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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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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染不慌不忙地替她整了整衣衫,这才携了她的手,慢慢地自假山后走了出来“什么事?”

“靖,靖王?”侍卫望着鬓散钗斜的姜梅,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原来你在这里,没,没事吧?”

“本王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君墨染不悦地皱起了眉。

“找到了,靖王在那边~”

杨嘉烨着一身银色织锦云纹袍,在众人的簇拥下迅速向这边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神情各异的二人,轻咳一声,低眉含笑:“墨染,你在地上打过滚么?”

姜梅的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垂眸慌乱地避开众人的视线,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御花园要整理一下了,杂草太多。”君墨染脸不红气不喘,顺手拈掉姜梅发上一片落叶,冷冷地批评。

姜梅差点晕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眉毛都不动,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死死地攥住,不肯放。

“哦?”杨嘉烨眼尖,早看到遮在宽大的袍袖下,二个人的小动作,心中诧异,瞥了君墨染一眼:“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倾云宫休息,在御花园里做什么?”

姜梅生恐君墨染又曝出惊人之语,忙抢在他开口之前答话:“白天有些疑问未想得明白,出来随便走走。”

她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瞪了君墨染一眼:若是敢胡乱说话,要你好看!

杨嘉烨也不戳破,顺水推舟:“可有新的发现?”

“这么晚了来找,什么事?”君墨染不答反问,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了。

杨嘉烨神色严肃起来:“经核查,昨晚在藏书阁当值的侍卫中有个叫周兵的突然腹痛,与之交好的侍卫刘三替他当值。”

姜梅眼睛一亮:“刘三人呢?”

“早上值守完毕交班之后,刘三即请假外出,至今未归。”德子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声补充。

“派人去追了没有?”君墨染插话。

“刚接到密报,城东乌衣巷发现一具男尸,身着御林军服饰,身材样貌,怀疑九成就是失踪的刘三。”杨嘉烨眼中迸出寒芒。

自姜梅见到他以来,他一直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一派和气,直到这时,才显出帝王的威严,浑身散发的冷厉,教人不敢逼视。

姜梅不自禁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好快的手脚!”君墨染冷笑。

姜梅暗自沉吟。

不就是一本经书,了不起是名人手抄,比别的经书贵重了一点,何必拼了命来盗?再说了,若是只为钱财,皇宫里值钱的宝物何止万千,为什么偏偏盗走一本经书?

难道这本经书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尸体现在何处?”君墨染问。

“朕已下密旨着大理寺卿连解魁将刘三尸体移送天牢的殓房之中陈放。”

“走,看看去。”君墨染牵了姜梅就走。

“一起。”杨嘉烨疾步跟上。

“你?”君墨染回头瞟了他一眼,淡淡地拒绝:“你就免了吧,我跑一趟就够了,何必劳师动众。”

杨嘉烨微微一笑:“许久未曾出宫,静极思动,就当是散散心。”

这世上还有人把看死尸当成散心?姜梅无语。

“随便你。”君墨染挑眉望过去,见他着了一身便装,知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阻。

走出御花园,早有马车等候在外面,杨嘉烨在前,君墨染随后,姜梅最后一个上了马车。

两上男人俱是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凛然有威仪。只是一黑一白,一儒雅一冷竣,一个尊贵,一个阴鸷,相对而坐,各异其趣。

姜梅钻进去,尴尬地冲二人点点头,踌蹰片刻还是在君墨染这边,紧靠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君墨染一声不吭,伸手揽上她的肩,将她拖了过来:“不想摔下去被马踩死就别动~”

“呀~”姜梅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瞟向对面的杨嘉烨。

杨嘉烨轻咳一声,冲她眨了眨眼睛,笑了:“墨染,悠着点吧,谁不知道你正新婚燕尔吗?”

“她有伤。”君墨染正禁危坐,淡淡地道。

杨嘉烨轻“噢”了一声,道:“围场受伤的那个也是她?”

姜梅见君墨染并不做声,忙回道:“正是臣妾。”

“怎会掉到崖下去的?”杨嘉烨好奇地望了她一眼,调侃道:“看样子,似乎伤得也不怎么重?”

姜梅脸红,微不自在地挣开他的手:“臣妾不太会骑马,皇上莫要取笑。”

“听说煜宸那小子为了救你,跟着跳下去了?”杨嘉烨饶有兴趣地追问。

姜梅越发尴尬。

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还要再问一遍,平白让人难堪,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墨染不愿多谈,冷冷地道:“皇上,这是臣的家事,不需一一向你禀报吧?”

“呵呵~”杨嘉烨竟也不恼,只愉悦地笑了起来:“好,下次有时间,找上煜宸,孤城,咱们几个聚聚。”

“再说吧~”君墨染兴趣缺缺。

这时天牢已到,马车缓缓停下,侍卫上前掀开车帘,恭请三人下车。

失踪的刘三(二)

连解魁接到通知,早已在天牢门前等候,见了杨嘉烨心中一惊,忙疾步上前便要叩拜:“臣连解魁参见……”

“先说案情吧。”杨嘉烨抬手,阻止了他行礼。

姜梅在一旁见到,不禁又是暗暗纳罕:原来这皇上的和气也是对人来的!在这人的面前,完全就是个冷面阎罗,哪有半点温柔和煦的模样?

“是~”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原来,早上神机营在巡城时接到百姓举报,说是乌衣巷巷尾有具无名男尸倒卧沟渠之中,赶过去一查,他的身上带着大内禁军出入宫门的腰牌,于是立刻上报了大理寺。

连解魁听说有御林军被杀,不敢怠慢,一边组织衙役赶赴案发现场走访,一边将案情上报了刑部,并报到了禁军统领乐武亮处,请他协查。

正在沟通时,宫里已来了密旨,着大理寺查找请假外出的御林军刘三。

两下里情况一对照,无名男尸的身材,样貌,服饰,包括腰牌都对上了号,因此确定此人为刘三。

乌衣巷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前街就是京城著名烟花柳巷,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依附青楼讨生活的社会底层人物。替人洗衣的,给人做饭的,卖夜宵的,倒夜香的,打更的,龟公,打手,流氓,小偷,乞儿……三六九等的各种人都有,人口十分复杂。

从申时起便热闹起来,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归于沉寂。

抢劫偷盗时有发生,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各人见惯不怪,只要事不关己,哪怕是在眼前杀人,也都是漠然而过。

所以,衙役过去盘问,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亦没有人听到争执吵闹之声,只得无功而返。

说话间,已到了殓房,这时,从里面匆匆进来一人,正是朱励,他见到姜梅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笑容:“九夫人,又见面了。”

姜梅点头微笑,并不答言。

连解魁抢上前一步,低声喝叱:“靖王和……”他眼望向杨嘉烨,知道他着便装而来,便是不想漏了身份,一时犹豫,不知要如何介绍。

“敝姓杨。”杨嘉烨淡淡地接了一句。

“是,”连解魁忙接道:“靖王和杨公子在此,还不见礼?”

君墨染摇手,接过主控权:“朱杵作与本王有几面之缘,也算是熟人,不必多礼,先说案情吧。死者是什么情形?”

“下官刚到殓房,刚洗洗完尸身,还未及勘验。”朱励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绕在杨嘉烨的脸上。

此人年纪轻轻,虽是一身便装,看上去气度雍容,不容人小觑,不知是什么来头?与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那便一起去吧。”杨嘉烨率先举步入内。

屋内燃着几枝粗如儿臂的牛油烛,一具男尸躺在门板上,下置两条高凳。

姜梅过去瞧了几眼,见他身上除了几处轻微擦伤,并无致命伤痕,目光落在了被白布包着微沁血迹的头部。

朱励步过去,揭开包在他脑袋上的白布,露出脑浆迸裂的头颅——显然,这是他致命的原因。

姜梅过去瞧了瞧,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凶杀案里,头部一般是罪犯首选的打击目标。当作用在颅骨的机械外力超过颅骨的弹性抗力界线时,就产生颅骨骨折。

刘三的颅骨呈粉碎性骨折,骨折线相互交叉,有多块骨折碎片。脱落的骨折碎片,嵌入脑组织,白色的脑髓与血液混和,十分可怖。

“有酒吗?”姜梅转头问连解魁。

根据现代医学研究结果,如生前受伤,血液浸润骨质,或血红蛋白分解为橙红色血晶与含铁血黄素结合,会出现暗红色或暗褐色骨质血斑。通常称为骨廕。骨廕刀刮水洗都不能去掉。

所以,在骨板及骨折断端发现骨廕,就是生前伤的确证。死后形成的骨折损伤,则没有骨廕现象,且水洗刀刮也不褪色。

“有~”衙役将酒送上。

姜梅取了酒反复擦拭,则褐色不褪。她向朱励点了点头:“是生前伤。”

朱励利落地剖开尸身,做完各项检查之后,并未在其他的脏器上发现伤痕,于是做了简短地结论。

“十分明显,这是一起凶杀案。从尸斑上推断,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卯时至寅时之间。从打击的力度和次数看,凶手致他于死地的念头非常强烈,手段更是极其残忍。”

“还有一点,”姜梅忍不住补充:“凶手极有可能是刘三的熟人或者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怎么说?”杨嘉烨饶有兴致地追问。

“打击是从正面下手,且刘三身为大内侍卫,想必本身的身手亦不弱,却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一击毙命。”姜梅淡然道。

明明一击已然致死,他却唯恐还有变数,下死手再打了十数下,致使颅骨粉碎性骨折,回天无力,可见凶徒决心之强。

根据现知的条件推断,想必是刘三受人所托,从藏书阁盗走经书,结果对方取了经书之后,反而下毒手杀了刘三。

到这里,经书被盗的线索基本中断,要想追查出经书的下落,就得破费周折,查出刘三最近来往密切的人员,并且一一排除嫌疑。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非姜梅能力所逮了。

晴天劈雳

自殓房出来,众人相顾无言,直接回了皇宫。

姜梅累了一天,本来倒头就要睡的,可是刚去了殓房,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尸骨的气味,不彻底洗洗,哪里睡得着?

“还不睡?”君墨染洗漱完毕,进来一瞧,她还坐在窗前发呆。

“你先睡吧,我不悃。”姜梅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悃?”君墨染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要不是他提,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伤。李煜宸的药挺好用,如意照顾得又蛮仔细,几天下来已开始长新肉,痛倒是不痛,却开始痒。

她只略略迟疑了一下,君墨染已大步到了身旁,大掌一探,已搭上她的肩。

“你干嘛?”姜梅侧身闪避。

“别动,”他坐到桌上,将她抓过来按在腿上,揭开衣襟瞧了瞧,放开她:“没事了。”

“会痒~”鬼使神差的,姜梅脱口说了一句,话出立刻后悔地闭紧了嘴巴。

“别去抓~”君墨染瞥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然会留疤。”

他这算是关心吗?冷漠如他,也会在意这种小问题?而她,什么时候和他进展到熟不拘礼的程度了?

见她一脸懊恼地咬着唇,君墨染不禁笑了:“怎么突然象个孩子了?疼都没见你抱怨,痒一痒却受不了了?”

感觉和他的对话越来越诡异,姜梅警觉地闭紧了嘴巴。

君墨染见她始终不吭声,心中诧异:“很不舒服?”

相处这么久,对她也算稍有了解,她要强又坚忍,若不是实在受不了,估计连吭都不会吭一声,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没什么~”姜梅勉强地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君墨染忽地拽住她的手,倏地站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

他微微一笑,托着她的腰穿窗而出,双足轻点,飘然上了屋脊:“别管,跟着来就是。”

“呀~”站到滑不留丢的琉璃瓦上,姜梅下意识地挽紧了他的臂:“好好的,上什么房?万一给侍卫看到,当成刺客抓了~”

“呵呵~”君墨染傲然一笑,偏头望向她:“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若是我给他们发现了,就许你一件事;若是没发现,你得应我一件事,怎样?”

那也得她全力配合才行吧?他功夫再高又怎样,她只要开口一嚷,不是什么都玩完?

姜梅原想泼他冷水,可他难得如此兴致,打击的话在喉间滚了几滚,竟然变了:“真的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无条件放我离开?甚至要你的命也行?

君墨染斜觑她一眼,锐利的目光似能穿透她的心灵,慨然允诺:“什么都行,包括我的命。”

姜梅讪讪地偏头避开他的眼睛:“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君墨染淡淡一笑,揽着她的腰在屋脊上纵高蹿低,熟练地避开各处守卫,曲折前行,很快摸到一片宫墙之下,回首望去,倾云宫隐在众多华丽的宫宇之中,如百川入海,早已难觅其踪。

姜梅不禁暗自心惊:皇宫里禁卫如此森严又有什么用?看他的模样,竟似如履平地,完全当他们是摆设!若是他想要弑君,只怕易如反掌。

正想得天花乱坠,君墨染忽地曲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胡说什么呢?无缘无故的,我怎会弑君?”

姜梅愕然回头——她确定自己并未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想什么?

“记住,你欠我一个条件。”君墨染并不理她,携了她的手飘然而下,跃入了那偏僻的院墙之内,熟练地穿廊过榭,摸进了其中一个跨院。

他在一间房子前站定,门上落着一把黄铜锁,他伸手轻轻一拧,锁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姜梅瞧得啧舌不下:“这是什么地方?”

他牵着她,推门进入,朦胧的月光自窗棂中照了进来,满室生香,暗影浮动。拂开几重帘幕进去,眼前竟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氤氲的雾气在月色下袅袅的升腾上来,弥漫了整个房间。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藏着的竟是一间温泉!

晴天劈雳!

“泡温泉?”姜梅呆住,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顶。

原来,他跟她周旋了半天都是虚晃一招,只有晚上这一招才是真刀真枪,刺刀见红的玩意。

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过,跑好象也跑不赢。

“是啊,温泉浴有很多好处,提气凝神,养颜活血~”君墨染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对消除疲劳,提高睡眠质量尤有功效,可谓立竿见影,你一试便知。”

她明明又惊又气,整个人窘得象尾煮熟的虾子,偏还要强装镇定,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灵活地转着圈圈,显然在思索着对策。

“不用试了~”姜梅吱唔了半天,总算急中生智:“我肩上的伤怕是还不能见生水呢~”

理由虽牵强,但是能拖则拖啊。

到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能避免与他共浴,就算一根稻草,她也要抓住不放。

无言守护

君墨染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望着她,勾唇一笑:“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帮你个头!

姜梅差点要气疯,努力控制住即将暴发的脾气,摆出最温柔的姿态,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熊熊怒火,含羞带涩地道:“好意心领,只是王爷万金之躯,怎能屈尊降贵服侍奴婢?”

听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自以为柔媚的声音,君墨染几乎要暴笑,伸手欲揽她的腰:“夫妇之间,偶尔为之乃闺房之乐,无伤大雅。”

“怎么不伤?”姜梅垂死挣扎,蹬蹬蹬连退几步,双手连摇:“奴婢现在已是洗衣房的丫头一枚,身份卑微,与王爷在一起,很伤大雅,十分之伤!”

她退得太快,却忘了身后就是浴池,待得意识过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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