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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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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移近,坐在她身旁,左臂架在车窗上,隔在她面前,以防路面不平时,落云曦会摔跌下去。

就这样一路进京。

城门处正是热闹,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落云曦被吵醒,微眨眼睛,眼神迷茫中透着可爱,看了眼君澜风,眸光眯起,又看向窗外来往人群。

“曦儿,去哪?”君澜风凑过脑袋,轻声问。

“随便。”落云曦懒懒吐出两字,再度闭上眼。

随便就好,君澜风心头微松,他还真不放心她乱跑呢!便吩咐九煞直接将马车赶往中山王府。

王府的书房,宽敞明亮,中央落了一座黑色大理石沏成的书桌,冰凉的材质解了盛夏的酷热,令看到的人都觉得浑身凉爽。

君澜风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内,右手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轻叩着,感受着石面的冰凉,面前,几个老一辈的将军正坐成一圈,讨论边关储粮之事。

突然,大书房的屏风后,一声轻微的嘤咛声响起,这几位将军都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君澜风已腾身站起,一言不发,快步进了屏风。

“曦儿,醒了?”他走到床前,极低极低地问道。

“嗯,我又睡了一觉?”落云曦将一头凌乱的秀发抓到耳后,小脸微红地问。

“是啊!”看着她的慵懒,君澜风眉眼都是笑,将耳朵移到她耳边,拖长音调道,“真懒啊,早上才醒的,吃了饭,又睡一觉,跟王府那只大花猫一样的作息时间,我每天看到它时,都挺着个肚皮在睡觉呢!”

“君澜风,你去死!”落云曦听他将自己跟猫相提并论,又好笑又无语,一脚重重踹向他的肚子。

君澜风轻轻一笑,伸手去捏她的腿,落云曦身子一扭,习惯性地做了个高难度的空翻,君澜风的手也握了个空。

而落云曦右脚上的绣花鞋,也因为这一剧烈的空翻脱飞出去,“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屏风上,“哗啦哗啦!”木制屏风也受不住她的力道,几声脆响,几节屏风依次倒在地上。

落云曦发现做错事了,赶紧爬起来,回头一望,顿时呆住。

屏风另一头,五个穿着朝服的男人应声站起,个个面露惊恐,张大嘴望着这边。这几人都是武将,虽然年纪已大,却个个身材健硕,气宇不凡,此时,也都有些失态。

他们看到中山王进去后许久没出来,似乎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可是却分辨不出来里面在说什么,纷纷在想,这里面会是什么人。

然而,此刻,他们看到了什么?

山水屏风后是一张紫檀木的大床,装饰精美,材质高档,四周镶嵌着各色宝石水晶,床顶,还悬了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床上坐着一个女子。

鹅黄衣衫,玉白长裙,颜色娇嫩,而那女子一只脚上褪了只绣花鞋,正伸直了修长的美腿,而她的长相……没人看清楚了。

屏风倒地的一刹那,君澜风立刻反应过来,将那女子迅速捞进怀里抱住,众人,只看到那一头乌黑的墨发,青丝如云,缕缕垂于床沿。

虽然只是看到这一幕,众老臣都有些面热难耐。

没想到,中山王竟然会干这种事情,将哪位姬妾藏在书房!

咦不对,中山王怎么会有姬妾呢?这些老臣在一瞬间有些震惊,眼光一同扫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绣花鞋,互视一眼。

少年血气方刚,是可以理解的!

很快,众臣在心中下了定论。

书房内的气氛极为怪异,落云曦将头埋在君澜风怀里,有些哭笑不得。

打死她也想不到,屏风外竟然坐着当朝的官员!那么,这里到底是哪?该不会是君澜风议事的地方吧?该死的中山狼,居然不跟她说清楚,害她冒冒失失地做出这种事。

本来,她也不在意的,可是,人家中山王是有妇之夫啊!她还是避一点嫌吧!

君澜风紧紧将这个罪魁祸首搂在怀里,冲着几位朝臣,嘴角勾起无奈和尴尬的笑容,曦儿这一脚够狠!

外面的暗卫破门而入,见到这一场景,也是愣住,而后从容上前,两人扶屏风,一人拾起绣花鞋,放在床榻前,三人动作奇快,很快退了出去。屏风隔住外间的视现后,落云曦才抬起脸,有些嗔怪地瞪了君澜风一眼。

君澜风不舍得放手也不成,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把鞋子穿好,我先将人打发走。”

说完他才起身,朝屏风外走去。

落云曦略皱眉头,真的是他议事的地方,怎么自己在这里睡觉呢?肯定是中山狼办的好事,唉,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他们俩关系多亲密呢!

她有些叹气,正要穿鞋,一低头,愕然想起,她居然穿鞋睡觉!

赶紧往床上看去,洁白的锦被上果然有一抹尘土,落云曦将那些尘土抹去,便听到外间几位官员说话的声音。

“王爷,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一个个老将军嬉皮笑脸的直摇手,这一刻,年龄不是问题,辈份不是距离,男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嘛!

看到他们想歪了的眼神,君澜风心下却是一喜,似乎,曦儿真成了他的女人一样,面上极为欢喜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谈到这里了,等本王请皇上过目后,再将结果告诉诸位。”

“好好好,那不打扰王爷了。”

“我们先行告辞了。”

“王爷,您好好休息吧!”

几位老将军露出意味明了的眼神,含笑离去,平时个个缓行慢步,今儿走的比兔子还要快,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影。

君澜风额头黑线,回到书房,落云曦已经将头发松松挽起,站在书案前了。

“这是书房。”落云曦很是肯定地开口。

君澜风没有否认:“刚回府,本想在这里办公,便将你抱到里间睡了,没想到,这几个老家伙还真会挑时间,听说我回来了,立刻登门,催问边关粮草的事。”

落云曦点了点头,没再问怎么来的中山王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被褥有些脏,我去洗一洗。”

说着,她左手从身后探出来,抱着一团雪白的被褥,解释道:“是鞋底的一些泥印。”

君澜风立刻明白过来,冲外唤道:“来人,将被褥拿出去洗。”

落云曦赶紧阻止他:“不用……”

君澜风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没事,难道还要你自己洗?刚才抱你上床时,给你脱鞋子,一碰你就醒了,还推开了我,我怕吵你睡觉,就没脱了,反正只是些鞋印而已,洗洗就没了。”

落云曦看见一名伶俐的小厮跑进来,脸色渐渐胀红,不再说话。

小厮将被褥接过,笑盈盈道:“爷,直接给您换新的。”

君澜风皱眉:“不用了,洗一洗就行了。”

小厮有些惊奇地问道:“爷,您不是向来有洁癖吗?”

“叫你拿去洗就行了。”君澜风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厮一个激灵,不敢再问,抱着被褥风一般逃了。

九煞正拿了几包新茶叶过来,看到小厮抱着被褥出来,大为惊异地问道:“怎么了?”

小厮见是他,笑道:“九煞大人,爷要我去给他洗被褥呢,真是奇怪,往日间,被褥若是脏了,爷都是直接换。”

九煞惊得天雷滚滚,抢过被褥,问道:“你说什么?被褥脏了?”

天啊,睡个觉也能将被褥睡脏……爷不会和落小姐……他惊疑不定地将被褥展开,洁白的被子上有一道褐色的灰印,他暗想,该不会太激动了,连鞋子都忘记脱了吧?

当下将被褥还给小厮,扳起脸道:“爷让你洗干净,你就洗干净便是,这可是纪念,怎么能换?”

小厮不懂他说的什么,只知道应诺,然后退了下去。

九煞面露诡异之笑,才拎着茶叶进房。

落云曦有些怨恼,这被褥让人拿去洗了,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误会!只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九煞进来,将新茶叶拿给君澜风过目,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落云曦。

不出一天,这事传得整个中山王府都知晓了,君澜风听到这个风声的时候,已是晚间在书房挑灯披阅公文了。

这是中山王府的书房,由于落云曦说喜欢热闹,不喜欢清静,愿意住在王府,所以君澜风没有回庄,准备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对落云曦来说,王府离落府近,又在京城,而庄园虽好,晚间却格外清冷了些,对于一向喜欢热闹的她来说,还是不适合,何况,与君澜风面对着面,本就狭小的庄园就显得更小了,气氛沉重得令她感到可怕。

君澜风则一切随她,虽然他喜欢清静,可那是从前。现在,思念会折磨得他发疯发狂,心也再静不下来了。只要有她的地方,便是最能令他安心的地方。

而此时,血鹰正披着浓重的露水自外间进来,黑色的夜行衣衬得他身材格外修长,俊脸难看,劈头就是一句:“主子,***的滋味不错吧?”

君澜风手中的笔一顿,有些莫名其妙:“一回来就发什么疯?”

血鹰冷哼一声,将手里一封信重重放在桌上,说道:“呵,我听说,书房的被褥今天拿出去洗了,做为属下,还是不得不奉劝主子一句,书房是办公的地方,最好能和私事分开来。”

君澜风先是不解,而后脸色慢慢泛上潮红,声音一冷:“滚!”

血鹰长吐一口气:“属下这就滚,不过,滚之前要说一声,晴烟小姐的病好得很快,月中就要回京了!”

“滚!”君澜风右腕一动,桌上的砚台立刻飞了起来,“啪”的一声,砸向血鹰的背,血鹰走势极快,这一砸,虽然力道极重,却也消去大半,墨汁翻了一地,玉石砚台碎成几片。

君澜风怒气勃发的原因并非他后面那句,而是想到落云曦竟被他如此抵毁,那股怒恨便突然窜上头顶,有想杀人的冲动。

“九煞!”他厉吼喝一声,连着书房在内的整个建筑都抖了几抖,九煞的身影落在书房门口。

九煞半跪于地,眼睛低垂得很厉害,努力盯着膝盖旁的一粒玉砚碎片,直到君澜风铁青着脸问道:“洗被褥的事几个人知道?”九煞很困难地回答道:“爷,怕是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君澜风剑眉拧到一处,半晌,冷声道:“让他们将嘴闭紧点!谁敢在背后议论个半句,就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我!”

九煞急忙将脑袋缩到衣领内,应道:“是,属下这就去说!”

君澜风这才放了心,就怕一言半语传到落云曦耳里,令她难堪……

虽说中山王府没有人再敢拿这事议论,但他们心中却深深记下此事,遇到落云曦时,个个恭敬礼貌,没有人敢得罪一丝半缕。

这几日,落云曦在中山王府住着,险些都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好吃好喝好玩,说乐不思蜀,真不假,比在落府还要自由,她索性不提回府的事,君澜风也乐得不提,虽然落云曦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可只要一想到与她住在同一屋檐下,他的心,便是甜的。

梁贵妃的死因并没公布,全了皇室的面子,梁家不敢办丧事,叫人在阳城暗地里举行了一场,只怕被上面的人知道,牵怒家族。

端木哲与落飞颖的婚事也终于定了下来,趁着这几日有喜事,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开,梁宗甫开始了暗里活动。

首先,他便带着儿子儿媳提着重礼上中山王府来了。

朝廷风云,转瞬即变,在风急浪险的关头,他更不知道这顶乌纱帽还能戴多久,现下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非中山王莫属了。

虽然李无颜是中山王的表姐,但从婚宴来看,中山王并不是很重视,也是,人家有多少表姐堂姐啊,当真顾得到那么多吗?这一趟,他是必定要走的。

143、谁写的信

当梁宗甫一家驾着马车来到中山王府前,王府的守门侍卫接待了他们,引领三人去会客房等待。

看着气势雄浑的王府,梁叶秋内心震撼不小,这是他第一次来中山王府,或者说第一次进入世家府第,没想到,民间也会有不输皇宫气势的建筑。

三人跟着侍卫在园中穿插,突然间,梁叶秋耳边传来一声娇笑。

他不由得朝声音来源看了几眼,眼前枝叶繁盛,并不见人。而侍卫听到这样的笑声,毫不见怪,指引三人往那条道走去。

转过林荫小道,梁叶秋眼前一花柃。

两旁栽种着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隔住日光,在鹅卵石小道上投下阴影,其中的两棵绿树间系着一个绿藤秋千,木质的秋千椅上斜倚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一旁的丫环推起秋千,女子的身影被凉风高高托起,笑若银铃,绿色的树叶随风飘落,打起一个个极美的漩涡。

梁叶秋一怔后,有些震惊,他认出来了,推秋千的小丫头是春柳,那秋千椅上的女子……岂不是落云曦?

刚想着,落云曦已经侧过头,伸手将长而黑的刘海抚到白嫩的耳垂后,挑起秀眉,嘴里叫道:“停。缜”

她一手轻握藤绳,一手将手里拿着的古书籍放在眉前,挡住枝叶间渗透进来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笔直修长的腿在秋千架下随意晃荡着,玉白色轻纱长裙衬出她弱不临风的身姿,有着一股特别的韵味。

梁叶秋的眸内难以抑制地生起惊艳之色,情不自禁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梁宗甫也暗暗吃惊,外间流传得厉害,落云曦被中山王软禁起来,找了宫中资格老的嬷嬷教她礼仪,怎么会是现在看到的这般自在模样?

见他们认识,侍卫识趣地退向一边。

“曦儿,在这里没受苦吧?”梁叶秋关心地问道。

这几天,他虽然想起过落云曦,可是,中山王府,并不是他这种人想来就来的,又由于梁贵妃的事情,梁府上下,人心涣散,府中的事情已经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

落云曦将他眼中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淡淡掀唇:“很好,谢谢梁少爷关心。”

李无颜站在梁宗甫身后,看见梁叶秋与落云曦说话,心中气恨交加,原本忌惮着落云曦打架厉害,自己曾被她撩倒过,不敢上前,可转念一想,这可是在中山王府,而她,是中山王的“表姐”!

不管是不是真的表姐,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当下,她的自信心“哗哗”全回来了,迅速上前,喝道:“夫君,走吧!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她现在是带罪之身,等会儿我便叫中山王好好教训她。”

梁叶秋闻言愕然,不懂女人的心思,立即皱眉道:“不要这样,曦儿没有什么罪,何必再教训!”

李无颜看自己夫君竟然为落云曦说话,原本只有一滴水大小的醋意,立刻扩大成一片汪洋,一拉梁叶秋的手:“夫君,我是你妻子,不是她!她做错事,自然要受罚!”

梁宗甫也适时插言:“叶秋,别管太多,落云曦本来就是受罚的,她现在这模样只会助长嚣张的性子!自有太后处罚她。”

听得他们一家人说够了,落云曦“扑哧”一声笑,转头看了眼脸色气得胀红却不敢说话的春柳,轻摇了摇头,示意让她退下。

然后,她轻轻弯唇,对梁宗甫说道:“我受不受罚,与你们无干吧?我跟你们不熟,请不要像样围着我,麻烦离开!”

她用上“请”字,态度还是很客气的,只不过,越客气,说明她越不耐烦。

梁宗甫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冷漠疏离,顿觉老脸挂不住,冷声道:“说你不知轻重,果真不假,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长辈?”落云曦有如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满面讽笑,“如果当初唤你一声梁伯伯,你还算是曦儿的长辈,现在,却不是,梁在人,请离开吧!”

李无颜不干了,大嚷道:“离开?凭什么叫我们离开?这里是中山王府,又不是你家,我也要荡秋千,你才滚!”

说完,她拖着健壮得有些肥胖的身体走过来,对那名候在一旁的侍卫叫道:“来,让她下来,我要荡秋千玩!”

说完,一挑眼眉,很是得意。

她可是中山王的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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