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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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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愤怒么?在嫁给我之前,慕容非难倒没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女人么?”容恪脸色绯红,说完有一丝的后悔。

是啊,我这是在对谁愤怒呢,我该恨的人应该是慕容非,还有“我”的父亲慕容渊,泱泱大国,位高权重的首辅王爷好男色这件事,他们怎么可能毫不知情?说什么疼爱,疼爱女儿会让女儿嫁进来守活寡?也许曾经他是疼爱慕容凌夕的,只不过,慕容凌夕的幸福和他们的天下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过是一颗他们用来争天下的棋子。不过是棋子,仅次而已。

我很愤怒,但我突然间不知道应该对谁愤怒,愤怒自己一不小心穿越到慕容凌夕的身体里,继承了她的这个局面?

我站起来,往回走,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我扶着假山,小心地踩上石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容恪过来,想抱起我,被我本能地推开,自己却掉进了水里。秋天冰凉的湖水冲击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冲击着我浑浊僵硬的头脑,身体慢慢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柔软的棉絮包裹着我,但我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身体在被褥里瑟瑟发抖。

“公主,你醒啦,我去叫王爷。”

我想叫住素素,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又是昏迷,做梦。梦见自己在弹钢琴,妈妈在一边打毛衣,然后爸爸进来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我要一把斧子,我想把钢琴砸掉,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天天练琴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看见慕容非朝我微笑。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进来,给我把脉,然后对边上的人说,是因为受刺激,急火攻心,需要先醒过来。

后来有人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

后来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是独孤楼,他是过来杀我的么?独孤楼在我床边坐了很久,我叫他,他没有理我。

我会就这样死掉么?死掉会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吗?如果能够回去,我要告诉爸爸,我想练琴。

独孤楼懒散地倚在床板上,静静地看着床上面容苍白的少女,面似寒潭碧月,发出幽冷的光。少女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脸容有些抽搐,眉头紧锁,干裂的嘴唇微张,想发出声音,但是发不出来,唇又微微合上。独孤楼淡漠地看着睡梦中的少女苦苦挣扎,心中隐约有一种快感,露出一丝冷笑。在烛光的照耀下,笑容显得尤为残酷。

但随即,他好像觉得心很痛,为什么痛,他也不清楚,他想压下这股疼痛,但有些东西,越压抑,越泛滥。他的眉头微蹙,有些嫌恶地扫了一眼少女的脸,好像这张脸就是他心痛的根源。

床上的少女好像已经从刚才的梦魇中走出来了,陷入沉睡。他的目光落在少女撂在外面的手上,他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一双手,不是太漂亮,但很柔软。他迟疑了一下,轻轻碰触这双手,好像带着某种感应,少女的手微动了一下,仿佛在向他招手。有些鬼使神差,独孤楼轻轻握住这双手,和记忆里一样柔软,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他再去看少女的面容,少女的嘴角竟然也是微微上扬的,头稍微动了一下,陷入一个美妙的梦境。

而独孤楼,好像也随着少女陷入这个美好的梦境中。突然,烛火爆了一声,他一下子被惊醒,慌忙松开少女的手。身体猛然一震,然后猛地从床上站起,闪过屏风,旋身飞出窗外。

萧瑟的夜风吹在身上,丝丝凉意浸入肌肤,他只觉得浑身颤抖,他一只手撑在梧桐树上,另一只手伸进牙齿间,他拼命去咬自己的手指,想让身体停止颤抖。淡淡的血腥味传进鼻腔,他抬起头,一轮寒月悬在中天,月色透过吱丫,撒在他如瓷器般光滑洁白的脸上,他顿觉寒月慑人。

独孤楼转头看了一眼窗内的烛光,飞身离去,几个翻滚,稳稳地落在假山上。他扫了一眼月色笼罩下的湖面,飞身跃了下去。冰凉的湖水包裹着他,大脑逐渐清明,但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这么多年来,他拼命掩饰这种屈辱和绝望,但还是像伤口裂开一样,里面最真实、最苦痛的东西暴露出来。

他把头钻到水里,想洗尽这一身的屈辱和伤痛,但他还是觉得有一条毒蛇在噬咬,他拼命拍打着湖面,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终于,他平息下来,抬头看向空中的孤星寒月,心里涌起一丝嘲讽。

回到屋内,容恪正坐在床沿等他,看到他有些疲惫的样子,眉头微蹙,“宫里的人说你早就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容恪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看向独孤楼的目光却有些灼热慑人。

独孤楼愣了下,微微一笑道:“小臣只是在园子内散了一会儿步,让王爷担心了。”

柔柔的声音,在这如水的夜晚,和红烛照耀下的妩媚面容,都让人心旌摇曳。容恪刚才有些微怒的脸容缓和过来,伸手拉过独孤楼的手,一起倒在床上。

缠绵过后,容恪说:“朝中又有人在问本王后嗣的问题,四郎觉得本王应该如何?”

独孤楼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很长时间找不到自己的任何想法,耳边传来容恪悠悠的声音:“本王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让四郎代替本王,去解决这个恼人的问题。”

“王……王爷。”当独孤楼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发出的只是一串不连贯的呢喃。

容恪和煦地笑了笑,“不过本王现在已经放弃这种想法了,四郎是本王一个人的四郎,本王怎么舍得你去侍奉其他人,哪怕是一个女人,本王也是决不答应的。”

容恪轻舔了下独孤楼的耳廓,在独孤楼的耳边低声道:“本王现在想让其他人去,容若和山衍都可以考虑。”

独孤楼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向头顶的纱帐,容恪盯着独孤楼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尽。

壁炉里的火花爆了一下,独孤楼反应过来,转头正对上容恪幽深的瞳孔,慌忙收敛所有的情绪,温柔地说道:“王爷和王妃来日方长,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也不迟。”说完,轻轻吻了下容恪,容恪伸手揽过他的肩头。

窗外,月色静好。

但却有很多人不能成眠。



悲凉的清醒

很多天后,我终于还是醒了过来,没有再昏迷。不过还是接着病了很久,把素素、晓莺和晓黛她们忙坏了,不停地端药接水。彻底康复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期间容恪开始是天天过来,过来我也不理他,我现在这样是因为谁呀?后来,容恪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就没有再过来。

病好的时候,院子里的梧桐就剩下几片叶子,在风中翻飞,此刻的我,和这些风雨飘摇中的枯叶何其相似,没人疼没人爱,无依无靠。其实,相比慕容凌夕的父兄,容恪并没有欺骗我太多,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是真诚的,发自肺腑的。我只是太害怕孤零零的一个人,害怕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所以对容恪报太大的奢望,我把容恪当成是可以倚靠的大树,是比慕容非还值得信赖的伙伴。

“王妃,外边天气凉,您病刚好,要不先进屋吧。”晓黛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其实还是有人关心我的,素素、晓莺、晓黛,她们是我这一世的家人,我其实并不是一个人。想想也就豁达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爱我,我又不指望在你的王府里待一辈子,迟早我会离开这里,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离开,这不是我早就发誓的么!

我把账本拿过来,看看我这半年来赚的钱,先前投资的钱全是容恪的,我自己其实在空手套白狼,所以账面金额相当可观,半年已经积累几万两的财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王府那个精明的管家。

我不禁好奇,容爱山到底是什么来头,给人做管家有点太屈才了。

想想我这几万两白银,我的下半生应该是有着落了,如果我此刻离开王府,去像惠安那样云游四海,吃穿应该没问题了,我是凡夫俗子,像惠安那样做苦行僧,我还没那样的境界。

我去找容恪,我要摊牌:既然你喜欢的是男人,那就放我离开王府,让我做个逍遥女侠;而你大可以对外宣称,雍和王妃暴病身亡,自己因思念亡妻终生不娶。

在其然居门口撞见刚回来的容恪,穿着朝服,身后还有,独孤楼。怎么,既然被我发现了,就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么?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家庭,两男一女,一男一女共侍一夫。那谁是正房啊?

容恪见我来找他,面色愣了一下,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独孤楼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淡淡的,只有上次在皇宫被我调戏的时候,面露尴尬,上次被我撞见他跟容恪合欢的时候,脸色我当然是没有看到的。

“我要和你谈谈?”

“谈谈我和你各自的未来”,我解释道。之所以说是“各自的未来”,是因为,我就要离开王府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我先回去。”独孤楼说道。

“独孤公子也留下吧,王爷的未来中也是有你的。”

容恪和独孤楼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容恪的目光深邃,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

我说的是笑话么?

独孤楼也是神色复杂,射来的目光在我的余光中,有一刻我觉得冷冽如霜,面容有一丝扭曲。

是我的错觉么?

我的目光移向他,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但脸看上去却像是在冰水里浸过,惨白中有一丝红晕,一霎那,我仿佛真的看到了浴火中涅槃的凤凰,但随即变成地狱之火中挣扎的修罗。

就只这一瞬,我的魄为之夺,心为之颤。

我深呼了口气,慢慢跨了进去。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容恪和独孤楼都没有坐下的意思,我也不管,直接说明了我的来意。

容恪终于在我的对面坐下,独孤楼倚在门框上,头微微低垂。容恪猜到我来找他,肯定是和他摊牌,不过还是没想到我会说要离开王府。在听到我要走的时候,眼中露出惊讶。

我不走,难道真的在这里和凤凰共侍一夫?这也太荒唐了!

其实,我不光是为我自己着想,我也是有替容恪考虑的,我走后,你跟你的四郎独享二人世界,多好!

我好,你好,大家好。

何乐而不为呢。

“你离开王府,你能去哪里?”

半响,容恪艰难地开口。

开玩笑,天大地大,难道说还没有我舒雨的容身之处?

“我要云游四海,赏尽人间春色。”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里充满了向往。

“你以为你能离开?”容恪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雍容神色,嘴角勾起,半笑半讽道。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不同意,这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就好像我开茶楼开酒店挣来的钱,咱两一人一半,你有什么理由反对?

“王爷想让我在这王府里和王爷大眼瞪小眼地了却余生?”我低声怒吼道。

“凌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嫁进王府的是你,而不是你妹妹慕容凌玥?”

嗯哼?叫我“凌夕”!咱两可没有亲密到这份上。

不过容恪的话让我吃惊的不是他叫我“凌夕”,而是他提出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

是啊,为什么和亲的是我?这难道还是个问题么?我比她年长,长女未出嫁,小女怎么可能先嫁人?

“凌玥远嫁异国他乡,南王妃能舍得么?”我冷哼道,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说这话也不成体统,我这是在抱怨谁啊?觉得自己失言,我咬了咬嘴唇。

容恪轻笑一声,冷冽的目光看过来,我的心神一颤,目光定格在他落在青花瓷茶碗上的修长的玉手,头脑中有一丝的空白,良久,缓缓开口道:“因为我能帮助王爷成为九五之尊。”

我模糊地记得,素素好像有说过,因为慕容凌夕出生就被认为是福星降临人世,坊间一直有传言:得慕容凌夕者得天下。

容恪早晚会废幼帝,自己取而代之,所以,就算他宁可相信这样的传言。

“哼”,容恪冷笑,“你认为让你嫁给我是本王要求的?”。

我惊诧,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原因么,这难道真的是慕容渊父子的决定?让我嫁给容恪,然后成为一国之母,然后杀容恪,慕容家父子乘机攻打中原?

可是,这中间得有多少变数,让我嫁进雍和王府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日后的事真的会像他们所期待的那么顺利么?

我摇摇头,这太匪夷所思了,谁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只不过是容恪的怀疑,慕容渊让慕容凌夕来和亲,只不过是想讨好靖朝,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毕竟靖朝刚灭了东岳,谁知道,靖朝会不会哪天一个不高兴,将屠刀伸向西岳?

“王爷怕是多虑了,以西岳目前的实力,是很难与靖朝抗衡的,让我嫁进来不过是个权宜之计。”我斟词酌句地说道。

“素闻玉霞公主聪慧过人,智谋不输男儿,却原来也这般幼稚。”

容恪的语调中有有一丝轻蔑。我有些气恼,反问道:“那王爷以为呢,让我和亲靖朝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去问你哥哥慕容非,你跟他不是很要好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争锋相对道,我气结,但却哑口无言。

这话什么意思?慕容非和慕容凌夕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慕容非的亲妹妹么?”

嗯?

想到一块去了。

容恪不会以为,慕容凌夕和慕容非之间是男女之情吧,因为这样,慕容凌夕为了帮助慕容非而嫁给容恪,以慕容凌夕的智慧,再加上慕容非这样的聪明人,设计杀害容恪,控制靖朝,最后慕容家得到天下。

可是,容恪死,慕容凌夕拿什么控制朝政呢?慕容非是知道容恪喜欢男人的,要是容恪压根就不碰慕容凌夕,没有龙子,慕容凌夕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笨啊,没有真儿子,可以有假的么!

如果真是这样,这得是多大的阴谋?

如果容恪是这样想的,我离开王府对他而言是一件百利而无害的事情,少了慕容凌夕这颗定时炸弹,睡觉也会踏实些。

只是,事情真的如我想的这样,慕容凌夕又是怎么死的呢?不是容恪,也不会是萧家的人,萧家的人如果知道这个阴谋,他们只会作壁上观,乘机渔利。那会是谁?慕容家的人,那就更没道理了,他们可是利益共同体啊。

不对,慕容凌夕那么惧怕慕容非,她怎么可能还去帮他夺天下?

谁能借我一双慧眼,让我把这些事情都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我甩了甩头发,不想了,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离开这里,以后我就不是慕容凌夕了,以后我是舒雨,我要做快活神仙,管他谁做皇帝,谁爱做谁做去。

“我不知道非哥哥到底为什么让我嫁进雍和王府,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王爷还是让我走吧。”我语气缓和。

看到我这个态度,容恪有点惊讶,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慕容凌夕”了。

“你在哪里,其实与本王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你离开这里,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说了半天,原来他是为我着想。

还觉得亏欠我么?他放我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

只是,容恪为什么会担心我的安全,他还是认为有人要害我么?他不知道,要害我的人可能就在这个屋子里面,他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命,我是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不过对于他的关心,在那么一刻,我还是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我的安全,王爷不用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朝容恪温柔地笑笑。

如果我跟容恪不是这样尴尬的关系,我想我们会是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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