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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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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染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走到了忘月苑的门外。下意识地抬眸扫了一眼江湄的卧室,只见一片幽暗,并无半点灯火。

他有些怅然,都子时了,她当然早就睡了。他更加清楚,她并不会象这府里其他的女人一样,对他心怀期待。所以,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蓝七眼底现出迷惑。

王爷在干嘛?站在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离开,象个傻瓜般地发呆?

“你忙吧~”他察觉失态,踌蹰片刻,还是举步缓缓地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再离去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再说了,这是他的家,她是他的妾,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

夜深人静,一室寂然,想到她已近在咫尺,近到只需推开这扇薄薄的门,他的唇角就止不住地上扬了。

他在门外犹豫了一会,终于轻轻推开房门,这一瞬,发现心跳竟然微微加快,然一眼望去,那张雕花大床上竟是平整如新,并没有想象中那娇小的身影。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挂在天际,房中光线幽暗,他稍站了片刻才适应了房中的黑暗,终于在靠窗的妆台边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

她趴在梳妆台前,小脸被自身的重量压得微微变形,樱唇微张,似娇似嗔。

真是奇怪的女人,睡觉不去床上,跑到桌子上趴着算怎么回事?

他蹙眉,走过去想把她抱上床。手刚一触及她的身体,姜梅已倏地睁开了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你来了?”

君墨染忽地若有所悟:“你在等我?”

姜梅掩唇打了个呵欠,睡眼迷蒙地问:“现在几点了?”

君墨染一怔:“什么几点了?”

“不是~”姜梅忙改口:“我问你什么时辰了?”

“子时三刻。”君墨染略带狐疑地看着她:“有事跟我说?”

“嗯~”姜梅搓了搓睡得麻木的双臂:“等着等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看来,当个王爷也挺辛苦,每天要忙到这么晚。

“你怎知我一定会来?”君墨染神色略略不自在,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无措和尴尬。

“我不知道,”姜梅坦然地道:“不过,你总要休息的吧?”

君墨染望着她不语。

他的确是要休息,但谁规定了休息就一定要上她这里来?她这语气,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好象,他除了她这里,哪也不能去了一样。

奇怪的是,若是府里其他女人有这种想法,他会相当不悦,可是听到她用这种自然而独占的语气,他却心中暗爽。

姜梅哪知他心里转了这许多念头?只顾着追问:“我问你,你把蓝三派到哪里去了?”

“你问他做什么?”君墨染冷着脸,伸手解开腰带。姜梅很自然地帮他宽衣,折起来放到床边小几上。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她做这些已是轻车熟路,这时有求于他,更是刻意讨好。殊不知看在他眼里,变成了曲意承欢,更是如饮醇酒,柔情荡漾。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当蓝三是弟弟。”姜梅极认真地解释。

“他二十三了。”君墨染颇为好笑地睇着她。

一个不满十八的小女子,居然称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为弟弟?

“呃~”姜梅发现失言,立刻硬拗过来:“我的意思是,他很单纯,感觉上就是一个小弟弟嘛~”说完,再次强调:“我跟他之间没什么。”

“我知道~”否则的话,就不只是派出京这么简单。问题是,她把蓝三当弟弟,蓝三却当她是个女人,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跟理智的人沟通的好处就在于,很些事不必多做解释,三言两语就能传达意图。既然没有误会,就更好办了。

“那你什么时候调他回来?”姜梅打蛇随棍上,帮他讨人情:“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零丁的,好可怜。”

“他出京是办正事,事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君墨染不愿意把话题绕在蓝三身上,草草结束谈话。

“说话算数?”姜梅不放心地确定。

君墨染冷眼斜觑着她:“你再管,我保证让他一辈子回不来。”

“OK,我不问了。”姜梅忙举起双手认错。

“OK?”他皱眉,这又是哪国的鸟语?

“嘿嘿,我悃了,晚安~”姜梅忙脚底抹油,从床上抱了自己的枕头老实地回软榻上去窝着。

挑起他的兴趣,结果探听完了消息就闪人?把他独个晾在这里?

君墨染老大不爽:“江湄~”

“还有事?”姜梅抱着枕头,偏着头憨憨地看着他,眼底一片纯净。

“没事~”君墨染沮丧地挥了挥手:“去睡吧,小心着凉。”

“不会的~”姜梅嫣然一笑,一头扑上软榻,转眼睡得人事不知。

越界了

君墨染躺在宽大的雕花大床上听着不远处软榻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房里睡着一个大男人,她居然还能如此放心地呼呼大睡?

碾转了数回,睡意毫无,索性翻身下床,推开窗独对着沉沉的暗夜,任清凉的夜风扑面,吹熄躁热的身体。

暗夜里,悉簌之声响起。

他回头,见她娇小的身子侧卧成团,丝被夹在双腿间,一条腿挂在软榻的扶手上,看上去危危险险,象随时要侧翻的模样。

他不禁哑然,放轻了脚步靠上去,将她连人带被抄起来放到床上,小心地抱起她的头,揽入怀中。

她低喃了几声,他立刻紧张得全身僵硬,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如何应对她的质问。谁知她小小的头颅在他胸前轻蹭了几下,找到热源,不客气地趴了上来,睡得既香且甜。

他失笑,低头轻吻了吻她的颊,一直烦乱焦躁的心忽地平静了下来,拥着她,无关欲/望,放心地沉入了梦乡。

清晨,君墨染在一片灿烂的霞光中醒来。转过头,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哎,原来早晨在心爱的人身边醒来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

心爱?他倏然一惊,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毫不设防的睡容,心头一片暖洋洋的——是,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象她一样挑动他的情绪,锁住他的目光,又轻易地掌控着他的心。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初秋的早晨,他,君墨染终于对自己承认,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可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仇恨太深,这段感情注定要埋藏,两个人也注定会错过。

所以,既使爱上她,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同,相反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

怀中的小人蠕动了一下,往他怀里又挤了挤。他一惊,忙把手抽出来枕在脑后。

姜梅打了个呵欠醒来,转过头却对上到一双黝黑闪亮的眸子。

她一阵错愕,慌忙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并没有消失,反而弯唇绽了一抹嘲弄的微笑:“早。”

“呃……早……?”姜梅尴尬地眨了眨眼,望着洁白的帐顶,陷入困惑。

奇怪,她明明睡在软榻上的,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

“你自己爬上来的,说榻上冷。”君墨染双手枕在脑后,十分严肃地道。

他以前竟没有发现,冷静淡定如她在早上初醒时竟是一团迷糊,所有的心事全写在眼底,让人一览无余。

所以,原本以为牵强的理由,在她将信将疑的目光下,已变得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啊?”姜梅的唇张大成O形——还有这种事,她怎么全不记得?莫非她有梦游的习惯?

不能怪姜梅迟钝,实在是君墨染这人平时一板一眼,冷漠淡然绝不乱开玩笑,如果换了李煜宸,她肯定一个字都不信。

君墨染瞧她神色,竟有几分相信,心中大定,崩着脸冷冷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次已教她胆颤心惊,还敢有下次?

“哦~”姜梅讪讪地撇开目光,强装镇定,正欲掀被逃离犯罪现场,这才发觉手底下触感不对,软软的暧暖的,还有弹性……(咳咳,MM们,思想不纯洁了吧?胸肌,是胸肌啊!)

“啊~”她尖叫起来——她竟然象只八爪章鱼一样搂着他睡了一晚?要死了,面子里子全丢光,她不活了~

“小姐,什么事?”如意在外间等候传唤,听到惨叫声,慌慌张张地一头撞了进来。

君墨染眼皮也不撩,冷声低叱:“滚!”

“啊?哦!”如意小脸通红,掉头就跑,被门槛拌住,踩住裙边一跤摔了出去,却不敢呼痛,飞快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你~”姜梅哪有心思管如意?早象安了弹簧一般倏地滚进床里侧,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复又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有没有把我怎样?”

君墨染冷哼一声,铁青着脸瞪她:“好象是你把我怎样了吧?”

该死的,他好象说对了,他的手枕在脑后,根本碰都没碰她嘛,是她死皮赖脸地硬粘上去的……

“啊?哦~”姜梅心中哀叫,小脸一垮,垂下头小小声,很抱歉地问:“你,你没事吧?”

“你说呢?”君墨染斜睇着她,表情严肃,声音冷厉。

姜梅小心翼翼地自发丝的缝隙里瞄他一眼,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他斜躺在她身侧,衣衫凌乱,上身几近赤裸,某些地方还留有可疑的印渍(MM们,又想歪了吧?口水,口水印啊!)

好吧,谁让她做错事了呢?做错事情要承认,挨抽被念要立正。

姜梅无限悲愤,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对!不!起!”

“嗯~”他恩赐似地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起身下床,优雅淡定地着衣整装,头也不回地离去。

刚走到外间玄关处,已听到里面姜梅发出沉闷地“啊啊啊”地低叫。

不用看,她肯定把自己埋进被子在捶床。

他稍稍停顿了片刻,走到窗边,抬手笃笃轻敲窗棂,确定她已抬头看过来,这才一本正经地提醒道:“悠着点,别把自己闷死了。”

“滚~”姜梅怒叱,一只枕头气势汹汹地飞过来,撞在窗棂上再噗地掉在地面,弹了一下,象只可怜的青蛙翻着肚皮不动了。

“哈哈哈~”君墨染暴出大笑,愉悦地转身离开。

咎由自取

梳洗时,姜梅舍弃了热水,特意要了一盆井水,冰冷的水珠扑到在脸上,晶晶亮,透心凉,她的神智开始逐渐清明。

可恶啊!自己居然被铁面人冷漠的表象迷惑,让这家伙给耍了!

自己主动爬上去滴?还非礼了他?拷,他那一身的武功学假的啊?他若不愿意,她能碰到他一根寒毛?切!

现在,豆腐吃光光,责任还成了她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无耻的男人吗?

想着自己早上的糗态,姜梅气得俏脸通红,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手帕,仿佛那是君墨染的脖子——最好不要让她看到他,否则……哼!

“小姐,你怎么了?”如意怯怯地碰了姜梅一下,眼中有迷惑,脸上是畏惧。

跟了小姐这么久,第一次见她脸上出现出此狰狞的表情,象是要吃人。

“嘎?”姜梅回过神,讪讪地把手帕扔进铜盆:“撤了吧。”

“哦~”如意不敢惹她,乖乖地把东西收拾好,过来给她梳头。

“九夫人,有客人来访。”夏至进来通报。

“客人?谁?”姜梅诧异地问。

夏至递上来一张名贴,姜梅接到手里一瞧:贴子上简简单单只有一句话:敬邀靖王府九夫人至谪仙居一晤,落款写着唐郁。

语气十分倨傲,活脱脱就是那个冷漠狂妄的惨绿少年的翻版。

她不禁弯眉而笑:“这孩子,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这么恶毒,做出事来还有几分人情味。”

“小姐,”如意瞧她的神情,竟是要去赴约,不禁大为着急:“你又要出门?”

“怎么,我不能去吗?”姜梅反问。

“不是~”如意嗫嚅着道:“老夫人刚发了那么大的火,这才平息一点,咱们还是先收敛着,免得给人捉到把柄~”

“哼~”姜梅冷笑:“我是嫁进王府,可不是卖身为奴!若是连见个朋友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

如意见她神色不善,不敢再劝。

姜梅想了想,索性道:“换套衣服,再另外梳过头。”

她偏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光明正大地出门,谁要是看她不顺眼,尽管冲她来。她倒要看看,究竟能给她安个怎样的罪名?

姜梅做好准备要与人干上一架,盛装华服十分招摇地带着如意出去,结果直到置身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依旧是声息俱无,平安无事。

望着自己华丽得象棵圣诞树的造型,她不禁哑然失笑:姜梅,你这是怎么了?整天活在这群争强斗狠的女人堆里,也被她们同化了吗?居然变得如此庸俗可笑!

唐郁早早地在雅间等候,见到姜梅如此隆重地登场,愣了好一会才道:“还以为在江家已是极限,没想到回了靖王府变得更丑了!”

姜梅苦笑,她这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咦,”唐郁见她反常地不回嘴,不觉奇道:“哑巴了?”

姜梅笑了笑,道:“不是挺讨厌我的吗,怎么又找来了,想我了?”

“呸~”唐郁挑起下巴,以十分不屑地姿态睨着她:“谁想你了?我是看你死了没有!”

“死小孩,干嘛咒我死?”姜梅伸指去捏他的颊。

唐郁偏头躲过,冷笑道:“靖王的眼睛估计瞎了,居然娶你这种又丑又泼辣的女人。”

“可不是?”姜梅半是嘲讽半是玩笑地道:“大概是他上辈子做多了坏事,报应吧?”

“你出什么事了吗?”唐郁惊讶地问,第一次见她如此消沉,还真是很不习惯呢。

能出什么事?只是对这种斗来斗去,无事生非的生活厌倦了而已。

姜梅但笑不语,举起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地啜了一口。

“真的有事,”唐郁双臂环胸,语气肯定:“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去~”姜梅嗔道:“你姐姐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孩子来帮忙的程度好不好?”

唐郁神色僵冷:“女人,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充老大!”

“哟~”姜梅见他气恼的样子,心情大好,偏偏要去惹他,伸手去捏他的脸:“有本事你早投几年胎……啊!”

她本以为唐郁一定会躲,哪知他不偏不闪,出手如电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入怀中,按在腿上,冰魄似的蓝眸里漾着冷厉的光芒,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快放开我,这哪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样子?”姜梅还只当他是开玩笑,挣扎着想要坐起。

拷,上帝真不公平,男与女先天体力差别如此之大,别看这家伙单单瘦瘦,一副风一刮就要倒的模样,手劲却一点也不可小视。

被他握住,手腕上象上了一道铁箍,竟是痛不可挡。

唐郁盯着她,身子慢慢地俯下去,鼻子触到她的,温热如兰花般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呀~”寒意自脚底蹿起,脊背一阵阵发凉,姜梅艰涩地道:“别,别开玩笑了~”

真是邪门,明明他还是个孩子,但只这么定定地望着她,她竟觉心神混乱,口干舌躁?

唐郁抬手,握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轻轻摩挲,手法轻柔,语气森冷:“我最讨厌别人摸我的脸,你是第一个敢摸我的脸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黯下去,一如夏夜的天空,蓝到深黑,肃杀而郑重。

“对不起~”姜梅心脏怦怦狂跳,勉强牵动嘴角,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出来:“下次再不会了~”

呃,好象她伤到他的自尊了?

玩笑开大了

唐郁稍稍逼近几分,鼻子在她颊上亲密地蹭了蹭,骄傲地俯瞰着她,意味深长地道:“摸过我脸的女人,通常只有两种命运。一种是死,另一种就是嫁给我。”

他年少俊美,她娇美柔弱,坐在一起,原是赏心悦目的一幕。谁又想得到,他用如此性/感的红唇,吐出这般血腥而诱/惑的话?

姜梅涨红脸,尴尬地伸出纤指,不敢乱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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