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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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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真有些憋不住。才刚那一出戏,刚好让她发泄出来,可发火带来畅快的同时,更令她有些心存不安。
她真害怕刚才那一幕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变为现实。她若真讨祁连修的嫌弃了,该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祁连修趁机咬了下清月耳垂。
清月忙偏头闪躲开,捂着耳朵瞪他:“算我白担心了。”
“担心什么?担心本王和那个女人?”祁连修挑眉惊讶的看着清月,猛地笑起来。“不许你再这样侮辱本王。”
等祁连修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江清月才反应过味儿来,用手掩嘴笑个不停。
祁连修捏了她鼻子一下:“凶巴巴的你,很美。”
江清月错愕。
祁连修突然附身,深吻她。二人吻得正忘情时,江清月突然抽身推开了祁连修,俏皮地提醒他道:“好了,我被安慰的足够了。王爷去她那边瞧瞧?”
祁连修勾了唇角,伸脸给江清月,“再亲一下就去,回来之后,你还要奖励本王‘随便摸’十次。”
“八次?”江清月试探着讲价道。
祁连修果断答应:“好!”
江清月:“……”她怎么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周天巧回房之中,便笑得开怀,感觉今日自己完胜江清月。就冲江清月那脾气,王爷离她越来越远是早晚的事儿。
适时,碧云、红烛和金嬷嬷三人在屋外就今天的事儿开始商量。
碧云比较谨慎些,担心事有蹊跷。
红烛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该不会。王妃有身孕,脾气自然会大些。王爷的反应如常,还是向着她的,不过态度上倒有些松动,是个好机会。”
碧云还是有些迟疑。
金嬷嬷早等不及报仇了,赶紧冲上前去附和:“红烛说的没错,当年我怀孕时,脾气比她大十倍呢,瞧敲什么都不顺眼。你就是想忍着,也忍不住,孕妇都这样。”
“那好,我们尽早帮你找机会。”碧云看着金嬷嬷,她话音刚落,就听外头有人喊高公公来了。三人忙进屋服侍周天巧躺下,关切的为其忙碌。
高德禄扬着下巴,带着个大夫进门给周天巧诊脉。完事儿就带着大夫走,全程一句话没说。
周天巧不满高德禄的态度,气得摔碎了花屏。
“王爷来了!”
碧云等人闻言,急忙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祁连修进屋的时候,正巧见这一幕。
“这是?”
“王爷万福。”周天巧下床行礼,被祁连修扶起之后,她转而愧疚的解释,“都怪我不好,才刚走路时头晕,撞翻了花屏。”
祁连修查看她的额头:“你的伤没事吧?”
周天巧受宠若惊,她盼着天盼了好久了!她内心彭盘不已,隐忍着内心的激动,楚楚可怜的冲祁连修点头。
“贱妾一切都好。倒是王妃怀着身孕,需要王爷多多关心呢。”
“她?呵呵……”祁连修欲言又止,无奈道,“不提也罢。”
周天巧猜测江清月的性情一准儿跟金嬷嬷所说的一般,怀了孕就忍不住脾气了。
那么现在,真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哎呦!”周天巧扶着额头,一下栽倒了祁连修的怀里。她赶忙赔罪,“怪奴婢一时头晕——”
“嘘,别说话,来,躺下来,好好养伤才是。”祁连修看着周天巧躺下了,又嘱咐两句方走。周天巧欢喜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她一遍又一遍摸着才刚贴到王爷胸膛的那半边脸,回想当时的情景,整个人都酥了……
江清月见祁连修很快就回来了。刚要近身,却被祁连修示意让开。祁连修直接脱了衣裳,叫人备水沐浴。
那衣裳也不要了,直接拿去焚烧。
江清月特意瞅了一眼那衣服,并不是出自她手。
原来他早准备好了。
江清月趁着祁连修沐浴的功夫,凑到浴桶边儿上撩水。她明知祁连修不喜,故意逗他:“被投怀送抱的感觉如何?”
“太多了,麻木了。”祁连修泡在热水里,合上了眼。有部分胸膛漏在水面之上,很紧致结实,上头还挂着水珠儿,诱惑至极。
江清月才想起来,喜欢祁连修的女人确实不在少数。“这个问题不算,换一个。王爷出卖男色的感觉如何?”
祁连修张开眼,看着清月:“能因此解决王妃的麻烦,本王很乐意。”
“这么说你乐在其中喽。”江清月等一眼祁连修,转身就走。
祁连修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闭目养神儿。忽然间,他感觉一双素环住了自己的脖子。祁连修睁开眼,感觉清月的气息就在耳边。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江清月猛然亲了祁连修脸颊一口,便笑着逃开了。
祁连修错愕之余,又被清月的调皮逗笑了。
他的王妃,总令他欲罢不能……
三日后,正是松山君主十五岁生辰。
因年纪正赶上整数,加之松山君主也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故而此次生辰办的比往常热闹些。宫中的太后虽身子不好,却也特意下了懿旨嘱咐各世家夫人,都要携女前往。至于这些夫人们要不要携子,就看她们有没有其它的心思了。
照常理,庶妃生病或破相,是暂且不得与王爷相见的。这两日,祁连修丝毫不忌讳地去探望周天巧。虽说他每次不过是打量她一下,问候两句便走了。但这于周天巧来说,便是欢天喜地的大事儿了。她也因此自我膨胀了不少,自觉无所不能。
金嬷嬷早等不及下手。她极力劝服了周天巧和碧云、红烛,决定趁着松山君主寿宴之际下手。
此时人多眼杂,出了事儿也不好找到她们头上。
金嬷嬷选用了□□下毒。这种□□在民间也可随意弄到,比较常见,不容易追根溯源。
酒席之上,都是些世家贵妇。小妾之流自然凑不上去。像金嬷嬷们这等身份还不如小妾的,就更不得机会。不过,金嬷嬷也不打算在宴席上动手。
她知道王妃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女人怀了身子以后很容易疲劳。今日众多宾客临门,江清月必然疲于应对。王爷又是个极为心疼妻子的人,必定会让人劝江清月去歇息。费了一上午口舌应酬,江清月必定会口渴,歇息之前,她就一定会饮茶。
上次金嬷嬷去王妃院里的时候,正好碰见有两个小丫鬟搬水。事后她打探得知,原来王妃院后的井快干了。小丫鬟们担心井水不活,便从隔壁院打水过来。
午饭时,府中的下人们多在为宾客们的宴席忙碌。
金嬷嬷只要将□□抹在井边打水的桶上,待丫鬟们打水时,□□自然会融入水中。即便换了盛水工具,水已经含毒了。
王府冲茶做饭都有个讲究,只用现打上来的活水。换句话说,当丫鬟们舀水烧茶之后,会将剩下的水倒掉。如此一来,便更难追根溯源。
也就是说金嬷嬷只要下好药,便可静等时机到。到那时,丫鬟们将烧好毒水冲茶给王妃喝,一切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第93章
到了午宴时刻,金嬷嬷拿着剪刀和竹篮子出门,假装到院子里剪花。一路上见丫鬟们来往忙碌,根本来不及顾及她,金嬷嬷这才安心地朝江清月住所方向奔。她提着一篮子花,一再确认前后左右,发现四周无人一切如常之后,金嬷嬷方钻进了院里,将□□悉数涂在桶壁上。
金嬷嬷很快涂好□□,将桶放在原处。她刚要起身走,却见眼前站着两名青衣侍卫。这侍卫她认得,正是王爷身边的四品带刀侍卫。
金嬷嬷心中大骇,下意识的转身逃跑,结果她身后早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四名侍卫。六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将她围堵,逼得她无处可逃。
金嬷嬷眼珠子要大喊,意图给不远处的碧云和红烛报信。
院外,清月正拉着松山君主祁黛娥往她的住所去。二人忽听金嬷嬷的叫喊声,都顿住了脚。
这时候,西南边的树丛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清月扭头看的功夫,章嬷嬷早带着四个粗使嬷嬷扑了过去。
五个嬷嬷将碧云擒个正着。
祁黛娥纳闷的打量这丫鬟:“她是谁?”
江清月笑着解释道:“周庶妃身边的丫鬟,你自然没见过。”
祁黛娥贵为郡主,她当然没必要见大哥的小妾们,更别说是小妾身边的丫鬟们了。祁黛娥系为嫡出,又与清月一般同为女人,她自是不喜大哥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祁黛娥一心想着大嫂,觉得可以趁此时机帮大嫂打发走一个是一个。“瞧她鬼鬼祟祟的,必定没干好事儿。”
江清月见祁黛娥这态度,就知道自己麻烦对了。抓人这事儿还需第三人作证才好,如果只是她和祁连修的一面之词,被有心人挑拨几句,太后便极有可能怀疑他们夫妻是沆瀣一气。有祁黛娥作证就不同了,这孩子素来心思纯善,颇得太后赞美和宠爱。黛娥说一句话,比别人说十句话都好用。
江清月在宴席上故意弄脏了衣服,拉着小寿星陪她一块回来。清月心里对祁黛娥有些小愧疚的,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补偿她。
祁黛娥见嫂子饱含感激之情看着自己,有些惶恐,“嫂子,你今儿个可不比寻常,似乎特别喜欢我,对不对?”
“我的乖妹妹又漂亮又机灵,我当然最喜欢你。”清月刮了祁黛娥鼻子一下,率先进了院儿。
“走错了,前头那个才是。”祁黛娥提醒道,说完,她又想起来,“瞧我,想起来了,才刚这院里似乎有人尖叫。嫂子,我们瞧瞧去。”
二人携手进院,刚好看见侍卫们押着金嬷嬷出来。卫一手提着花篮和水桶示意给王妃瞧。
“这是怎么回事?”祁黛娥惊奇地问。
“金嬷嬷在桶上涂了剧毒。”卫一解释道,说罢他手里不知怎么就变出一根银针,银针尖在桶壁轻轻擦一下,立即变黑了。
“天啊!”祁黛娥惊讶的掩住嘴,瞪圆眼看着金嬷嬷。
“这院子没人住,她为何要在这桶里下毒。”祁黛娥皱眉道。
章嬷嬷忙解释:“郡主可能不知道,王妃今日喝茶都用这院里的井水冲泡。”
“好大的胆子,胆敢毒害晋阳王妃!”祁黛娥一声怒吼,声音几乎震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金嬷嬷早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笑着盯着江清月。至于松山君主怎么吼,她都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活该去死!”金嬷嬷咬牙切齿,憎恨的瞪着江清月。
“这就承认了。哼!让你猖狂,本郡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祁黛娥冷哼道。
“哈哈哈……死我都不怕,管你是什么皇亲贵族,何惧你的威胁!”金嬷嬷瞪红了眼,发狂道。
江清月一直没言语,是因她发现这个金嬷嬷越看越眼熟,终于她想起了青州怀家,想起了那个被怀家老太太扫地出门的金氏。
当初本是她错在先,而今她竟有脸转过头来找自己复仇。
瞧给她恨得,未免太可笑了。
江清月这难理解金嬷嬷的想法。当初可是她带着她那个混账儿子要强娶自己,甚至不惜杀人放火。她们母子落得身败名裂发配边远的结果,是罪有应得。而今她倒装成一副无辜者的模样,跑来跟她复仇。
可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你不记得我了么?”金嬷嬷瞪眼,狞笑着看向江清月。
“金氏,”江清月勾起嘴角,弯眼打量她,“你变了很多。”
“哈,哈哈哈!江清月,你真有脸说,就是你害得我如今这样。永才他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金嬷嬷大吼,似乎不怕把嗓子喊破了一般,“我们母女被发配福建,日日给人为奴,干着猪狗不如的活计。什么玉颜嫩手早没了,我变如今这样,全托你的福!”
“彼此彼此。”江清月淡淡回一句。
祁黛娥听得有些糊涂,也有些明白了。嫂子大婚之后,时常找她说些贴心话,倒是提过以前在青州受过的苦。确实曾有个绣房的女主子设计陷害过她,难道就是眼前这人……
思及嫂子当年受过的苦难,祁黛娥更气,咬牙道:“本郡主要将你凌迟处死!”
金嬷嬷愣了下。
江清月笑得更灿烂了:“金氏,你以为你不怕死就无所畏惧了么。这世上有许多比死更可怕的东西。比如凌迟,用小刀一片一片把你全身的肉割下了,偏偏避开你身上所有重要的血脉,不割完你身上最后一片肉,你不会死。据说行刑凌迟处死一人,需要一整天的功夫呢。”
金嬷嬷惊恐的瞪着眼看江清月:“江清月,你好歹毒!”
“你最好规矩点,求我给你个了断。不然,还有更狠的法子。”江清月说罢,转头对祁黛娥道,“可知汉朝吕后当年如何对付戚夫人的?”
祁黛娥早看不惯金嬷嬷张狂,心知嫂子是在恫吓她,故意配合道:“人彘!断手脚,挖眼割舌,放进坛子里,然后塞进茅房。”
金嬷嬷大骇,当即吓得两腿发抖,噗通跪在地上,冲二人磕头求饶。
“也不过如此。”祁连修轻瞥一眼金嬷嬷,言语风清云淡。
清月和祁黛娥闻声双双回头,果然见祁连修站在院门口的石阶上。
“大哥!”祁黛娥高兴地扑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告状道,“此人从前就算计过嫂子,而今竟要在桶中下毒意图谋害嫂子的性命。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咱们皇族的种呢,你的种!”
祁连修听妹妹的解释,不禁哑然失笑。他抬手轻巧黛娥脑门一下,“才多大,说出这等粗俗的话来。”
“粗俗么,嫂子,您说,“种”这字儿粗俗么?”祁黛娥转头,认真地问江清月。
江清月愣了下。这功夫,祁连修已经对江清月点头了。
江清月浅笑了下:“你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嫂子做不得主。”
“嫂子,我不信,不然你点头试试?”祁黛娥劝道。
江清月点了下头。
祁黛娥高兴地扬起下巴,冲祁连修道:“大哥,你瞧,嫂子说不俗,那就是不俗。你得听她的!”
江清月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祁连修满含笑意地对上江清月的眼睛,答道:“好!”
祁黛娥高兴了,摆手叫好。
祁连修打发黛娥赶紧回去应酬宾客,这里的事儿由他们夫妻处置便可。
说话间,金嬷嬷突然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直奔江清月的方向。
“啊——哟!”
金嬷嬷刚开口发音,便被侍卫卫一和卫二发现,踹个正着。金嬷嬷摔得狗啃屎,剪刀也掉到了地上。
祁黛娥见这一幕更气,因祁连修一再劝说,才不得不离开。
“供出周天巧,你可以死的干脆点。”祁连修冷言道。
金嬷嬷心中一震,诧异的看着王爷。瞧王爷如此淡定的神态,他根本一点都不惊奇眼前发生的事儿,难道说他是早就知情了?那先前他日日来瞧周庶妃,难道都是在做戏?
原来她们都被骗了!
金嬷嬷恍然大悟,自我嘲笑起来。
祁连修看眼江清月濡湿的袖子,“你先回去换件衣裳。”
清月点头,看眼金嬷嬷,方带着人离开。
祁连修拾起地上的剪刀,冷冷的瞥向金嬷嬷。
金嬷嬷笑容僵在嘴角,心中不禁寒颤起来。未及细想,金嬷嬷突然觉得大腿侧面刺痛,她低头一看,那把剪刀正插在她的左侧大腿上。
祁连修手执玉扇,冲金嬷嬷微微笑了笑。
金嬷嬷正疼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突然被祁连修的笑弄得错愕了。金嬷嬷终于明白才刚江清月那种鬼魅的笑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本王的耐心有限。”祁连修摇着手中的扇子,背过身去,眼忘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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