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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嫡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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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上一世,自己对杨枝也好,对环儿也好,都是掏心掏肺的,从来不曾将她们当成奴婢,而是当成了(Jie)(mei)。可结局如何呢?到最后,自己反而受到了她们的荼害。是不是自己太过软和,所以让她们觉得自己是可欺的?

她沉溺在过往中,就像是在浮木上随着波浪浮浮沉沉,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一会是石越黑沉的脸,骂她是yin妇不知羞耻;一会又是郑婉拿着鞭子不断的抽打自己,背上鲜血淋淋;一会又是柳絮被胡人扒光了衣服,肆意凌辱;一会又是平妪被胡人抓走充当了军粮。

她费力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悲痛,哀伤,绝望。

那是一种无法反抗的无力。她痛恨自己,身子在床榻上蜷成了一团,双眉紧锁,身上冷汗淋漓。

“不要,夫主,救命。”

“走开,柳絮,呜呜——”

“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再一次感觉到陌生男子的气息,压在身上时的屈辱,心中的羞恨。

“不要!”

她大喊一声,眼睛猛地睁开。双眼血红,不满血丝。

她转头看向窗外,一株桃花,正淡粉嫩绿的开的热闹。她拍了拍胸膛,原来是一场梦。自己居然睡着了不自知。

“妪——”她高声叫道。

“女郎。”平妪再次推(men)而入。

“妪,我睡了多久?”

“女郎,你睡了两个时辰。”

“居然睡了这么久?”做了这么长久的噩梦,难怪会觉得全身虚脱无力。

“妪,柳絮还不曾回来吗?”

“未曾。”

郑若再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转过头来说道:“妪,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女郎,这个时辰吗?”

“是。做了噩梦,出了冷汗。难受的紧。”

“诺。女郎稍待。”

“嗯。”郑若点了点头。

……

------题外话------

叶子在去机场的路上。

第九章 深夜谢恩

直到傍晚时分,柳絮才回来说是,郑婉郑若两人回来了。

“柳絮,让人备车。”

柳絮看了看天色,困惑的问道:“女郎这个时辰吗?”

“是。”

“可是女郎,天色晚了。如今外面不太平。”

“无妨。让壮实点的人赶车就是。那些名士们喜欢随性而为。不会觉得唐突的。”

备好车,柳絮回到房中。郑若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广袖长袍,正用梳子梳着及腰的发。看见她,郑若对她招了招手,道:“柳絮,快来。”

柳絮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给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郑若递给她一支白玉的簪子,道:“就用这个吧。旁的什么都不用了。”

“女郎,会不会太过素净了些?”柳絮说完就后悔了,虽说见贵人需要打扮的隆重些,可是女郎哪有什么值钱的首饰?

郑若侧头想了想,便从梳妆匣子中挑出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这两样已经是她梳妆盒里最好的东西了,是阿母当初留给她的嫁妆。

“好了,走吧。”

“女郎,”柳絮还是有些犹豫,“当真要去吗?”

“嗯。”

“可你还在病中。”

“你说得对。”郑若重又坐回去。

柳絮悄悄松了一口气,女郎肯听她的话就好。那些贵人们听说并不是好相与的,女郎又不似五姑子她们有身份,如此冒昧前去,怕是被轰出来。

郑若坐在铜镜前,在脸上细细的铺了一层白粉,又将唇色画的淡了些。看上去真如在病中一般。

“好了,走吧。对了,别忘了带上我的琴。”

“女郎,你还是要去?”柳絮惊讶。

“自然是要去的。我既然知道是谁救了我,总要去酬谢一番的。”

“可……”

“我意已决,你若不愿前去,留在房中也可。”说着,郑若也不管柳絮,径直就出了(men)。

柳絮叹了一声,女郎如今可真是倔。罢了,且陪她去一趟也好。女郎啊,总是这样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马车咯吱咯吱的走在街道上。

“女郎到了,便是这里了。”柳絮说道。

郑若在她的搀扶下下了车,抬头看了匾额,写着“谢府”两个烫金的大字。原来救她之人是谢府的。那么那个“九郎”应该是谢九郎了?

看着高高的(men)第,柳絮苦着脸说:“女郎,我们可怎么进去?”

郑若沉思了一会,她的身份不够,又没有什么才名在外,即便递了名帖,(men)房也是不会接的。

“柳絮,让车夫将马车停在那儿。”她指了指,谢府(men)外的一棵大树下。

“女郎,为何要停在那里?”

“勿需多问,按我说的做便是。”

柳絮按下心中疑惑,和车夫说了几句。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谢府(men)口的大树下。

“喂,这里是谢府,快快离去!”(men)房立即走过来想赶走他们。

“女郎,怎么办?”

“勿需管他们。将我的琴拿来。”

“诺。”柳絮本欲劝几句,但是一想,女郎自从醒来之后,非常固执,也就作罢。

郑若拿过琴之后,就盘腿坐在大树下,将琴摆放在膝上。她一个女郎,在苍茫的月色里,坐着大树下,闭着眼睛,弹着琴。

琴声悠扬而委婉,融合在月色中,仿若泉水一般汩汩流淌。

方才赶他们的(men)房本欲再说话,却被另一个人拉住。

“这个小姑子分明有求而来,咱们还是再看看,若是里面让我赶走,再去也不迟。再说了,如此貌美的小姑子,也不多见,正好你我可以学学那些郎君们,好好的欣赏一番。”

“也是。”

那两人的话落进柳絮的耳朵里,脸色涨得通红,有些局促。可是,女郎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依旧专心而悠然的弹着她的琴。

谢府内,宴正酣。

几个少年坐在塌几后,正在高谈阔论。他们正在做时下最流行之事,谈玄。各个都是口若悬河,唯有一人微笑着看着他们,不语。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微微侧身问着身边的少年,“谢炎,何人奏琴?”

被称作谢炎的少年,放下手中酒樽,也学着他的样子侧耳听了听。继而摇了摇头,道:“我亦不知。这琴声不似府中传来,倒好像是从府外传进来的。”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推着身边少年的肩膀,嘿嘿笑着道,“九郎,莫非是哪个小姑子听闻了你谪仙之名,得知你在此处,才在府外奏琴,只为了求你出去相见?”

九郎亦是一笑,不再理会,转而继续听着各人的谈玄。

琴声一直不绝,始终不急不缓,仿若转过高山,穿过云层,又似小溪缓缓流淌,汇入江河。

谢炎怂恿道:“九郎,这里气闷,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九郎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道:“此人的琴曲已臻化境,他既然只愿在府外奏琴,想必只是愿意让你我倾听他的琴声。你又何须出去?”

谢炎挠了挠后脑勺,“九郎,出去吧,只需看一眼便可。如此优美的琴声,若是个美人奏来,岂不更妙?”说着,他已经起身过来拉人。

九郎深知他的脾性,无奈的笑了笑,也就起身随着他出去看看。他们两个一出去,屋中的另外一些人也停了谈论,跟着他们出来。

到了大(men)外,就见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大树下,伞一样的枝叶在她的头顶铺开,银色的月辉透过缝隙漏下,在她身上斑驳成影。她闭着双眼,头微微上扬,嘴角上翘。面容宁静,彷佛在享受着夜风的轻抚,她浸淫在琴声中,彷若是夜中精灵。

夸大的袍袖随着手指的舞动而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肌肤,在月色里近乎透明。

正如谢炎所说,这是个貌美的小姑子。

她并没有因为一大群人的到来而受到干扰,一直弹着,弹着。

柳絮见(men)口涌出来的众人,心中忐忑,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藏在阴影中,有些不安的看了郑若一眼。万一,这些人开口赶人,女郎今夜之事岂不是难堪?

郑若的尾指轻轻一勾,琴曲结束。她缓缓起身,彷佛刚刚看到众人,对着他们一礼,然后走了几步,离他们近了些。婷婷的站着,披着一水的月光,她盈盈一笑。

“我乃郑若,昨日落进湖中,有幸得贵人们相救,若感激不尽。今日从病中醒来,便前来答谢。”说着她又是深深的一揖,“若,无金山银海,唯有为恩人奏上一曲以谢大恩。”

忽然有人呵呵笑起来,“小姑子,九郎的救命大恩只当一曲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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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九郎

有人戏谑着说,“小姑子,九郎的救命大恩就只当一曲吗?”那人说着,用肩膀推了推身边少年,戏谑的说道,“九郎,你可只值一首曲子。”

九郎闻言淡淡笑着不说话。那日救她之时,没有看真切,今日一看,这个小姑子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后面的少年们也哄笑起来。

柳絮又往阴影里站了站,脸上变得绯红。女郎果真被人嘲笑了,今夜之事要是被传了出去,往后女郎的名声定是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就是那车夫也不自然的往车子边缩了缩,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和女郎一起的。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郑若,倒是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看向九郎所在之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她节节往后退去!双眸中有着害怕和慌张。片刻后,她稳住了身子,再看着九郎的时候,她的眼中有一种足可以毁天灭地的仇恨!

她是没有想到,救她的人,居然是他!九郎,王九郎!那个刻在她骨血里的名字,充满了屈辱,悲愤的名字!王九郎!王缙之!

哈——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这个在侮辱了她之后,说是要娶她为妾的男人,他们居然就这样的见面了!

谁能想到呢?再次见面,他们之间隔了十年!

看到王九郎眼里的愕然和疑惑,郑若慌忙低下了头。

现在是十年前,她还未遇到石越,这个男人也没有机会侮辱她!她攥紧了手心,这一世绝不会像那一世一样的。绝不会!她不允许!

谢炎笑着又推了推王九郎的肩膀,笑着道:“九郎,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如同月下仙子一般的女郎见了你也慌了神,你这人啊,真不愧谪仙两字,所有的女子都会被你所迷!呵呵——”

王九郎没理会他的浑话,注视着眼前的那个小姑子。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方才她看向他的时候,眼里似乎有着仇恨?

这就奇了,明明是他救了她,怎么反而招来她的嫉恨呢?

郑若此刻已经镇静下来。说来话长,其实,她方才的失态也不过瞬间,足以见她强大的心性。

她对着众少年,又是长长一揖,问道:“若,方才一曲,如何?”

少年们没有想到,她不答话反而问他们她的琴弹得怎么样。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了王九郎,对于乐理,这里能够说的上话,也只有王九郎了。

王九郎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少年们的前面,笑着看她,道:“小姑子方才那一曲,唯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说,她弹奏的曲子,只有在天上才能听到,人间难得听见几回。这是非常高的评价,尤其是从高贵无比又精通乐理的王九郎嘴里说出来。

他这话一出,少年们纷纷附和,都说她的曲子乃是天籁之音。

郑若对自己的琴技非常有信心,上一世,她就是师从名师,若是放在南边,名士贵人们极多,她或许不敢如此大胆的问出来。可是,这里是辽西,与蛮荒之地,胡人之地接壤,懂乐理的人极少,就是世家大族们也只是粗通。所以,她大着胆子问出来。她问的就是王九郎,就是要从他嘴里听见一句极高的评价!

她避开王九郎有些探究的目光,稳了稳心神。

“金银财宝,不过是些阿堵物。若,要是拿了那些东西来答谢九郎,就是玷污了九郎谪仙一般的姿容。若自问拿不出来,也不愿九郎因为那些东西而染了俗气。九郎既然说若的琴曲乃是天上有,那九郎的救命之恩当得上这一首曲子!”

郑若说完,又学着男子,对王九郎,对少年们长长的一揖。然后,不等他们反映过来,转身就走!

真是张狂到了极点,也潇洒到了极点!可这个年代的人崇拜的就是狂士,追求的就是人的自然心性。随性而为,是那些名士们一直追求的。

郑若的木屐踩在石板上,“噔噔”的响,身后的少年们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一时都愣了神。

“走,回府。”郑若对着柳絮说道。

“女郎,我们就这么走了?”柳絮犹豫着说,“是否有些不妥?”女郎说是来答谢救命之恩的,就这么弹了一首曲子,然后离去。会不会太过无礼了些?怎么也要留下些礼物吧?

柳絮想着郎主走之前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金叶子,又吞下了到嘴的话。就是女郎有些想要买些礼物,也没有钱不是?

“柳絮,你不走,等着他们留饭吗?”郑若已经上了马车,探出头来看着还呆呆愣神的柳絮笑着调侃了一句。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惹得那些少年们哈哈大笑。

王九郎看着仓惶爬上马车的柳絮,笑着摇了摇头。

谢炎抚掌大笑,“这个小姑子有些意思,与那些庸脂俗粉都不同。”

“是有些不一样。”王九郎笑着说了一句。

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得得得的走着。坐在马车里的郑若靠着车厢上,闭上了双眼。方才她看似神气,实则后背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她的心里紧张无比,只要那些少年们有一个人站出来嘲笑她一句,今日她所做的一切就将功亏于溃。

不过,今夜并没有白来。得了王九郎的一句评价,她才艺的名声也算是打出来了。然而,这一点远远不够,就凭这一点,大家主反而会加快将她送给郡守的。有个才艺的小妾,郡守想必也会更欢喜。

上一世,大兄被人打死之后,父亲也病倒了,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为了她不被大家主送给郡守,不让她掉入火坑,父亲将她许给了石越。

她的手心再次攥紧了,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这一次大兄没有被人打死,可是大家主想将她送给郡守的念头并没有断过。他们不过是旁支,父亲又是庶子,而她和大兄又是小妾所生,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她低低的叹了一声。若是她的嫡母还在定会维护自己和大兄一二,可惜,年前她和自己的生母都死在了那场瘟疫。

她的眼前突然浮现了王九郎芝兰玉树一般的身姿。

上一世,石越做了大官之后,她曾经听他说过一句话:

王与马共天下。

她听他提过,王九郎是琅琊王氏嫡支嫡子。如此尊贵的身份啊……

她淡淡的笑了一声。

王九郎啊……

------题外话------

还在丽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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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第十一章 柳絮被罚

柳絮看着自家女郎又是愁眉又是淡笑的,心中有些忐忑。女郎自从被王九郎从湖中救出,她就感觉到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她还以为自己多心了。可今日女郎所做的一切,真是让她心中有些惶然了。

女郎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莫不是真如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女郎落水后失了魂,被鬼迷了?她想着,是不是和郎君说一声,请个巫医来看看?

郑若靠着车厢,正努力想着前世发生的一切。马车压过一粒石子,跳了跳。郑若睁开眼睛,看见柳絮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柳絮咬了咬牙,说道:“女郎,你与平时太不一样。”

郑若眨了眨比今晚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笑着问:“哪里不一样?”

“奴说不出来,但是,女郎以往不会在那么多少年面前直言。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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