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小似眉弯-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且去吧,只是令太医把脉,开几贴安神养气的药,无妨。”我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仿佛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是。”她答应着退下。
红笺走至我身边,轻声道:“小姐……”
我朝她会意地点头,只不再言语。红笺与我多年,我的心事她一看便明了。事实上,我是真的病的,但我明白我的病不是太医所能治好的,那夜夜重复的梦太过玄离,可惜我不懂得卜卦,不然倒要看看这梦是吉是凶。可我隐隐地感到,那盛极后的衰败,定不是好兆头。
正在思索之际,小行子急急地在门外禀报,我唤他进来。见他行色慌张,匆匆说道:“湄主子,我刚在路上听皇上身边的小玄子说,皇上昨夜就受了风寒,今日更加严重些了。”
我心中一震,转瞬又归复平静。问道:“那你没请太医了?”
“是的,我听到消息后就回来,先禀告主子。”他说道。我略看了他一眼,这小行子倒还有几分机灵。
“嗯。这事且搁着,也不要与人提起。”
“是。奴才遵命。”
我挥一挥手,他退出门外去。
皇上在这个时候受了风寒,真不知是喜还是忧。对我来说,该是喜,至少眼下的事可以缓缓,只是其他的那些新嫔未必是这么想。一切都是暂时的,以后的事还须从长计议。
窗外夜色已深,一弯如勾的霜月倾洒着淡淡的光晕,将那琴弦也浸染得寒凉。一灯如豆,仿佛那红烛的焰火也不如从前的莹亮。可我不悲凉,生命如同这烛焰,无数是明还是暗,我也要让自己燃烧到最后,最后……
第十八章 心魔辗转不由人
一连几日,月央宫都很平静,可以说整个后宫都沉浸在一片平静中,尽管这些只是表象。皇上生病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但是相信后宫的那些嫔妃都知道。而我们这些新晋的嫔妃,就守在自己的宫中,要么就彼此间走动,一起闲聊,只有皇后和云妃她们会经常去探望皇上。我宫里的小行子经常会出去打听消息,从他那我得知皇上只是染了风寒,卧床休养,并无他碍。
已是深秋,叶子纷纷飘落,院子里的落叶一天要打扫几遍。只有那几株繁芜鲜研的月季给落寂萧索的深秋带来一丝生命的鲜活。我闲数落叶,时而到后院的秋千架上坐坐,那紫藤的秋千,我是极爱的,每次夜里被恶梦纠缠后,我就想去荡秋千。坐在秋千架上,长发轻扬,衣衫飘袂,凉凉的风拂过我的面容,看那秋日洁净的云彩,打我的身边走过,不留一缕痕迹。
其实,进宫只是月余,我却清减了不少。每夜都做着同样一个梦,不知这是我的前生还是今世,为何会这般无休止。一到夜晚,我屋内的烛光就燃得通亮,我是那么的怕黑,我怕在沉沉的黑夜入梦。
秋樨看着我一日日的消瘦,气色也不如从前,只是为我着急,又不敢将此事说与人听,太医也未曾惊动,就自己为我熬汤药安神滋补。
这日,我躺在暖阁的椅子上歇息,她轻轻走至我身边,在我耳畔说道:“主子,有一事奴婢想与你商量。”她表情神秘。
我知她是有要事,见她立在我身旁,说道:“你且坐下来说吧。”
她临着我的椅子旁边坐下,轻声道:“主子,你进宫已有这么些时日,可是夜里却一直发梦,闹得心神不宁。我在宫里认识一个掌事姑姑,略通一点玄门法术,你看是否要请她到月央宫来一次?”
我知道秋樨这句话是经过深思才说出口的,自是肺腑之言,可我看得出她神色还是有些胆怯,毕竟在宫里说这些是犯忌的。我看着她,平和地说道:“且让我想想。”
她起身告退,望着窗外萧索的秋景,我陷入沉思。
若是画扇在此定会给我出个主意,当日去翠梅庵竟不曾将发梦的事说与妙尘师太,也好让她为我占卜一卦。那时她说我和画扇会平步青云,如今我误入宫中,算不上扶摇万里,却也是平步青云了。而画扇仍然留在烟花巷,继续做她的花魁,难道她与我一样,将来也要接受全新的命运?师太亦说过这其间会有许多磨难,如今想来,许多事真的是要经历才明白,而我入宫是青云的开始,也是磨难的开始。
我不再思索,唤来了秋樨。我问道:“你与那掌事姑姑有何交情?”
秋樨很坚定地说道:“主子放心,她是我的姨妈,以前是容德太妃那里的掌事姑姑,大家都称她胡妈妈,如今上了年岁,已经退下歇息,平日里不再掌管宫中事宜。”
我点了点头:“你去打理好,今夜请她过来,对外就说请你姨妈小聚闲聊。”
“是,奴婢明白”。她答应着退下。
一下午,我都是躺在椅子上,想起宫里的种种,如今还未见着皇上,却被恶梦缠身,闹得心绪迷乱,精神恍惚,若不尽快寻出原因,怕日后要病死在这月央宫了。
秋樨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朝我点头,我知道事情办妥。
才用过晚膳,小行子已报胡妈妈来了。
秋樨引领她走至我身边,见她忙跪下行礼:“参见婕妤娘娘,愿娘娘福寿康宁。”
我和言道:“胡妈妈请起。”
她起身抬头,略打量她,五十出头的年龄,却并不显老,素净的衣裳,面容清爽,往那一站,让人觉得她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淡定。
我也不说话,往暖阁里走去。她与秋樨尾随而来,其余的人都在外面侯着。此事除了我身边的红笺与烟屏,旁人一概不知。
坐在屏风后,胡妈妈问过我的生辰,占了一卦,见她神情略有惊色,我心想定是不好。
秋樨慌忙问道:“姨妈,究竟是何因?”
她饮一口茶,慢慢说道:“无碍,是心魔。”
“心魔?我何曾有此心魔。”我疑惑地说道。
“这是定数,你不曾有此心魔,可这心魔却会纠缠于你。”她的话很玄,我不能明白。
秋樨继续问道:“姨妈,是不是湄主子的八字与这月央宫不合?”
胡妈妈淡淡说道:“娘娘本来就属于此处,又怎会不合?”
“那是不是这里有不干净之物在作祟?”秋樨急切地想知道缘由,紧追着问。
“不是,这些都不是,我说了是心魔。”胡妈妈说完后,叹息了一声。
我定定神,轻问道:“妈妈可否明言?”的确,胡妈妈的话我不懂,何来心魔,而这心魔为何要纠缠于我,我为何本来属于此处,难道我命里就注定要来这月央宫,还是这皇宫。这么多的疑问,我无法清楚。
胡妈妈看着我,说道:“娘娘,许多事我也道不明白,但我知道这是你命里的劫数,其实你已经躲过一场大劫。命相里的说法本来就是如此,多说反而不好。”
我想起这几年妙尘师太说过的一些禅理,确实是可悟不可言。于是不再多问,只是沉默。
秋樨为胡妈妈再斟一杯茶,问道:“姨妈,既然无法道明,那你能指点一个方法,让我们家主子躲过这劫数吗?”
“可以。”她掐指一算,说道:“若想避开恶梦的纠缠,那就要远离皇宫,离开这里,过回你平淡的生活,一切梦像自然就会消失。”
“你这不等于没说,谁都知道,被选入宫来,做了皇上的妃子,一生都不可能再离开此地了。”秋樨急道。
我思忖片刻,说道:“罢了,莫要再问,我明白了,因为我梦中的情景总是与皇宫相关,与血腥相关,莫不是将来这里要出现一场浩劫?”我说出此话,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胡妈妈道:“娘娘过虑了,过去的早已过去,将来的还不曾到来。你若放宽心,学会遗忘,学会宽容,学会忍耐,一切的心魔自会消解,无须忧心。”
秋樨问道:“那姨妈还有何良药可以解除湄主子暂时的烦扰?”
“别无他法,素日里吃些安神的汤药,放宽心胸,多到上林苑走走,将心神移至自然之景物,或是其他,皆可。梦由他梦,你不去理会,长期以往,亦可消除。”胡妈妈的话我明白,她是让我转移心神,克服梦境。
我微微笑道:“多谢胡妈妈指点。”说完,朝秋樨看了一眼。
秋樨取出早已准备的一对金镯子和一个小巧的玉如意递给胡妈妈,胡妈妈推迟道:“这些身外之物我定是不要的,有幸结识娘娘也算是缘分,我胡妈妈能与娘娘有此缘分,很是心悦。”
胡妈妈的话竟让我有些惭愧,于是说道:“胡妈妈气度令人敬佩,我竟是个俗人了。”
她立即摇手说道:“娘娘这身的气韵又岂是一般人可比的,你只须宽心在此,莫做他想,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人,宠冠后宫是指日可待。”她边说边起身,知她要告辞离开。
我说道:“秋樨你替我送胡妈妈,我就不出去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我又陷入一片迷茫中。仿佛自那次入选花魁,这一路走来,许多的事都是我自己不能把握,又不能真正明白的,这其间隐藏着太多的玄疑,令我费解。
我不知道殷羡羡是如何之死,我不知道烟屏是被何人所救,我不知道岳承隍为何收我为义女,我更不知道我是如何入宫,又是从何时有了这所谓的心魔。妙尘师太的话我无法真正参透,胡妈妈的话我不能深刻明白,自问聪明如我,又怎么让自己陷入如此不清不楚的境地?
但我明白一点,这一切都与皇宫有关,因为梦里的情景从来都是与皇宫有关。而我第一次做的梦,就是我入宫的前兆。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我只是随着命定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下去,而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还是未知。
桌台上的灯花在跳跃,我立在窗前,听着窗外的风声,感觉到秋夜潇潇的凉意。寒鸦啼冷,今夜,这偌大的紫金城,悲秋的又有几人?
红笺为我披上风衣,柔声道:“小姐,夜深了,还是早点歇息。”
我越来越怕这黑夜,但我知道,今夜,我又将在那个旧梦中沉沦。
第十九章 一怀尘梦幻疑真
又过几日,小行子不时地打听皇上的病情,回来传话,日渐好转,再休养几日便可复原。我知道,这些都是从皇上身边的小玄子那打听出来的,至于究竟如何无从知晓,但是小行子告诉我,他可以确定皇上龙体无大碍。
这样的日子,我是清闲的,不必担忧皇上的传命,不曾与皇上相缠,嫔妃之间也相安无事。可是每当我站在楼台上,望着那层层叠叠的深宫后院,总能感觉到一份蠢蠢欲动的怨气,仿佛这怨气萦绕在整个深宫,无法消散。
放下手上的书本,立在窗前,秋日的暖阳透过窗格洒落在桌案上,那白色的光亮刺疼了我的双目。竹叶潇潇,在光影间徘徊,仿佛在诉说衷肠。闲逸寂寥的时候,总是会令人陷入过往的回忆中。而那些前尘过往于我,早已恍若隔世。生命中的人和事,离我越来越遥远。
菊心进来传话,谢容华在梅韵堂等候,我出门朝正堂走去。
谢容华见我走出来,立即行礼:“参见婕妤娘娘。”
“妹妹,几日不见,真是生分了。”我迎道。
坐下,梅心和竹心已端上茶来。我打量着谢容华,与前些日子并无差别,依旧那般清灵美丽,似乎她永远都可以不蒙粉尘。
她看着我,关切地说道:“好些日子不来看姐姐,姐姐清减了不少,身子可有哪不适?”
我微微一笑:“不曾有哪不适,许是来宫中,换了环境,加之气候的转变,才有所清减了。”
“这样便好,姐姐保重身子才是。”她点头道。
我回道:“多谢妹妹关心,你也多保重。”
她饮下一口茶,说道:“姐姐,方才我从羚雀宫出来,一路上秋阳暖照,虽无春日明景,却也是秋高气爽,令人精神倍增。你我不如去上林苑走走,免得久居室内,多生疲倦。”
我侧目看前院的秋阳,亦觉心中暖和许多,想起前几日胡妈妈的话,她亦让我多出去走走,于是答道:“好,这些日子,我多在暖阁歇息,今日难得妹妹邀请,就一同出去走走。”
红笺为我取来了披风,伴着我一同出去,谢容华身边也有贴身宫女丹如陪随。
走出月央宫,深吸一口气,仿佛阳光也被吸进腹中,顿觉神清气爽。
一路信步前行,曲径幽栏,石桥香暖,落花布茵迎雅步,波水荡碧映诗心。虽是深秋,万物疏冷,上林院却依旧呈现出一派风物灼华的景致。
谢容华一边行走,轻声对我说道:“姐姐,我感觉你气色不如先前,是否身子有哪不适?我有一位相识的太医,可请来为你诊治。”
我轻轻回道:“妹妹,真的无妨,许因心事纠结,加之入宫不久,很多事还不能很好地适应。”
她用手撩过柳幕,说道:“这样便好,昨日我到舞妃那,她病卧在床,身子也清减不少。”
我眼前拂过舞妃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生出怜意,说道:“她身子看上去是有些柔弱,只盼着宽心养病,早日康复。”
谢容华见四周无人,在我耳边低声道:“皇上也龙体欠安,新晋的宫嫔至今还无一人侍过寝,想必姐姐也得知这消息吧。”
我心想谢容华并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她能将此话说与我听,也算是认这份交情。我转而说道:“是,听说只是偶感风寒,歇息几日便可龙体康复。”
她点点头:“是的,我前几日去探望过皇上,并无大碍,再休养几日便好。”
除了这些新秀不曾被皇上临幸召见,其余那些宫嫔,是可以去探望皇上的。听谢容华所说,便可确定皇上无事了。
我心中仿佛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我有些许的牵挂。难道因他是我夫君?不,他是九五之尊,他属于后宫这些嫔妃的夫君,于我,他还是陌生的。
我与谢容华又往前去,过一石桥,见桥下鸳鸯成群,在秋阳下沐浴嬉戏,隔岸花影,融碧池中,云天连成一线。观那燕点皱波,玄羽轻啄,又展翅飞向云霄,它们可以自由地飞过深宫后院,飞过迢渺千山,而我只能守在宫里,等待命运的安排。
正在思忖之际,见两名小内监匆匆行来,跪下叩头道:“参见婕妤娘娘,参见主子。”
谢容华问道:“小寇子,小扎子,何事这般匆忙?”
听她此话,我知道这两名小内监是羚雀宫里的人。
他们答道:“方才舞妃娘娘命人到羚雀宫,传令让你去翩然宫一趟,奴才们这才寻来禀报。”
谢容华看了我一眼:“姐姐,我先去一趟翩然宫,改日再到月央宫去找你。”
我回道:“去吧,见到舞妃就替我问个好,让她安心休养,祝她早日康复。”
谢容华答应着急急离开,瞬间转过曲径回廊,掩映在幽篁阵里。
我独自穿梭在花叶枝影间,看楼台层错,危亭曲栏,观水阁清池,波清似琉璃,锦鱼看落花。漫天白云,杨柳风迹,逐尽天涯随落叶。
忽闻玉笛轻吹,似觉云烟漫起,仙曲飘逸。寻笛声而往,转过假山亭台,见一男子凭栏扬笛吹彻,惹得群花探首,双蝶起舞。
因是男子,我又是宫里的嫔妃,不便相留,欲转身离去。
刹那间,笛音止住,那男子转过身来,与我迎面相望。我心中乍惊,顿时失色,这男子不是他人,却是那位选我为花魁,且对我许诺过的华服公子。如今,他为何会出现在上林苑,在此处横吹玉笛,寄兴风雅。
他身着白色锦衣,头戴赤金华冠,眉目比以往更加的俊朗,气度比从前更加的翩然。他亦打量着我,惊立在那,眼中却又认我陌生,想来他定是不能料到我与他会在皇宫相遇。
我面若红霞,顿觉灼热,见他不吱声,又不便上前,二人窘在那片刻。我回过头,搀着红笺的手急急地离去。
他不曾出言相留,但我感知得到身后那惊异的目光。
一路上与红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