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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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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屋外已被一夜的山风吹干的衣物,默默的取了下来,走进屋中。

不知什么原因,如今再看着熟悉的容颜,总有些不舍的移开视线。总要盯上许久,许多往事会不经意的浮现,而浮现的感觉已不是往昔的感觉……

岁岁咬了咬牙,艰难的将视线从龙睿的脸颊上移开,抱着衣物,进了隔壁的房间。她默默的换着衣物,将紧裹着胸脯的布条勒了又勒,直勒得自己觉得几近喘不过气,这方将外衣一件件的套上。再仔细看了看前胸,还是有些凸出,“这样绑都绑不下去?”

感觉得到胸口有些疼,她摸了摸,轻叹一声,有些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前胸,只好将衣襟打开,将紧绑着胸脯的布条松了些,直到胸口不再觉得疼了方重新系好。“越来越肿了,不好办啊。绑紧了疼,不绑紧又不行。”

“什么绑紧了疼?”说话间,龙睿已经笑着掀帘进了房间,眼见岁岁的眼角抽搐的看着他,手却停留在前胸,他大惊失色,急步上前,拉过岁岁的手,“莫不是你胸口受伤了?让我看看。”昨天浅水湾的大战乱得狠,也许他一个不防小书僮受了伤也说不定。

“没有,没有。”从先前的震愕中,岁岁回神,直是躲避着龙睿伸过来的色爪,“公子爷听错了。”

龙睿看了岁岁一眼,“那你方才说的什么?”

岁岁急忙撇清,“我说的是,方才去打猎,好在绑紧了些,要不然,那只野兔就跑了。”

半信半疑,龙睿看着岁岁,眯起了眼睛。

“呃……”岁岁脸有些泛红,小手在龙睿面前晃了晃,“公子爷,你……昨晚上……休息好了?”

昨晚上?龙睿眯着眼想了半晌,点了点头,“好了。”

“那你……那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然,不会这般一如既往的和她打招呼,而且不分男女?

“本公子饿了。”

闻言,岁岁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只要龙睿不记得就好,这样就可以避免二人的尴尬,这样,也许她就不再钻牛角尖,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漾起笑艳,“早就知道公子爷会饿,一大早,我就烤好了野兔、山鸡了。”

跟随着岁岁步出屋子,看着屋前架着的柴禾,已闻到烤肉的香味,龙睿笑着问道:“怎么?你昨晚上一晚没睡?”见小书僮不明白,龙睿坐到柴禾边的青石上,拿起一只烤好的山鸡,又指了指远处大树上晾晒的衣物,“又是洗衣,又是烤肉,还要替我治伤口。瞧你的眼睛,都是红的。”

原来,她一晚上办了这么多的事了?虽然一晚上没有睡,想的全是过往,可如今公子爷这番解释,正好应了她的眼红的原因,急忙点头,“是啊,公子爷一晚上叫痛。我担心之极。所以没有睡。”

“一晚上?叫痛?”龙睿再次眯起眼,用手拍了拍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又是受伤,又是应战,公子爷累极睡了。虽然睡熟了,仍旧叫着痛。”

“痛?”龙睿耸了耸肩膀,随手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岁岁的手中,“我怎么记得,我时冷时热?”

‘啪’的一声,岁岁捏在手中的鸡腿掉在了地上,龙睿诧异的看了岁岁一眼,“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岁岁勉强的扬起笑脸,再度接过龙睿递过来的另外一只鸡腿,“公子爷,那你……你现在还觉得冷不冷?或者……或者热不热?”说到这里,她只觉得脸颊发烫,不敢正视龙睿的眼睛。

不疑有它。龙睿只是将手中的山鸡一块块的撕下来,送到自己的嘴中,“嗯,好香。”说着,扬了扬受伤的手臂,“冷也好,热也罢。如今本公子全好了,还有什么冷热可言?”

看他的神情,果然,他不记得昨晚的事了。看来是高烧下糊涂的反应。岁岁放下一颗心,将鸡腿放在口中没滋没味的嚼着。

“看来,本公子得养好伤再回京城,免得现在回了京城,惹得一些人大惊小怪。”

养好伤?岁岁吃惊的看着龙睿,“如果在这里养好伤的话,只怕,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毕竟,离楼惜君及笄的日子不远了,赶路还得花一段时间呢。

明白岁岁后面没有说的话是何意思。龙睿白了岁岁一眼,“本殿不急,你一个小太监急什么?”

闻言,岁岁的眼睛不自觉的再次抽搐起来,是啊,皇帝不急,太监急个什么?

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过重,龙睿咬了咬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岁岁一眼,“原谅我方才的话。你当太监又不是乐意的。再说……”龙睿又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手臂,“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岁岁摸了摸鼻子,“公子爷还不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所以,得在这里养好伤再说。要不然,回了京,他们一旦知道我受了伤,无论你此行是否有功,只怕都得抹了,到时候,我升你为六品公公之职的事只怕就要搁浅了。”

原来是因为升职的事啊。岁岁撇了撇嘴,“可是,如果不能在楼姑娘及笄之前赶回的话,罪过只怕更大。”

“你瞎操什么心?”龙睿显然有一丝不满,手指着满山的风景,“看看,这里的风景胜似人间仙境,在这山中休养几日又如何?我保证,好了后,日夜赶路回到京城,不会误了大婚的事。”

大婚?闻言,她的心痛了痛。却终是忍住神情,“这就好。”

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岁岁一眼,龙睿撇过头,看向二棵大树,用手一指,“去,我方才看见那屋子中有一张网床,你去取了来系在那里,我在这里躺着吹吹风。”

吃饱喝足,龙睿惬意的躺在网床上,看着满山的风景,任岁岁替他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公子爷,早间打猎的时候,我采了二味草药,现在已经熬好了。你喝了吧。”

“怎么?”龙睿斜睨了岁岁一眼,“怕我今天晚上又喊痛?”

“是担心公子爷顶不住又发高烧。”

闻言,龙睿点了点头,“好,拿来我喝。”

在外面游玩,绝大多数是他照顾她。可现在他病着,有些脾气是应该的,使出当主子的架子也是应该的。岁岁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顺从的取来药碗递到龙睿的面前。

默默接过药碗,龙睿将一碗药吞入肚中,又接过岁岁递来的另外一碗清水漱了口。眼见着岁岁往屋中而去的背影,龙睿的眼睛眯了起来,又看向蓝蓝的天空,“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记得不错,他似乎吻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可这漫山遍野,除了他和岁岁外,不可能有另外的人啊。

“莫不是做梦?”说到这里,他伸手抚向自己的唇,“可那感觉,为什么那么真实?”

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高烧之时犯了糊涂是不是侵犯了自己的小书僮?所以,他方才有试探,小书僮也说了一夜未眠,也就是说,他没有侵犯自己的小书僮啊,那个吻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肯定是梦。”说到这里,龙睿闭上眼睛,“梦里的你,一定是我的最爱。无关乎是否是帝后星,而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这份感情,他一直觉得,不属于楼惜君。如果属于楼惜君,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没有感觉?

只闻得龙睿在喃喃私语,岁岁走近,坐到龙睿的身边,轻轻的摇着网床,“公子爷,你方才说什么?”

龙睿仍旧闭着眼,半晌方叹了口气,“岁岁,还记不记得在青州的时候,在青州客栈中,我说过的一番话。”

“什么话?”

“世上有一种感情,任天荒地老、任海崩石裂、任日月倒转,那份感情却始终不变、亘古永存。”

又是那番话?岁岁愣了神,如果说起先她不太懂,有些朦朦胧胧。可如今,经历了昨晚,她似乎有些懂了。这番话,将她昨晚的患得患失、欲去且留似乎已是道尽。

半晌没有听到小书僮的声音,龙睿睁开眼睛,看自己的小书僮一派迷蒙之神,他再度轻叹一声,“你还小,终是不懂。”说着,他复将视线看向蓝蓝的天空,“东傲皇朝四百年,这四百年间,无论是开国之初,还是守国至今,其中有几代帝王的感情,就是这样的感情。”

明知道龙睿没有看向她,可她仍觉得嗓子有些干,“是么?”

龙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而如今,我只想……告诉你。”一场生死大难,虽然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小书僮,但因了昨晚小书僮的悉心照顾,他觉得和小书僮的距离更近了。

“什么事?”

“知道我的武功师出何处?知道我的暗器来自何方?”

“是啊。”忆起浅水湾一战,龙睿出手的狠厉,岁岁摸了摸脑袋,“我记得那一年打麻雀的时候,公子爷的暗器是银针。在江宁府的时候,公子爷的武器是一柄软剑。可昨天,公子爷的暗器是……似乎是蝴蝶。”她昨晚替龙睿脱衣时,发现有七把似小匕首的暗器在龙睿的袍袖中,另有机关。她不怎么明白,明明在空中飞旋的时候似蝴蝶啊,绝对不是匕首。

“七星飞蝶!”龙睿嘴角抹过一丝笑,从袍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首,轻轻一摁之下,匕首迅速展开,状如蝴蝶,“这是我师傅传予我的保命暗器,不到危难时刻不得现身。”

“为什么?”

将手中的七星飞蝶掂量了会子,“因为,它一旦现世,杀戮致极。”

想到昨天浅水弯恶战的一幕,那些断臂的蒙面刺客,那瞬时间就没有脑袋的刺客,岁岁明白了,不再作声。

“一共有七把,每次借助惯力飞出,完事后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袍袖中。七星飞蝶一出,就有七人毙命,例无虚发。”

从昨天的恶战中就知道龙睿所言非假,岁岁摸了摸脑袋,“还是银针好些。”至少不怎么血腥。

“银针只能应付屑小,对于大敌而言,无用。”说着话,龙睿将七星飞蝶重新插入袍袖中,将机关拧好,似有所思的看着天空,声音放得极远,“在引凤学院的时候,余监院是我的师傅。”

那个传闻喝血的余监院居然是龙睿的师傅?岁岁睁大眼睛看着龙睿。只见龙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知道,余监院是受楼伯父所托。”

哦!

“可是,我的绝大部分武功却师承另外一人。包括这七星飞蝶,也是师承于他。”

“谁?”

龙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来的时候总是戴着白银狐狸面具。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说和我们龙氏一脉有着莫大的渊源,具体是什么渊源,他又从不明说。”

“这么神秘啊。”

“是啊。”龙睿轻叹一声,“年深日久,我越来越相信他了。只到我的武功有成,他再也没有出现。”

“这么说来,公子爷仍旧不知道他的身份了?”见龙睿点头,岁岁疑惑的问道:“居然有传了徒弟不求回报的师傅?”天上真掉馅饼了?

“我隐约猜得出来他是谁?”见岁岁好奇的看着他,龙睿继续说道:“只是,那个地方相当的神秘,不是我能踏足的地方。再说……”

不待龙睿说完,岁岁急忙插话问道:“再说什么?”

“再说,他曾经说,此番前来助我,是为了完成他的先祖的遗愿。助我免去宫闱之劫。”

宫闱之劫?岁岁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宫中待了些时,她非常明白宫闱之劫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关切的将手伸出,拉住龙睿的胳膊,“公子爷,什么宫闱之劫?什么意思?”

见岁岁焦急的神情,知道是为了他担心,龙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拍了拍岁岁的手,“不急,如果你感兴趣,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岁岁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在引凤学院的时候,那个狐狸面具人除却授我武功外,还给我讲述了几段我们东傲皇朝几代帝王的感情故事。”

岁岁疑惑的看着龙睿,“就是你方才所说的那种始终不变、亘古永存的感情?”

龙睿眼中露出赞许的笑,摸了摸岁岁的脑袋,“是啊,东傲史册上的记载和他所说有着明显的不一样。所以,我一回到皇宫,就直奔皇室的藏书阁。翻看了一应从古至今的各位先祖的历史,果然,有几代人出入很大。”

岁岁不自觉的接口,“出入?”

“我仔细对比了。那个授我武功的白银狐狸面具人所讲述的那几代帝王……哦……也就是我的先祖在感情的事上都是痴情如一的。可奇怪的是,据东傲皇朝历史记载,那几代帝王是美妃如云。”

“野史!”岁岁站了起来,非常笃定,“那个狐狸面具人讲的一定是野史!”

龙睿看着激动的不停的走过来走过去的小书僮,露出苦笑,“也许你不相信。可这是事实。比如说我们东傲的第一代开国之君龙傲大帝,一生美妃如云。可那个狐狸面具人告诉我,龙傲大帝一生只痴情于一个女子,也就是当朝的皇后。而那个皇后,偏是令先祖龙傲大帝头疼的女子。”

“头疼?”头疼还爱个什么?

“我回宫后,仔细对比。先祖龙傲大帝确实美妃如云,史册上均有记载那些妃子的出处。可是奇怪的是,那些美妃均无出,只有那个令先祖龙傲大帝头疼的皇后为他涎下四个孩子。于是,朝中猜测纷纷,均说是那个皇后心妒毒辣,将那些美妃吃了一种终身不孕的药,从而导致那些美妃不孕,而她则好得到先祖龙傲大帝的独宠。”

“肯定是真的?”真够毒辣的,要不然,那些美妃为何无出?

“可是,史书上亦记载,在她薨后,那些美妃痛哭三天三夜,均愿以身殉葬。这份感情,你认为,她真是一个毒辣的皇后么?”

心甘情愿的陪葬?岁岁有些糊涂了。只听龙睿继续说道:“我仔细的对比后,才知道。史册上记载的不一定是事实,而我在那狐狸面具人那里听来的不一定是假。听了那个狐狸面具人的讲述,我终于明白先祖龙傲大帝为何只和他的皇后孕下四个子女,而和别的美妃没有孕育子女的事。也终于明白那些美妃为什么要为当朝的皇后殉葬的事。这样一来,一切就都不矛盾了。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

“因为那些女子都是当朝皇后救回来的可怜女子。身无依靠。而她封她们为妃、为嫔,无非是给她们一个身份、一个安定的生活。龙傲大帝过于宠她,什么都答应她。却从来没有沾染过那些妃嫔。”

原来是这样啊。岁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公子爷,你说这些给我听和宫闱之劫有什么关系?”

龙睿欣赏的看了一眼小书僮,感叹与小书僮的聪明,“因为,在我相信了他的一切与皇朝记载不一的讲述后,他对我提及,至我这一代,会有帝后星之变的事。”

“帝后星之变?”

“我是帝星,惜君是帝后星。”

这一点,岁岁还是知道的,只是那个帝后星之变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我第一次听到帝后星、帝星的事的时候,还是母后告诉我的。按照东傲历来的惯例,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会是帝后星的最佳人选。而至我这一代,帝星和帝后星均亮于空中,异常的耀眼,更做实了帝星、帝后星降临人世的说法。”

“可,可楼姑娘不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啊?”

“因为,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一出生,就殁了。”

“殁了?”岁岁摸了摸脑袋,想起大皇子和卢雨桐的孩子亦是殁了的一幕,“是阴谋?”

“可以这么说吧。”龙睿苦笑一声,眼神显得有些飘忽,“因为帝后星不存,帝星会摇摆不定。国将生动乱。”

“可是,楼姑娘不是帝后星么?”如今每每提及此事,她的心都有一丝丝的疼,不似原来般酒脱。

“因为兵部尚书府家的小姐和惜君在同一年出生,只是月份不一。兵部尚书府家的小姐殁了的时候,帝后星仍旧闪耀在帝星之侧。钦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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