问道:“湄姐姐,竹叶青虽为竹叶酿造,可是也是白色的,为何倒入杯中竟有了这翡翠般的好看色泽?”
我笑道:“妹妹竟不知么?品竹叶青定要用温润剔透的上等白玉制作地杯盏,竹叶青虽为白色。其实是翠绿被隐藏起来,只要倒入白玉杯中,就会呈现出这样的效果。”我用手指着杯内的竹叶青,果然如翡翠一样诱人。
舞妃脸上也是惊奇:“果真如此,我竟也不知,妹妹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也是巧合,以前在宫外偶然这样用过一次。才得知的。当时也觉得惊喜,这色泽剔透。我是极爱的。”其实真的是巧合,当时我在迷月渡,一位凤凰城来的富商指名要喝竹叶青,恰好他当时送了一套雪脂白玉,我便取了出来,给用上,就看到了这等效果。只是我平日不大喝竹叶青,也久未想起此事了。
谢容华微笑:“那我们就为这竹叶青干杯。”
三人齐举杯:“干。”
饮过后,有些微冽,满嘴的青味,倒是很舒心宜人。
舞妃关切我:“妹妹,你少饮几杯,身子才好些。”
我心存感激:“谢谢姐姐,我今日高兴,自家姐妹难得聚一起用膳。”其实酒饮下去,胸口辣辣的,确实有点疼,想起那日若不是贪杯琼花泪,也不至于坠落湖中,惹出这么大地麻烦。淳翌,我心中又挂念他了。
谢容华一脸的欣喜,提议道:“不如我们来行酒令?”
舞妃回道:“我看行酒令就算了,我们浅酌几杯就好,我还想着一会去玉清宫探望皇上的。”
我点点头:“是,一会我们去探望皇上,不知他今日是否好转些。”我脑中浮现出淳翌躺在床榻上苍白地脸色,渐渐地又回到以前那神采翩然的模样。
谢容华沉思着,许久方对我说道:“姐姐,今日顾婉仪到我羚雀宫来,透露了一件事。”
“顾婉仪?”我一脸的疑惑,这名字我似乎有听过,却记不清楚了。
“是的,顾婉仪,就是住在紫莺宫的,她的歌声很美,是个挺好地女子。”谢容这样一说,我倒有了几分印象,她的歌声曼妙,似流莺婉转。
舞妃禁不住话入正题,朝谢容华问去:“顾婉仪今日跟你说了些什么?”
谢容华表情凝重起来:“她说,说……”谢容华话语吞吐,眼睛看着我,似乎事情与我相关。
我淡笑:“没事,妹妹,你说吧,关于我的什么事?”
她叹息:“是这样的,这次姐姐落湖,令皇上也随着一起冒险,云妃她们到皇后面前说这事不能不对你加以惩罚,不然日后大家都可以犯错了。”
舞妃愤愤道:“这说的什么话。只是意外,再说皇上已经平安无险,湄妹妹也坠入湖中,显些出事,好容易救回的命,哪还禁得起什么折腾。再说此事真的不能怪湄妹妹,皇上邀请去游湖。是为了玩得开心,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地事呢。”
谢容华忙点头:“是,我也这样认为,只是那些人难得抓住了机遇,能轻易放过么?莫说是云妃她们,据说有几位王公大臣也说要上书去奏请皇上,处罚湄姐姐地。”
我嘴角挤出了冷笑:“王公大臣?我身份有那么高吗?还有劳他们来费心。”
舞妃蹙眉:“我看此事皇上是绝对不会依,他那般宠湄妹妹,怎么会听信于他们的奏请。”
谢容华叹道:“皇上自然是不会依,但是这么多地人联书奏请。皇上也为难。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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