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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之后宫疑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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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愣了一下,主子这是在等皇上?怕她失望,茯苓小声回道:“敬事房没说皇上要来。。。。。。”
“他会来的。”青枫说得很肯定。茯苓也不敢再回话,她在衣饰中挑出一件黑色薄纱长裙,笑道:“就这个吧。”
沐浴过后,茯苓帮青枫穿上她刚才选的墨黑长裙,薄透的纱遮不住什么,上身除了肚兜遮掩的地方,手臂和整个背后都清晰可见,轻纱裙摆层层叠叠,倒是不显透,但是行走之间,两条修长的腿还是若隐若现,看得茯苓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去。
在铜镜前坐下,青枫笑道:“这次你可以好好妆饰了。”
一袭黑纱,一把及腰墨发,茯苓竟不知如何妆饰,似乎加什么东西上去,都配不上这极致的黑。她拿起一支红珊瑚的簪子,正要帮她把青丝绾成髻,青枫忽然拿下她手里的簪子,说道:“不用了。”
青枫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轻点了一些朱砂于唇间,久久,才问道:“好看吗?”
好看。她从没想过,女子穿黑,竟是这般的美丽妖娆,那一点朱砂,便已是万种风情。茯苓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没说美还是不美。她没有忘记上一次说她美的时候,她眼中撕裂般的痛恨,今天或许她不会再像那日一般,但心中的痛会更盛吧?
茯苓看向窗外,月已上梢头,皇上只怕是不会来了吧?茯苓正想着,殿外一身尖细的吆喝声传来:“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一会儿,院内宫女们行礼的声音也齐齐响起。
皇上。。。。。。果然来了。茯苓想起上次皇上来的情景,不免担忧起来,小声问道:“主子,要开门吗?”
那双透着淡淡寒意的眸子始终盯着铜镜里的如花娇颜,青枫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回道:“当然要开,不过不急。”
起身走到门边,青枫对身后的茯苓说道:“你先退下。”
“是。”
燕弘添踏入清风殿的时候以为里面会一片狼藉,没想到却是清爽宜人,没了娇弱的芍药和优雅的芍药花香,入目之处尽是青翠,芍药果真被铲得干干净净,低矮的海棠尽显风姿,也算别有一番风情。
算准了屋外的人已经欣赏够了风景,耐心快要用尽的时候,青枫才缓缓打开房门,“皇上要过来,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都来不及做准备。”
这叫来不及准备?燕弘添眯眼看去,只见青枫一袭黑纱长裙,唇点朱砂,华丽妖娆,配上她本就傲慢的气质,相得益彰,她倒是很用心。
进入屋内,红烛摇曳,燕弘添才又看清,她那黑纱竟薄透至此,不禁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朕会来?”后宫的女人为了取悦他,无所不用其极,他已经习惯了,不过她这样做,他倒觉得有点意思。
青枫粲然一笑,没去回答燕弘添的问题,而是一边伸手解他的扣子,一边温顺地说道:“皇上累了一天,早点安歇吧。”
燕弘添轻轻扬眉,饶有兴味地看着怀里异常温顺地帮他宽衣的女子,他也不说话,只看她还有什么花样。她解衣扣的动作不知是真的生涩还是有意为之,就这样一颗一颗慢慢地解着,黑纱下玲珑有致的身材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肚兜一览无遗,俯视下去,胸前风光尽收眼底,而背后腰窝下的景致却被那漆黑如墨的发丝和层层轻纱所掩,欲遮还羞。
这是她新想出来诱惑他的方法?很不错,他喜欢。燕弘添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耳畔的几缕发丝,唇轻贴在她的耳际,另一只手隔着那轻薄的黑纱正在拉扯她肚兜的衣带。
“你想要的,朕可以给你,就怕。。。。。。你受不起。”
青枫解衣扣的手顿了一下,心口突地一紧,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受不起他的恩宠,还是受不起恩宠背后的荣华,又或者说是受不起暗处的利爪?
青枫缓缓收回手,抬起头迎向燕弘添始终幽深的眼,声音刻意压低,冷淡却是微微地颤抖着:“记得那天夜里你和我说的话吗?‘自身难保的人,没有资格管别人的死活。’我,不想死,也不想她们死,所以我必须受得起。”
好个必须受得起!
燕弘添大笑了起来,一把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床榻深处,待会儿他就会让她知道,她到底是受得起,还是受不起!
御前尊宠(二)
茯苓守在院中,又是一夜无眠,她似乎习惯了以行走来缓解心中的忧虑,她绕着那棵粗壮的大树走了一宿。拂晓之时,敬事房的吴公公依旧带着几名太监,出现在清风殿内。
茯苓看了一眼最后那名太监手里端着的药碗,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微微俯身,行礼道:“吴公公。”
吴之丘看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没像上次那般和她说些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主屋。他在屋前停下脚步,轻轻地叩了两下门,小声说道:“皇上,辰时了。”
“嗯。”里屋传出一声轻哼便又没了动静。吴之丘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又低声叫道:“皇上?”
“进来吧。”这一次的声音高了一些,低沉的男声有些暗哑,但是依旧清晰。
“是。”一群人进了屋内。茯苓没有跟进去,而是静静地立在门边。一会儿之后,燕弘添一身清爽地踏出屋外。吴之丘紧跟在身后,小声地询问道:“皇上,留还是。。。。。。不留?”
燕弘添轻挥了一下手吴之丘了然地后退一步。茯苓的心一凉,身为医女,她深知这汤药若是长期服用,对身体十分有危害,她正寻思着如何给青枫调养身体时,只见那双明黄色的鞋子跨下台阶,
忽然又停了下来。
“等等。”低沉的男声叫住了正要往屋里送药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立刻跪下,吴之丘赶紧躬身上前等候吩咐。良久,燕弘添才低声说道:“留下。”
“是。”吴之丘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立刻识相地端着药碗小跑着出了殿外。
燕弘添说完也大步离开了清风殿。吴之丘却没急着走,他扬着一张笑脸,走到茯苓面前,一扫刚才的冷颜,压低声音笑道:“恭喜啊,茯苓姑娘要好生照顾你家主子,待会儿咱家吩咐御膳房给娘娘送些参汤过来。”
看着这张满是笑容的老脸,茯苓不由得再次叹息,这宫里的人啊。掩下心中的鄙视,茯苓如常地微微欠身回道:“是。”
这次吴之丘倒是没嫌弃她冷漠了,笑着点点头,领着那一众太监大摇大摆地出了清风殿。
待他们都出了院外,茯苓才快步向屋内走去,想到上次青枫那一身的淤痕,茯苓脚步不由得加快,进入屋内。隔着屏风和层层帷幔,只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直直地坐在床边,茯苓低声叫道:“主子。”
青枫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低低地传来:“药呢?”
茯苓轻轻摇头,回道:“没有药。皇上说。。。。。。留下龙种。”
隔着帷幔,茯苓看不清青枫的神色,只听见里面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准备热水让我沐浴。”
“是。”
御前尊宠(三)
大木桶里,撒满了细碎的玫瑰花瓣,热气蒸腾。青枫把自己整个人浸没在热水里,那种灼热而窒息的感觉,奇异得让她觉得平静。昨夜,她尽她所能得取悦燕弘添,他疯狂地占有她,一切都只是一夜的男欢女爱,谁都没有用心,背后各怀心思。她跟他,是仇恨,是对峙,是情欲又或者利用,是什么都好,都是他们的孽缘,但是。。。。。。孩子呢?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一点也不想。
“主子?!”
青枫沉在水中太久了,茯苓拨开水面上的花瓣,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
破水而出,青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清冽的空气让她咳嗽连连,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抓起布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身体,热水跑得本就泛红的皮肤被她擦的快脱了一层皮,耳后延绵而下的吻痕也越发地青紫。茯苓看不下去,上前按住青枫的手,拿下布巾,叹道:“让奴婢来吧。”
没和茯苓执拗,青枫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任由茯苓服侍。沐浴之后,青枫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忽然说道:“给我更衣上妆。”
“主子您要出去?”她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情绪大起大落,现在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似乎料到茯苓要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青枫笑道:“慧妃病了,咱们去探病。一会儿就回来。”
“是。”青枫说得轻柔,却是不容置疑的。茯苓无奈,只得帮她梳洗打扮。
御前尊宠(四)
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难得的舒服,青枫走得很慢。远远的有一个人,看见她们过来,立刻转身要走。青枫眯眼看去,唇角微扬,大声叫道:“站住。”
那人浑身一僵,竟还不肯转过身了,直到青枫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才不得不半跪行礼,“奴才许纪见过青嫔娘娘。娘娘金安!”
青枫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大总管。”
许纪浑身一抖,急道:“奴才不敢。”
“哦?”青枫故作不知,低声问道:“你不敢什么?”
青枫语调不高,许纪却出了一身冷汗。宫中盛传,楼相执意要迎娶青灵,就算她姐姐将来成不了楼相夫人,那也一定是侧夫人,哪个姐夫不护小姨子啊,再说皇上昨晚留宿在清风殿,吴公公一大早就让御膳房准备参汤,这是只有皇上留下龙种的嫔妃才有的待遇啊!若是她真的给皇上诞下子嗣。。。。。。哎呦,他这小命难保啊!越想越害怕,许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罪:“奴才该死,以前有眼无珠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计小人之过。”
“许总管说的哪里话,本宫是如此小气之人?”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求娘娘饶恕!”许纪更加惶恐,就差没磕头了。
看够了他诚惶诚恐的奴才样,青枫摆摆手,笑叹道:“罢了,你我也算有缘分,才会一入宫就有这等渊源。上次你安排的饭菜挺合本宫胃口,以后本宫的膳食还要靠你多费心了,起来吧。”
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些年,许纪也是个机灵人,听出青枫话里的意思,立即恭敬而谄媚地回道:“谢娘娘!奴才一定更加好好伺候皇上好娘娘。用心为娘娘效劳!”
“退下吧。”
“是。”许纪长嘘了一口气,扬着笑脸退了下去,想不到他今日如此走运,青枫居然不计前嫌,如果是这样,她得宠倒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他还可以得些甜头。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茯苓担忧地低声提醒道:“主子,许纪此人心胸狭窄,见风使舵。。。。。。”
青枫呵呵笑了起来,“懂得见风使舵的都是聪明人。”
御前恩宠(五)
菱云宫内,甄箴躺在软榻上看书,一名小宫女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在舞儿身边停下,轻声说道:“舞儿姐姐,青嫔在外求见。”
甄箴从书中抬起头来,小宫女吓得赶紧跪下,慧妃娘娘喜静,平日里娘娘的脾气都很好,吵着她看书和休息却是万万不行,小宫女吓得微抖,舞儿对她摆摆手,小宫女赶紧退了出去。
她来干什么?甄箴眉头深锁,舞儿说道:“奴婢去回了她,就说娘娘还未起身。”
舞儿走到门外,甄箴忽然出声:“不用了,请她进来吧。”
“是。”舞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忤逆甄箴的意思,只能出去将青枫迎了进来。
青枫进入屋内,看到甄箴半躺在软榻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走到她面前,青枫欠身行礼道:“青枫见过慧妃娘娘。”
甄箴拉高盖在身上的毯子,柔声回道:“无需多礼了。进了后宫,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大家都姐妹相称吧。”
青枫暗暗挑眉,后宫的女人果然很喜欢“姐妹”相称。上次皇后说的时候青枫不屑一顾,这次青枫倒是很乖顺的回道:“姐姐说的是。”
环视了一眼这菱云宫,青枫笑道:“姐姐这里布置得好清雅。”青枫说的不是敷衍之词,甄箴这里确实担得上“清雅”二字。宽敞的正厅里,素白的帷幔随风摇曳,一幅漂亮的芝兰图挂载正对门口的位置,一张舒适的软塌斜放在打开的窗棂旁,旁边还放置了半人高的书架,甄箴侧躺在软塌上,慵懒而不失优雅。青枫暗叹,这是一个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的女人。只是或许真的是病了,这盛夏的早晨她竟还披着宽大的长披肩,一张薄毯盖到胸口。
甄箴淡淡一笑,“你过奖了。”
青枫视线停到窗台前的一幅刺绣的锦鲤图上,眼眸微眯,青枫走过去轻轻触摸着那薄入蝉翼的绢丝,青枫看的出神,甄箴缓缓坐直身子,说道:“妹妹对刺绣也有兴趣?”
这绢丝好生眼熟,掩下心中的疑惑,青枫轻抚着艳丽的锦鲤,笑道:“我只是感叹姐姐的手艺好,这样细软的绢丝上,也能秀出这般好的刺绣来,妹妹自叹不如。不过这么薄的绢丝倒不多见,想来是稀罕物吧。”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丝织房每季都会出几匹,只是这料子做衣衫太薄,做手绢又太细,所以各宫的主子们都不喜欢用,就我爱它细软轻薄,刺绣刚好。妹妹若喜欢,拿些去便是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青枫暗暗观察着甄箴的神色,平和自然,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甄箴对身边的舞儿扬了扬手,舞儿转身入了内室,一会之后捧着半匹绢丝走了出来,茯苓迎上前去接下。
青枫在矮几前坐下,两个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一时间无话可说的,好在两人都是内敛之人,这样静默的相对坐着,谁也没有显出局促尴尬的神色,手中的茶喝了一半,青枫才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想和姐姐商量一件事情,我喜欢作画,姐姐爱刺绣,穹岳庆典将至,你我何不一起为庆典献一份贺礼?我绘图,姐姐刺绣,这份贺礼皇上一定会很喜欢。就是不知道姐姐的身体…”
“这想法挺好的,只是我近来身子确实不大好,妹妹可绘好图案,让丝织房在庆典之前赶制出来。”
“这样也好,待我画好了图,再拿来给姐姐看看。这刺绣上的事情,还要多请教姐姐才好。”
“你过谦了。”
有了刺绣这个话题,两人倒也还能聊得下去,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看了看天色,青枫笑道:“想不到我和姐姐如此投缘,这一聊都快午时了,我也就不耽误姐姐休息了,青枫告退,明日再来看望。”
明日还来?甄箴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就不麻烦妹妹每日过来。”
“不麻烦。我在这宫里也闷得慌,姐姐不嫌弃的话,我们也好有个伴,青枫告退。”说完,也不等甄箴在说什么,青枫微欠身行礼后便带着茯苓离开了菱云宫。
青枫就这样傲慢离去,自家主子却独自愁眉不展,舞儿有些恼,低骂道:“太过分了!”
甄箴一直在思索青枫今日来此的目的,身边的丫头忽然出声抱怨,甄箴回过神来,抬头问道:“怎么了?”
“昨夜皇上临幸了她,她也犯不着一大早的就过来刺激娘娘。”舞儿气鼓鼓的为她抱不平,甄箴失笑,叹道:“她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不是?舞儿不懂了,问道:“那她来干什么?”
甄箴摇头,她也想知道青枫来干什么,刚才提到的刺绣,也不过是青枫看了她的刺绣之后随口一提罢了,她今日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明日还要再来?
舞儿压低声音,在甄箴耳边担忧的说道:“娘娘,她如果这样每天都来,很容易被她发现的。”
“别说了,静观其变吧。”这话正说中了甄箴心忧之处,眉头也不自觉的更紧锁三分,昨日听青枫那席话,她便猜到青枫必不会坐以待毙,后宫只怕不会平静,但是为何她不冲皇后、太后去,却独独奔着她来了,唉,是她失算了,这种时候,真不应该去招惹青枫。
……
出了菱云宫,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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