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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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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有什么办法?”江照影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眼中升起疑惑,心念电转,忽地忆起江秋寒离奇的惨死,脸色一变,顿觉毛骨耸然。

那三十几条命案的始作蛹者,莫非是眼前这个病弱的少年?

这个想法太疯狂,江照影忙用力摇头,赶走这令他遍体生寒的想法——然而,疑惑就象是野草,一旦生了根就开始在心底疯长。

“这个你不用管,”司空博将脸一沉:“你只管筹备婚礼,别让柳烨见疑,到时再想办法把二小姐救出来。”

江照影越发胆寒,几乎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就算能把她从宫中带出,尚有千里疆土,哪有这般容易逃走?”

他虽心疼江湄,也知她不甘心嫁到定远候府,但就象当初她被迫嫁到靖王府一样,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徒呼负负。

救她离开?这种想法,他连做梦都不敢想!面前这少年却在谈笑间决定生死,从深宫里救走皇子妃,对他来说仿佛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咱们分头准备,随时保持联络。”唐郁见他脸上阵青阵白,望着自己的目光闪烁不定,心知他已然起疑。但他自有打算,也不怕他猜疑,冷冷地告辞出门。

“少爷~”唐郁前脚一走,江勇立刻凑了过来:“这个唐郁究竟是什么来头?说话好大的口气!”

“你去查一下。”江照影略略沉吟,果断下令:“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这些祖宗一个比一个难缠,惹恼了哪一个都不是耍的!”

死而复活

江勇领命而去,江照影心神不定,正要坐下喝口水,忽见江勇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嘴里一迭声地嚷:“少,少,少爷……”

“什么事?”江照影一惊,霍地站了起来。

“管,管,管家……”江勇脸色惨白,哆嗦着指着大门的方向。

“管家?哪个管家?”江照影心生困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个五十左右精明强干的青衫老者不是江富是谁?

“富叔!”他一脸狂喜地奔了过去,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

“少爷~”江富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富叔!”江照影嗔道:“这么长的时间,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既然无事,为何不给家里捎个信?”

“抱歉~”江富揽上他的肩,一边向他递了个眼色:“让你担心了。”

“瞧我,”江照影拍一下头,自责地道:“富叔远道而来,想必一路历尽辛苦,快请进来奉茶叙话。”

江勇这时也回过神,忙收束心神,上前见礼:“富叔~”

“小子,”江富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盼着富叔死,好不容易才坐上我的位置,见我回来,不高兴了?”

“富叔说笑了,江勇哪敢跟富叔比?”江勇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强自撑着笑脸。

“江勇,”江照影哈哈一笑:“别不服气,你跟富叔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最少,这遇事不慌,沉着冷静一点就要大大修练。

“走,咱们进去再说。”江富把行礼朝江勇一扔,搭着江照影的肩直接往书房走去。

关上门,江照影连珠炮地发问:“富叔,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爹是怎么死的?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照影~确定左近无人,江富望着他,忽地变了声调:“你看我是谁?”

江照影骇了一跳,颤着嗓子道:“你,你……爹?”

“是~”江富抬手在脸上一抹,缓缓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略带点得意和感慨地道:“我是你爹!”

“爹!”江照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惊嚷:“你,你怎么?”

“嘘~”江秋寒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沉声叱道:“别这么大声,怕别人都听不到吗?”

“爹~”江照影语带哽咽,泪流满面,千万个疑惑在心头萦绕:“真的是你?”

他既然没死,为何诈死,还要冒江富之名千里迢迢逃到啖星来?

“好孩子,”江秋寒紧紧地拥住他的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好不容易,江照影平息了内心激动的情绪,终于可以冷静下来说话了:“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劫了咱们的船,又是谁杀了富叔?”

“说来话长~”江秋寒轻哼一声:“还不是柳烨这奸贼,贪图咱家的藏宝图,半夜来劫船。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唐郁那小子在七里街瓮中捉鳖逮了个正着,闹了个全军覆灭!”

“唐郁?”江照影虽略有怀疑,从江秋寒口里得到证实,依旧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未及弱冠,哪有如此大的能耐?”

“别小看他,他可是西门世家的新掌门人,操控着一国的命脉,一双翻云覆雨之手,一颗毒辣冷酷之心!”江秋寒提到唐郁,依旧不寒而栗。

“他?”江照影吃了一惊,若不是面前从着江秋寒是他的生父,定会斥他妄语了。

“他杀母弑兄,手段残忍,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江秋寒眼中藏着深深的怨毒。

“爹是如何从他手里逃出生天?”江照影惊骇万分,虽明知那已是过去,江秋寒安然无恙,思及当日所见断肢残骸,依旧心惊肉跳。

“哼,”江秋寒轻哼一声,淡淡地道:“若不是他想要爹手里的藏宝图,爹焉有命在?总之一句话,是我江秋寒富大命大,老天怎么玩也玩不死我!”

“他也是冲着图而来?”江照影霍然开朗,长久的疑惑得到开解。

难怪这小子总是缠着江湄,怎么也不肯离去。原以为他是恋着湄儿的美貌和聪慧,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幌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张藏宝图究竟还要引发多少灾难?

“不然你以为他真看中了湄儿?”江秋寒哧之以鼻:“以他的身份与姿色,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看上湄儿这种残花败……”

“爹!”江照影大喝一声。

湄儿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就算再不喜欢她,再没有感情,身为父亲,又怎能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哼~”江秋寒自知失言,悻悻地换了话题:“君墨染最没用,连张图都藏不好!早知道他只是个纸老虎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柳烨的野心最大,娶了湄儿,江山宝藏美人都归他所有!”

江照影不语。

柳烨也好,唐郁也罢,那张破图谁爱要谁拿去好了!他已心生厌倦。

“你别傻!”江秋寒见他神色悲戚,狠狠一指戳上他的额:“别以为唐郁帮你是安着好心,他是想乘这个机会,把柳烨手里那半份藏宝图一并收归己有,明白吗?”

“就算这样,又如何?”江照影神情冷淡。

他只是一介商人,人在屋檐下,想要自保都难,他们一个国师,一个候爷都是跺一跺脚,天下震动的角色,他能奈何得了谁?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江秋寒恨铁不成钢,眼睛里射出冰冷的寒光:“唐郁骄傲自负,自以为天下没有人能逃出他的算计!竟然放虎归山,我偏要让他的算盘都落空!”

“你想怎样?”江照影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急,咱们等唐郁先动手。”江秋寒冷笑,胸有成竹。

运筹维幄

目送着江秋寒进了江府,一直停在街头转角处的华丽大车才姗姗离去。

司空博心有不安,忍不住回头:“江秋寒是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少主为何不索性做了他,也省得放虎归山,日后为他费神?”

“虎?他哪够资格称虎?”唐郁斜靠着车壁,懒懒地道:“他最多也就是条泥鳅,能掀起多大的浪?江照影耳根子软,又没有主心骨,若没有江秋寒压着,很容易受君墨染和李煜宸左右,反而会碍我们大事。”

杀掉一个江秋寒当然容易,要不着痕迹地让他为自己所用才算高明。

君墨染绝对无法容忍江湄嫁给柳烨,估计他会选在大婚前下手。如果这样,那他的计划就会落空。所以,必需找人阻止他。

司空博这才恍然,心中升起佩服之情:“用江秋寒来对付君墨染;以江絮替换江湄;用柳煌对付柳烨;咱们坐山观虎斗,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宝藏,江湄的安全也无虞,少主这几招棋下得着实精妙,令人叹服!”

唐郁不紧不慢地道:“高帽子先别急着戴,等事真正成了再来吹捧也不算迟。”

司空博老脸一红,垂下头嗫嗫低声道:“老朽是真心钦佩,绝无半字虚枉。”

唐郁把眼一闭,冷冷吩咐:“回府吧,我倦了。”

“少主,”司空博忙小心探问:“可要老朽替你再推血过宫一次?”

主子年少有为,深谋远虑虽是好事,然而运帱帷幄也颇耗心神,只怕他身子孱弱无法负担。

唐郁心中烦闷,冷哼一声:“你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少主~”司空博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去查一下,”唐郁以手撑着额头:“看君墨染和李煜宸到了何处?最好别让他们见着江湄,更不能让他们把江湄从定远候府带走,明白吗?”

“姓君的行踪诡秘,自日格桑城外惊鸿一瞥之后一直未见其踪。”司空博面有愧色:“天下第一庄在啖星有分舵,属下估摸着姓李的进了城当去分舵调派人手,一直让人盯着那边,一有消息就会立刻回报。”

“会不会情报有误,姓君的根本就没出塞?”司空奕旁听了许久,一直插不进话,这时疑惑地道:“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来追藏宝图?”

虽说那黑脸大汉神威惊人,但世上能征惯战者众,未见得只有他一人!

“二弟此言差矣~”司空博摇头:“君墨染那人深藏不露,他现在正是山穷水尽之处,唯有背水一战,找回藏宝图才有可能一血前耻,重打翻身仗。”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小心地看了唐郁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这才接着往下说:“况且,他对江湄余情未了,眼见她身涉险地,怎会不来?”

“哈~”司空奕忍不住哧笑:“大哥你傻了?他被江湄休离,邀月举国皆知,避之唯恐不及,杀之犹嫌不能泄愤,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地追在她身后,求她回心转意?”

“情之一字相当微妙,非当事人不知其滋味。”司空博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咱们眼里看来不可理喻,他做起来却甘之如饴,这才是爱情。”

“大哥~”司空奕听得一愣一愣,忽出奇语:“你也没讨过婆娘,怎么懂得这么多?”

“咳咳~”司空博老脸一红,瞪他一眼:“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难道非要娶了妻生了子才知道么?”

“我明白了,”司空奕恍然:“江湄现在就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大家都想去吃一口,对不?”

“呸~”司空博曲指敲了他一个爆栗,叱道:“不会说话,就别乱插嘴,没有把你当哑巴!”

竟然把江湄比成五花肉,小心主子剥了他的皮!

“嗯~”唐郁皱眉,把话题拉回来:“柳烨那边,也该安排些人手,找着机会要跟那傻丫头通通气。”

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不知她现在情况怎样?

“姓柳的对江姑娘看得极严,好象还没给她机会出门。”司空博一五一十地把收集到的情报汇报:“不过,雪球已然跟进了柳府,只要查出她住哪个院子,往里加个仆人传递消息应该不成问题。”

“传递消息?”唐郁不满地冷哼:“这种程度怎么够?要想办法把江湄从定远候府调出来,我要直接跟她说话。”

以她那个死心眼的脾气,能不能忍受柳烨的逼迫,配合他把这场戏演好还很难说。

所以,并不是他想见她,而是情况需要,他必需跟她见一面,亲自说服她,对吧?

“少主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就算见到怕也没那机会单独跟江姑娘说话。”司空奕听到这里,忙自作聪明地进言:“倒不如少主修书一封,由属下乘夜偷进定远候府,交给江姑娘,岂不是简单得多?”

唐郁俊脸一沉,冷冷地斜睨着他:“你的意思,本少爷多此一举?”

司空奕怔了一下,忙辩道:“不是……”

司空博忙曲肘撞了他一下,陪着笑脸道:“二弟你懂什么?书信万一落入敌人手里,泄露了咱们的计划,后果不堪设想。少主天纵英明,他说要亲见江姑娘,自然有他的用意,咱们凡夫俗子,哪里想得到?”

“是哦?”司空奕不疑有他,拍一下脑袋恍然道:“还是大哥和少主想得周到。哈哈,我这笨脑子,只会胡出主意,当我没说。”

“少主放心,”司空博微微一笑,道:“属下这就去与柳煌联络,勿必替少主争取一次与江姑娘相见的机会。”

“嗯~”唐郁这才满意地阖上眼睛:“去吧,别拖得太久。”

余音绕梁

昭阳殿里,绿珠小心地侍弄着柳烨折来的梅花,插了一瓶摆在窗前妆台上,回过头问:“小姐,漂亮吗?”

姜梅托着腮,怔怔地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这雪啥时才会停呢?”

绿珠抿唇一笑:“听说这边有时一场雪可以连着下小半个月呢!这才哪到哪啊?小姐可是冷了?要不,我替你加件大氅吧?候爷送了一件过来,刚好可以一用。”

“那不成俄罗斯了?”姜梅一惊,默然低喃。

“谁惹你不高兴了,要把什么东西给撕了?”柳烨醉意微熏,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绿珠忙屈身行礼:“候爷~”

姜梅冷着脸,也不肯解释,默默地凝视着窗外。

柳烨也不以为杵,靠过去在她身后站定:“说到赏雪,宫里头除了寒香殿,就只有五弟的雅岚殿最是适宜。正好那边送了贴子过来,邀咱们过去一聚,你若是……”

“抱歉,”姜梅打断他,冷冷地道:“我倦了,要去你自己去。”

当着绿珠和一干宫女的面,柳烨连碰两个钉子,心头火起,把脸一拉:“江湄,你当这里是靖王府呢?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姜梅一言不发,起身往外就走。

“站住,你去哪?”柳烨厉声喝道。

姜梅头也不回,冷笑道:“既然非去不可,何必假惺惺地问我的意见?一切随候爷做主就是。”

“江湄!”柳烨大喝一声。

“小姐~”绿珠心头一震,悄然拉了拉姜梅的袖子:“你且忍一忍吧,啊?”

柳烨大踏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道:“江家在啖星还有这许多产业,上上下下百多条命可全捏在我的手里,你自己掂量一下,别到时说我没有提醒你!”

姜梅气怒交加:“柳烨,你真卑鄙!”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烨面色铁青,冷着脸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苦硬要往南墙上撞?”

要她忍气吞声嫁这衣冠禽兽,她情愿在南墙上撞死!可,君墨染担忧的声音忽地闪过脑海:“湄儿,暂且忍耐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好吧,她忍!

闭上眼,努力调匀了呼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雅岚殿在哪?”

雅岚殿,苍松翠柏环绕,雕栏玉砌,因鲜有人走动,积雪平整如镜,除偶有几名太监宫女在扫雪清道外,四处一片静谧。

霜风徐徐地吹来,姜梅冷静不少,胸中愤怒惶恐激动忧急的情绪渐渐地平息下去——事已至此,焦急无益,保持冷静理性的头脑,才有机会摆脱困境。

为什么见到君墨染之后,心却乱了呢?

一阵优雅的琴音,夹在风雪里断断续续地传了下来。

“五弟好雅兴,正对雪抚琴呢!”柳烨驻足听了片刻,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的微笑:“咱们快走吧!”

“急什么?”姜梅神色冷漠,淡淡地顶了回去:“左右是在他的府上,还怕他跑了不成?”

柳烨眼望着幽深的庭院,低低地道:“我有三年未见着五弟了呢,不知他的腿疾可好些了?”

姜梅听他语气颇为感慨和关怀,不觉微微一怔,偏过头去看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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