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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高干重生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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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那时翩然

  1
  1、开始 。。。
  比电话铃声更尖锐的,是孙贝贝胃部的疼痛感。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她就不该吞下整瓶味道奇怪的黄酒。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段时间以来孙贝贝越发的认识到这句话的正确性。但是,她却无可奈何。
  是的,无可奈何。
  天地在一夕之间变得阴沉起来。
  电话铃声终于停止的时候,孙贝贝伏在全新的写字台上低低的呼了口气。
  内线电话通常是财务科打来的,又或者是贝麓远的秘书室打来的,她原不该这样的任性,但是,胃部的疼痛感刺激了孙贝贝大脑里的某部分神经,所以,她硬是闭上眼睛忽略掉了来自现实社会的沟通或者说是命令。
  明亮而又宽敞的独立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静谧状态。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门板被清脆的叩响。
  孙贝贝疲惫的抬起头,真正开口的时候她的嗓音永远都是坚定如铁的冷静。孙贝贝知道自己的这个特点,所以她坦然的开口说道:“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格子间里的萧美美,萧美美微笑着说道:“孙经理,人力资源部的仇部长请你过去,仇部长说刚刚打不通你的内线电话。”
  孙贝贝微微颔首:“谢谢,我这就过去。”
  原本应该立即消失的萧美美并没有退出去,立在门边的她四下打量着这间全新的办公室,萧美美含笑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这也是孙贝贝为什么特别讨厌看到萧美美的缘故之一。
  片刻后萧美美说道:“听说您的方案又被驳了回来,我在想,这一次,贝总又该给您换个什么样的办公室呢?”
  孙贝贝镇定的答道:“这是贝总考虑的事情,老板的心思总是难猜,否则,人人都可以当老板了。”
  萧美美歪歪斜斜的笑了一笑,孙贝贝垂下眼睑不再看她。
  办公室的门板“啪”一下清脆的合上,孙贝贝颓然的半仰着面孔斜靠在了椅背上。
  半个月前她还是邦美服饰有限公司五大设计组组长之一,因为接连做砸了四套春季新款设计图,孙贝贝荣幸的成为了首位直接由贝总亲自任命的面料部初级经理。
  三年前,刚刚毕业的孙贝贝曾经有过更大的荣耀。那一次,她是贝麓远力排众议亲自任命的设计师。
  这个光环伴随着“床伴”“小三”之类的隐含义包裹了她整整三年。
  虽然贝麓远一直保持着单身,也虽然贝麓远在公共场合一直对她不咸不淡。
  但是孙贝贝知道,她的确是贝麓远的枕边人。
  邦美公司的异军突起创造了业界的神话,所以说邦美公司的人事倾扎在业界也算得上是神话中的神话。
  贝麓远将孙贝贝架在了一个孤立的位置,所以过去的她虽然占去了设计部的第五把交椅,但是她却遭到了整个设计部乃至全邦美对她的孤立。
  原先贝麓远对她虽然十分冷淡,但是她在设计部的职位摆在那里,所以倒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同她过意不去。
  自从半个月前贝麓远接连驳回了她们组的设计图之后,所有的风向就都变了。
  最后一次例会时,贝麓远看完孙贝贝的设计图后微笑着交握起了双手。孙贝贝永远也忘不了贝麓远当时的表情,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贝麓远说:“孙贝贝,我个人认为你对基层业务还不是太熟悉,既然这样,你就暂时去蔡部长那里做一名初级经理吧。”
  孙贝贝的耳朵里传来了持久的嗡嗡声,铁锈味儿自舌根处慢慢的蔓延开来。
  由始至终,贝麓远一直在微笑。
  所以,孙贝贝不得已的也回报以微笑。她记得当时她听见自己是这样说的:“好的贝总。多谢您的栽培。”
  下放后的她理应去坐格子间,但是蔡部长却领着她来到了这间崭新的办公室。
  蔡部长的解释是:“贝总亲自安排的。”
  贝麓远仍旧是这样,永远将她架在一个不合时宜的位置,永远要她去接受旁人质疑的目光。
  想到这里,孙贝贝的情绪忍不住烦躁起来。她握紧了拳头站了起来,霉运的抛物线也总会有最低点吧,熬过了最差的那一刻,时运大约就会转回来了。
  孙贝贝抬高了下颌稳住气场缓缓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人力资源部在三楼,孙贝贝理清了头绪之后才缓步踏入了电梯间。
  人力资源部的仇部长永远是一副平和的面孔。仇部长示意孙贝贝落座,孙贝贝微笑着坐到了仇部长对面。
  仇部长说道:“你到面料部已经十六天了吧。”
  孙贝贝的心情一早已经低到谷底,所以她很镇定的接口道:“是的,仇部长。”
  仇部长微微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对于各部门的考核标准是不一样的。面料部这一块都是按照业绩考核各位经理的,这十六天以来你的手头上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实质性的业务,按照公司规定,超过十五天未能取得进展的初级经理应当降职处理。”
  这段时间以来,孙贝贝口腔里一直弥漫着经久不散的铁锈味儿。她缓缓笑道:“仇部长,请问是蔡部长将我的资料发还到您这里来了吗?”
  仇部长的眉间轻微的皱了一皱:“蔡部长同我商量过了,我和他一致觉得还是应当再给你一次机会。只不过蔡部长他觉得初级经理需要频繁的外出跟单,这种工作太辛苦了,所以他说这个选择权在你的手里。请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能够胜任,那么请你直接去找蔡部长领取工作任务,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那么就由我来替你重新调整一下工作性质。”
  孙贝贝的唇角仍旧优雅的上扬着:“谢谢您,那我回去找蔡部长了。再见。”
  仇部长的语气突然有点急促:“孙经理,请留步。”
  孙贝贝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仇部长握住签字笔说道:“贝总这几日都在深圳商谈A股上市的事情,这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便打搅他。”
  试探性的解释无端叫人觉得腻味,孙贝贝用爽快的笑声打断了仇部长的解释:“仇部长,您多虑了。我这点小事怎么好去麻烦贝总亲自过问?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门板被合上的时候,仇部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贝总原本年轻英俊,风流倜傥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他公私不分将孙贝贝插/进公司来就是他的失策了。
  他们俩就算吵翻天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为什么要把他们这票老臣掺和进来呢?
  仇部长摸了摸自己稀稀疏疏的头顶叹了口气。接近不惑的他实在是困惑得很啊,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两不得罪呢?
  孙贝贝出现在蔡部长面前时,蔡部长也很苦恼,这尊大佛实在是难办得很啊。
  虽说贝总一直未在公共场合中同孙贝贝亲密接触过,但是孙贝贝的提拔和降职都是这么的儿戏。并且曾经有人目睹了孙贝贝于清晨时分在贝总的陀城老宅里出现过。
  蔡部长为难的将资料袋交到孙贝贝手里,他细细的解释道:“盛虹集团是我们的长期供应商。这一单共计四万三千米,七个花型。相关的资料都在里面,你明天就动身去广台吧。靳何从靳小董事长和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会接待你的。”
  孙贝贝不是不感激的,老客户做单子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蔡部长这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孙贝贝诚恳的说道:“谢谢您,蔡部长。”
  蔡部长答道:“不用谢,具体的联系人电话号码以及单位地址,资料袋里都有。我也事先跟靳何从打过招呼了。只是,按照你现在的级别只能搭乘公共交通工具过去,所以,辛苦你了。”
  这里的公共交通工具不包括飞机。从陀城坐火车去广台需要五个小时,孙贝贝抵达火车站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彻底麻木了。
  贝麓远是在惩罚她,孙贝贝知道他是在惩罚她。但是,孙贝贝不明白的是,贝麓远究竟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她的所有物质财富都是贝麓远赐予的,贝麓远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他是一个舒爽大方的人,至少在金钱方面是这样。
  但是对于孙贝贝,贝麓远却永远有一种针刺式的试探同防备。
  她并不是贝麓远的同居女友,虽然两人一直保持着不间断的肉/体关系。
  孙贝贝身边突然挤来了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身体被用力的碰触的那一刻孙贝贝跳了起来。
  整个车厢人满为患,孙贝贝忍无可忍的往卫生间方向挤去。
  两节车厢交汇的地方,空气相对清新一点。孙贝贝靠在摇摇晃晃的墙壁上呆呆的看向了窗外。
  贝麓远娇养了她三年,这一次,他怕是真的厌烦了她了。
  慌乱的感觉几乎要令她窒息,孙贝贝抓过手机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贝麓远的私人号码她所知道的只有这支,贝麓远的公开号码永远掌握在马秘书手中。九天以来,贝麓远的私人号码始终关机。
  列车不急不慢的摇晃着前行,孙贝贝合上手机颓然的垂下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欢迎踊跃跳坑。欢迎收藏,多谢支持。
  改错别字,不是伪更。
  2
  2、孽 。。。
  平躺在后车座上的靳何从突然睁开了眼睛,此刻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三分,靳何从垂下带着手表的左手腕思索了片刻后问道:“邦美那边的跟单员接到了吗?”
  小穆答道:“接到了,您下午开会的时候何部长打过电话来汇报过的。”
  开车的小穆师傅年纪尚轻,所以他还未沾染到老师傅的慎言习性,所以他接着说道:“这次来的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原先那个爱喝酒的陈胖经理没有过来。”
  靳何从的脑子里无端浮起了肤如凝脂这个词语,孙贝贝娇嫩的面孔瞬间点燃了靳何从喉间的一小团火苗。靳何从按捺住身体的奇异反应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他轻笑着问道:“大美女?这是何部长告诉你的?”
  小穆憨憨一笑:“没啊,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靳何从抿了抿唇:“你师父?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知道什么是美女?没准他心目中的美女就跟你师娘一个模样。”
  小穆辩解道:“小董事长,这您就不知道了。不单是我师父说漂亮,凡是见过这位新经理的都说漂亮!”
  靳何从的心口好像被羽毛抚弄过似的酥/痒难耐,他咳嗽了一声说道:“看来,今天下午你跟你师父讨论得可是不轻啊。”
  小穆当下后悔不迭,难怪师父一直提醒他要慎言慎言!
  好在靳何从并没有继续追究,小穆偷瞄了后视镜一眼,后视镜里的靳何从正在沉思。小穆暗暗叹道,好险好险,下次可不能再胡言乱语了,小老板再和气那也是老板啊。
  靳何从的确是在沉思,不过他思索的并不是什么国计民生的大事,也不是什么减税加息的俗事,靳何从想的是,贝麓远怎么舍得将那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给贬出来了。
  难道说,贝麓远他有了新欢?
  回到家里冲完澡后,靳何从去健身房找到了奋力跑步的老妈。
  杂七杂八的谈了一堆集团里的琐事后,靳何从状似无意的说道:“妈,你知道邦美这次派来的面料跟单员是谁?”
  汗流浃背的靳女士摇了摇头:“陪妈妈再呆一会儿,今天晚上的吃得太多了,得再跑五分钟才行。”
  靳何从说道:“是孙贝贝。”见老妈毫无反应靳何从提醒道:“邦美原先的那个设计组组长,贝麓远的女朋友。”
  靳女士嗤了一声:“那种女人。”
  靳女士关掉机器走到地板上平复了下呼吸,靳何从递了条毛巾给她,靳女士接过来擦了擦汗才继续说道:“贝麓远和一个得过什么国际奖的女明星搞在一起了,上个月在巴黎被我和你爸爸撞到过一次。为了捧这个小明星,贝麓远最近都改搭航空公司的飞机了。”
  靳何从笑了笑:“他也有这爱好了。”
  靳女士点了点儿子的胸口:“你给我注意点儿啊!这种风气可是沾不得的。你和你家老子都要注意洁身自好!”
  靳何从抓过自家老妈的手亲了一口:“逢场作戏的,玩玩儿而已,妈,你不要太当真!”
  当了三十四年方太太的靳女士立即就变了脸:“你爸爸是不是又惹什么狐狸精了?还有你,不要总是不肯安定!人家麦小凉儿子都生出来了,你老婆还没娶!你周伯伯家的侄女儿幽兰就不错,虽说幽兰的父亲还只是南江市的副市长,但是……”
  靳何从连忙打断了她:“我头晕,开了半天的会,坐了一天的车,明天还得去总厂坐镇,我去睡了。妈,你也早点睡,晚安!”
  靳女士眨了眨眼自家儿子就跑得没影儿了:“臭小子!”突然想起了另一位活生生的狐狸精,靳女士扬高了嗓门吼道:“离那个姓孙的远点儿——”
  “知道了。”靳何从敷衍的声音远远的从二楼拐角处传了过来,靳女士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
  次日清晨八点,靳何从准时到达了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后之,靳何从想起了孙贝贝。
  心痒难耐的靳何从立即拨通了生产部的电话:“你好,我是靳何从,何部长在吗?”
  何部长很快过来接听了小老板的电话:“您好小董事长,我是何顾。”
  “何部长你好,邦美公司的跟单员现在在哪里?”
  “您是说孙经理是吧?早晨我陪她去了色织部生产区,后来她就留在了车间里。”
  靳何从说道:“这位孙经理是新手,你们自己要把好关。”
  近年来集团的内部管理基本都抓在了靳何从手里,靳何从的敬业与苛刻在一班老臣里是出了名的。何部长一早怕了这位小爷,所以他立即连连称是。
  挂断电话后,靳何从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色织生产区。
  车间里有着织布机特有的呱差声,机器纵膈间往来的操作女工人数众多,饶是靳何从身形高大,放眼望去也难以立即分辨出究竟哪一个才是孙贝贝。
  一路急急走来,靳何从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转身处就是一车间与二车间的交汇通道,靳何从反身再次将一车间细细的看了个遍。
  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失望的靳何从大力的撩开通道隔间的棉质粗布门帘一头冲了出去,一具柔软的身体“嘭”一下撞上了靳何从的胸口。
  跌倒在地的那一瞬间,重心失控的孙贝贝急忙伸手揪住了粗布门帘的下摆,就在她险险的稳住身体的那一刹那,足下的细鞋跟传来了一声嘎巴的脆响。
  这一次孙贝贝没能稳住重心,她的小屁屁扎扎实实的同粗粝的水泥地面来了一次热吻。
  “哎呀。”疼痛激得孙贝贝呻/吟出声。
  靳何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蹲□子扶住孙贝贝的肩膀柔声问道:“伤到哪里了?疼得厉害吗?”
  孙贝贝忍着剧痛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脚踝好像扭到了。”
  靳何从一边说着放松一边顺势抓住了孙贝贝的右小腿。掌心里细腻柔滑的触感令靳何从忍不住暗暗赞叹,脱掉孙贝贝的鞋子后,靳何从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孙贝贝纤细的右足:“这里疼吗?这样转疼吗?”
  孙贝贝紧锁着眉头答道:“还好,不疼了。”
  靳何从轻缓的放下孙贝贝的右腿:“没有伤到骨头。过去踢足球的时候我也经常拉伤脚踝,一般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谢你。”孙贝贝扶住墙壁姿势尴尬的站了起来。她的右脚赤/裸着,因为右脚的鞋根已经彻底断裂,孙贝贝索性将左脚的鞋子也脱掉了。
  靳何从说道:“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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