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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出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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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桓来,经艺必然会进吧台为他调制一杯。
经艺对萧子桓的迷恋,从来不加掩饰,写在眼里,滴在酒里。萧子桓已结婚三年了,妻子是个车模,高挑靓丽,去年为他生了个儿子。迷恋他的女粉丝很多,对于经艺流露的眼神,他只是一笑而过,没当一回事。
“二哥,今天好早哦!”陶涛假装是偶遇,打了声招呼,在萧子桓身边的吧椅上坐下。这个时间,萧子桓应该在两家店中巡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神情还这么黯然?
萧子桓侧过头,看到陶涛,笑了,“小涛,你说二哥今天帅不帅?”
“二哥一直都超帅,嫣然姐没告诉过你?”萧子桓的妻子也姓陶,叫陶嫣然,他们的儿子小名就叫陶陶,与陶涛发音近似。
“她?”萧子桓摇摇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说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幅什么德性,只晓得自恋。”
“一个出卖色相的蠢女人能说出什么好话?”经艺本来一脸柔情似水,看到陶涛,脸上立马罩了一层寒霜,“你来干吗?搞突击检查?拜你所赐,华烨已很久没来了。”
陶涛淡然地瞅了她一眼,“这是酒吧,又不是公安局,来这当然是喝酒。”
“对,对,喝酒。”萧子桓不知喝了几杯,舌头有点大,吐字不很清楚,他竖起一根手指对着经艺晃了晃,“和气生财,做老板哪能这么凶?何况你还是个女人,女人要温柔,男人才会喜欢。”
经艺板着的脸哗地红了,娇嗔地闭了闭眼,“你老婆那么凶,你怎么不把她给休了?”
萧子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眉皱着,“确实是该给她点惩罚,最近很烦人。”
“二哥,你喝多了,我打电话给嫣然姐!”陶涛瞟到经艺嘴角漏出来的笑意,急了,忙打断萧子桓。
“要你操什么心?”经艺嫌她碍事,瞪了瞪她,欠身凑到萧子桓面前,“后面有客房的,进去休息会吧,等演出的时候我叫醒你。”
“不要,二哥醉了,今晚不能演出。”陶涛不去看经艺羞恼的神情,挽着萧子桓的胳膊,“嫣然姐号码多少?”
萧子桓“砰”地拍了下柜台,两手挥舞着,“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想见到她。小涛,她今天朝我吼,说。。。。。。我没有责任感,不配做个父亲。什么叫。。。。。。配?整天被她拴在脚边,围着她转就是配?我。。。。。。是男人,男人怎么能总呆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没出息的男人做的事。大男人要有自己的朋友圈、有独立的空间、有事业、会赚线,对不对?”
陶涛还没接话,经艺开口道:“不自信的女人才会整天疑神疑鬼。男人要是起了外心,拴得住身子,拴得住心吗?让自己的老公过得这么蹩屈,又能证明什么?”
陶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脸色有些发白。
“你。。。。。。没权说这些,你又没结婚,不知道婚姻里的酸疼苦辣。”萧子桓推了经艺一把,突然又呵呵地笑了,手搭上她的肩,“不过,你是个好哥们,我喜欢你。”
“二哥。。。。。。”陶涛拽拽他的衣角,他不知这样讲经艺会多想吗?
“喜欢就好,我不介意做你的哥们,还是别的。”经艺扬扬眉,冲着陶涛得意地笑了。“你以为结了婚,男人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吗?”
“男人。。。。。。只属于自己,不会属于任何人。”萧子桓拍着胸膛,摇头摆脑一会,“咚”地一下趴在吧台上不动了。
“子桓,怎么能在这睡?”经艺从吧台里出来,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走向最里端的沙发,让他躺着,从里面拿了条小盖毯替他盖上后,便蹲下来,含情脉脉地凝视着。。
要不是亲眼所见,陶涛是绝然不会相信比男人还男人的经艺会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
经艺对二哥是真的动心了,怎么能做得这样理所当然,二哥是已婚男人呀!难道婚姻真的薄如一张纸,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能不费力气地戳破?
她突然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气力,漫无边际的茫然与惶惑。
不远处的左修然眸光一闪,墨色渐沉,薄唇勾起淡淡一弯笑意。
“先生,我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下面该你了?”对面的天姿国色柔声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他瞟了瞟吧台边的纤影,挑了挑眉。
“小涛,要喝点什么吗?”酒保拉开柜门,走进吧台。
“我。。。。。。”陶涛看着酒柜里琳琅满目的酒瓶,无从选择。她酒量好,可是什么酒喝到嘴里都是一个味。
“给她一杯柠檬水。”一个清亮的女音从大门口送了过来。
陶涛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个定格一个定格地转过身,许沐歌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肌肤胜雪,背着大提琴,风姿卓越地向她走近。
阴暗的厅堂,因为她的出现,倏地一亮。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让人不妒忌不羡慕呢?
“前两天,琴送去保养,刚刚去取,哇,现在的琴行真的象抢钱,保养一次的价格比国外还贵。”许沐歌含笑把琴放下,向陶涛招招手,“我们坐下来吧!”
她讲话的语气,好象陶涛是她特别亲切的妹妹,不然就是玩得特熟稔的朋友。
她们只是在海晶酒店无意中见过一次,不是吗?
陶涛怔了怔,还是走过去,与她并肩坐在靠窗的一张桌边。
“我一杯薄荷酒,她喝柠檬水。”许沐歌冲里面的经艺挥了下手,抬起头对走过来的服务生说道,双腿优雅地叠起。
“我也喝酒吧!”陶涛说。
许沐歌握住她的手,一脸不赞同,“你和烨刚刚体检过,季阿姨努力帮你俩调理身体,这种时候怎么能喝酒?别让季阿姨操心,乖!”
温柔的语调,如同宠溺孩子的长辈。陶涛整个人都僵住,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她的脸胀得通红。
“你。。。。。。怎么知道?”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与华烨之间的事,许沐歌还有什么不知道?
许沐歌落落大方的一笑,“我没说错吧!季阿姨想抱孙子呢,那么事业心强的人,为此特意早点退居二线,我们部队的领导挽留她,她都没肯。”
我们部队领导?陶涛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哆嗦了一下。
“小涛,告诉我,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服务生送上酒水,她笑着点下头,把柠檬水推给陶涛,声音小小地问。
“我。。。。。。”陶涛张张嘴,脑中忽地一片空白,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我好希望你们能生一个男孩,象烨,正经八巴的样。”许沐歌双手合十,仰起头,俏丽的眼睫眨呀眨的,仿佛已经看到有那么一个小男生站在面前。“季阿姨其实是个传统的人,她心里面肯定也想你们生男孩。小涛,别担心做了妈妈会失去自由,你是独女,烨是独子,两家老人会抢着带孩子的。能够为深爱的男人生孩子,是做女人的最大幸福。”
她的眼眶慢慢泛起一圈红,有温热的湿意弥漫在其中,但过了一会,她又笑了,眼中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希望我和老公有孩子?”陶涛觉得她可怜的大脑真的不能正常运转了。一个正常的女人,对于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不是应该痛如割肤吗?有了孩子,那么复合的机会几近渺茫。今生,说不定就真的错过了。
许沐歌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当然。你不会以为我对烨还存有什么念想吧?”
陶涛没有说话,只是平视着她。
许沐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身子往后靠了靠,苦涩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太不了解烨了。其实不管有没有孩子,烨都不会回到我身边。我们的缘份在二年前就已尽了。你知道烨为什么做律师吗?”
陶涛讶然地瞪大眼,心急促地砰砰直跳。
“这世上,可能再没有比烨更有责任感的男人了,哪怕豁出生命、放弃所有,他都会将责任进行到底的。烨从小的理想就是要成为象他父亲那样的人。我和他是在他读高中时认识的,我学琴的老师就住在部队大院的附近。我们经常在路上碰到。大提琴很重,从公车站到老师家要走很长的路,我那时很瘦,背着琴走得非常吃力。有一天遇到烨,他看了看我,把琴从我肩上取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只要我一下公车,就会看到烨站在站台上。我爸爸也是开公司的,因为签订合同在细节上没有多推敲,被对方暗算,一急之下中了风,一夜之间,我们家就好象从中产阶级变成了赤贫阶级。我不肯再学琴,我想考法律学院,一定要为爸爸把这口气争回来。那天去老师家缴欠下的学费,又遇到了烨,我说以后我不再来了。他问为什么,我把事情说了。他说你琴拉得那么好,放弃太可惜,这样吧,我替你学法律。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笑着说,等你大学毕业后我再告诉你答案。他本来已经保送军事学院,但他考取了人大法律系,我在北京音乐学院。那四年,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过得很辛苦,爸爸身体到是慢慢恢复,又开始创业了,可是妈妈却。。。。。。离开了我们,带着弟弟嫁给了别人。要不是有烨陪在身边,真的不知怎么过下去。我毕业时,他已进了律师事务所,他来北京接我,告诉我他爱我。”
许沐歌吁地吐了口长气,闭上眼,象是跌进了时光的隧道之中。
“我只不过是他的女友,他都会这么尽力呵护。你是他的妻子,他必然会用了全身的力气来保护你不受一点伤害。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季阿姨对我有知遇之恩,烨,给过我那么多美丽的回忆,我可以伤害自己,怎么可能伤害他们最在意的你呢?”
她讲得那么挚诚、那么动人,可是陶涛听了却胆颤心惊,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虽然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该有的一切都还清晰如昨。共同的回忆、默契的笑容、会意的眼神、深埋的情感。。。。。。
她有什么呢?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婚姻证书。
华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他说那是诗人无病呻吟的做作。
“我回国,是不放心爸爸,而且一个人呆在国外真的太孤单,并不是为了烨。其实我可以早点回国的,但我希望烨幸福,我等到你们结婚半年了,这才决定行程。现在,看到烨那么宝贝你,我真替你们开心。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陶涛低下头,端起水杯,咕噜几口一仰而尽,“你。。。。。。为什么离婚?”她扭头看许沐歌。
许沐歌眼神一黯,“这是我的伤心事,可以不讲吗?”
陶涛一愣,“如果我放开华烨,你会和他在一起吗?”她知道自己象白痴,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许沐歌坚决摇头,“现在,我不可能和烨再走到一起了。你不要说傻话,烨听了会心寒。你要珍视他对你的好。”
她一口一个烨,叫得那么自然、大方,好象她和华烨已是合二为一,是连体的,陶涛不禁想笑,她不是嫁给一个人,而是嫁给了他们两个,这样子,让她怎么去吃醋?
明知没有后顾之忧,她的婚姻固若金汤,可为什么如此无力、如此无奈?
第三十五章,星光
走出酒吧,陶涛的情绪可以称之为沮丧。
许沐歌说,她曾经象西单女孩一样在地铁口拉过大提琴,上下地铁的人经过她的身边,大部分投以好奇的目光,有的会扔下一两张小金额的纸币,有时是硬币。硬币总是不听话,滚来滚去,她正在拉琴,不能停下去捡,当一曲终了,捡起硬币时,硬币已被一双双脚踩得满身泥污,她吹开上面的灰尘,把硬币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
冬天的晚上,风从地铁口灌进来,拉琴的手都冻僵了。华烨给她买草鞋饼还有奶茶,为了保温,他都把纸袋塞在羽绒服中。有次,奶茶杯破了,奶茶把毛衣、羽绒服都淋湿了,他没吱一声,就那样穿着湿的羽绒服,一直陪着她到最后。
她说这话时,背对着酒吧一整面的玻璃窗,落日的余晖将她的右侧轮廓描上一道边。她墨黑的长发随着嘴巴的张合有轻微的跳动,光线立时被分成很多闪亮的碎屑。
陶涛相信许沐歌与华烨之间的爱情是美的,这份美将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更加浓厚。从这以后无论爱过多少人,都乏善可陈,无法与之相比。许沐歌不管会不会和华烨白头到老,她都是他的唯一。华烨和谁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
夜幕降临了,彩虹酒吧激情之夜的序幕徐徐拉开,门外泊车的小弟忙得一头的汗,陶涛站在车来车往中,嗅着空气中浓重的汽油味,想起她前一阵子甜蜜的生活,突然感觉象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般。
可是,她不能埋怨华烨,也怪不得许沐歌,要怪就只能怪老天让华烨先遇到的人是许沐歌吧!如果华烨先遇到她,她能给得了象许沐歌那样的刻骨铭心吗?她不确定。
她没有开车过来,今晚还是要回季萌茵那里住,华烨说要到半夜才能回来。她抬起头,张望着有无出租车过来。
她猛地全身震了一下,左修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神象是打量,又象是纳闷。她眼光一扫,没有如预料的那样看到刚才与他玩四目传情的天姿国色。她没有出声,他也没有。泊车的小弟已将他的银灰色本田开了过来,他抽了一张小费递过去,但眼光没有挪开分毫:“上车”。语气坚定且不容拒绝。
他们已经很少在工作之外有交集了,周休时,短信、电话都没有。飞飞说他现在不住酒店,搬到一个高档小区的单身公寓里,偶尔和技术部的人一块出来泡夜店。这种活动,她一次都没参加。
她回过神,笑了笑,摇头:“左老师,不用了,我们不同路。”他仿佛没有耐性似的,“是不是我抱你上来,显得更加有荣誉感?”
她真是心累,这个桃花眼的思维向来异与常人。里面的客人有许多认识她,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闭了闭眼,拉开后座的车门。
“喂,你真当我这是出租车?坐前面。”左修然吼声很高。
她瞪他一眼,认命地坐进副驾驶座。他转了一圈,从另一边上了车,对着安全带呶了下嘴,“系上!”
她叹气,“去军区大院。”
他蹙着眉专注地看着前方,她将头转向另一边。今天真的没有力气和他斗气,她知道自己看上去很狼狈,但她顾不上掩饰。
“洋娃娃给人抢了吗?哭丧着个脸!”他瞟了她一眼,没有表情。
她只发出一个助气词,代表她有听到,却不接话。
他随手拧开音响,一个年轻的声音飘荡在车内,满不在乎的忧伤,仿佛不是刻意的表白,漫不经心地叙说某件事情,某个人,某份感情,配乐的就是一把木吉他。闭上眼,好象歌者坐在落日的阳台,对着远山浅吟慢唱。
baby你别怀疑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切为你
也许有时我不好
也许让你哭泣
而我要向你saysorry
我要对你说对你说
当蓝色星光覆盖我的脸庞
只有你能为我抚平忧伤
让我把孤独抛向星空
你是我唯一的爱
baby你别担心
我是为你封闭
只有你能带走我的视线
在梦里我曾听见你呼喊我
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是我唯一的爱
让我把孤独抛向星空
。。。。。。
车内太寂静了,就连歌者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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