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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面新桃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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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蹙得更紧,伸手欲夺我手中酒壶。

我轻巧地挣开他的桎梏,将酒壶护在胸前,警惕看他,微怒道:“要喝酒自己买去,抢我的作甚?”

他拄着拐杖,本欲夺我酒壶的手伸在空中,却不收回,凤眸明亮,只定定看我,开口道:“小妹,将酒壶给大哥。”

难怪对我这般温柔说话,说白了还是想要抢我的酒喝。竟然连独自喝个酒都喝不痛快,思量至此,胸口郁气更甚,闷得过分,脑袋更是混混沌沌,一片迷茫。只抱了酒壶,紧紧护在胸前,抬了眼狠狠剜他。

“我说了,不准抢我的酒!”

他向前迈了一步,只温柔道:“你身体刚好,这大冷天的喝酒伤身,以后还如何上阵杀敌?”

唔,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抱着酒壶的手稍微松了些,忽而又细细回味了他的话,然后怒视他。

“你在讽刺我!”

他神情不变,只淡笑看我,状似无奈:“我为何讽刺于你?”

“这还用说,如今全军上下都知道我是个女人了,而且真正的苏潇然也出现,然又是个女人!别说上阵杀敌,就连火头营都回不去了。这不是讽刺,是什么?”我恨恨开口,只觉胸中有怒意上下翻腾,如火山爆发之前,将将喷之欲出。

“萦儿,你醉了。”温柔叹息的声音。

“我才没醉!”若是真醉了就好了,醉了就可以忘却这发生的一切。

也许在醉梦里,师兄还是那个温柔腼腆的少年,老张还是系着白围裙,指挥着大家架锅做饭,猴子还是围着我打闹。

在梦里,没有人离开,没有杀戮和眼泪,没有国仇家恨。

我的兄弟不会对我说恨我。

最最起码,醉了,我就可以在梦里肆无忌惮的流泪。

可是我喝了那么多酒,几乎喝光了那小酒馆半窖的酒,还是醉不了,只有胸闷一阵胜过一阵,耳畔一直有猴子哭着对我的叫嚣声。

“你真是这世上最没有良心,最自私的混蛋!”

“最没有良心!”

“最自私的混蛋!”

你看你看,又在叫了。我丢了酒壶,抱住头,恼怒喝道:“我就是混蛋,我就是没良心,我是自私鬼,求求你别一直骂了!”

“萦儿,你怎么了?”耳畔立时响起了问话,带着惊惧和担心。

我根本无暇顾他,只觉脑中剧痛一阵痛过一阵,仿佛有数千万只小虫在啮咬,伴随着猴子的骂声。委身蹲在地上,只抱着脑袋,连大吼的力气都没有,只颤抖着身子,低低呻吟道:

“求求你了,别骂了,别骂了……”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脊背,轻轻拍打着,那拍打似乎有神奇地安抚作用,我只觉颤抖渐消,只是那额际的痛楚却是丝毫未曾消退。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醉酒的感受,可是貌似与先前几次都不同啊,只有脑袋沉得厉害,额际一直抽痛,痛不可抑。

“萦儿乖,有大哥在,没有人会骂你,你要什么,大哥都会满足你。”他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开口。

我渐渐松开捂着双手的耳朵,缓缓抬首看他,他也蹲下了身子,那拐杖早已被丢在了一旁,正垂首对我说话。

见我看他,他微微一笑,将我囫囵在怀中,柔声道:“大哥知道你难受,现在回房里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把心底的委屈都说给我听好不好?”

我怔忪看他,他笑得很温暖,很熟悉,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草长莺飞的春日午后,那个少年抱着我,也是如此笑着,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善财童子,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紧紧攥住他衣袍前襟,这些日子的委屈心酸伴同着酒意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而出口的却只有这几句喃喃,反反复复。

“头儿没了我真的很难受,他明明是为我死的。我不是真的想放走他的,可是他是从小到大保护我的师兄啊,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

“我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爹爹和哥哥,对不起狐狸,对不起大家,我就是个没用的混蛋!”

我想此番我是真的醉了,可是,这泪还是流不出来,眼窝干涩。脑中一片空白,混混沌沌,只想靠着温暖好好睡一觉。

迷糊之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对话,应该是狐狸。

“原来你说有急事从城主宴会中借故出来就是此事。你身子不便,还是我来抱她回去吧。”

“不必,这些路我还是走得了的。”

“殿下,您不觉得您的心太大了些吗?”

“呵呵……”

此刻我眼皮已经重如泰山,后面的已经听不清什么了,反正他们说的,我也听不懂,只歪着头,沉沉睡去。

早膳:四人围坐 清淡粥?鸡蛋羹?

我醒来时,已经是晨光大照。

睁眼看看上方,一顶素色幕帐笼在顶上,心中一宽,这是我的房间。看来我并没有做什么酒后乱什么的事情。

这大抵是我被俘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起身穿戴整齐,自携了盆和毛巾,出门去院中的井旁汲水洗漱,这冬日的井水不若河水那般刺骨寒冷,尚待些温度,洗脸刚好。不一会儿已经是神清气爽。除却眼睛下方那个巨大无比的黑眼圈,还有身上淡淡酒气,勉强还算得上神采奕奕。

待我回到自己房门口,却发现自己房间一大早已经来了不速之客。而且,一来就来了三个。

此刻正轻轻密密围坐在桌旁,桌上布置了几道小菜,还有馒头清粥。

敢情这三人是来我这房中用早膳来着。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眼,径自走进里屋,自去置放洗漱用具。刚用毛巾擦了擦手,便听到身后传来叫嚷声,伴着那叮叮当当的敲完声。

“师姐师姐,快过来用早饭了,都快饿死我了!”

我睨了眼说话的苏潇然,她正握着筷子,将面前的碗盏当大鼓使,敲得颇为起劲。而一旁的两个男人,一黑一白,都带了笑望我,一个奸诈一个温和,个个笑意含义不明。大清早的,便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开始思量自己昨夜情绪激动之下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

“萦儿,你昨夜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快过来喝点清粥垫垫胃。”燕王殿下依旧端得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着招呼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腹中空空,便笑了笑,大步走至桌旁,道:“劳殿下挂心了。”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凝滞,须臾便恢复正常,轻道一声:“坐吧。”

坐?我打量了这桌子的格局,小小的圆桌,本能勉强挤四人围坐,苏潇然吃饭向来喜欢霸最好的位置,即便此刻是王爷侯爷统统在场,她也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最上首的位置,并且挪了那圆凳,端了里屋一把太师椅,坐得四平八稳,对着身子不便的燕王爷和还带着伤的狐狸侯爷,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也奇怪这燕王爷和侯爷,平日里看起来兄弟情深,感情好的能为对方火里来水里去,比起新婚小夫妻还要蜜里调油,今日却互相连对视都懒得看一眼,互相对坐,在中间生生卡了一个位置。

我委实惆怅,观望了许久,若是踹了苏潇然,坐得也是他们中间,还薄了王爷殿下的面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表妹,这可是为兄亲自吩咐厨房为你做的芙蓉蛋羹,还不过来尝尝?”清朗带笑的话音响起,抬眼觑了觑,只见狐狸眯着那双细长的眼正瞅我,神情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翘起,略带戏谑,似乎在说:表妹,你在害怕吗?

我扫了他一眼,省起他明明着了苏潇然入城救我,还要在城头上这般吓我,心头便有一股子气。冷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下首那位置,安然坐下,举起筷子,安然道:“不过一顿早膳,也做得如此尽心,看来这留下来的秦军仆从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啊。”

没什么,不就是是用个早膳而已,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就权当我魅力弗边,左拥右抱好了。

“你喜欢就好。”楚清峄淡笑着开口,伸手为我盛了碗白粥,递至我面前。

我正欲伸手去接,紧接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羹也出现了在我面前,耳旁响起那道悠悠话音:“表妹,快趁热吃了。”话语中尽是柔情蜜意,令我伸出去的手不禁抖了抖,僵在半空。

左右各扫了一眼,一个笑容温和,端着清粥瓷碗的手却丝毫不抖,眼神澄亮,直直看着我;另一个依旧一派似笑非笑神情,举着那鸡蛋羹,瞧着我,笑意不明。

我想了想,觉得如今我寄人篱下,能不能回军营,甚至能不能保命,都可能借助甚至取决于这两位的金口玉言,所以还是决定不要按照自己心意来,委曲求全一番,做个好姿态,尽力做到两方面子都不拂。

思量了一番,又伸出左手,两手集体出击,一手接一碗,各不得罪。孰料,手堪堪触到碗壁,从上方伸出两只爪子,一手白粥一手鸡蛋羹,将那两人手中之碗都劈手都夺了过去。

“真搞不懂你们,我师姐只是宿醉,又不是断了胳膊伤了脑子,要喝什么她自己会盛,更何况,旁人不知也就算了,许狈狈,你不是一向对欺负师姐很上心的吗?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怎么会不知,我师姐最不喜的就是吃这些平淡无味的东西了,她最喜欢的明明是油汪汪的红烧肉。”

“倒是本姑娘我,最喜欢的就是喝这些了。”

她从来喜欢将许慕隐比作狈,而并非狐狸。据说是因为狈比狐狸更要狡猾甚多,潇然吃过不少他不少苦头,偏生口上能不饶人就绝不会饶人。每逢见了他不是叫混蛋,就是叫一声“狈狈”。

偏偏许慕隐此人已经修炼成精,潇然这些小妖道行在他眼里不过是小丑自秀。只见他那空着的手在空中一顿,旋即自若收回,面不改色地举筷夹走了潇然面前的荷包蛋,放在我碗中,连眼皮都未曾抬起,沉痛开口:

“真是没想到,苏小姐,你竟然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你师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就给她吃吧。”

苏潇然小时最喜吃荷包蛋,曾经为了吃一个美味的荷包蛋跟着山下酒馆的小厨子整整一个月,嚷着要嫁给他,最后被那厨子的凶悍娘子用扫把赶出了家门,那时候,她才七岁。

昆仑山的孩子早熟,却没有人能像苏潇然一般熟得通透。

这桩奇人奇事许慕隐自然也是知晓点的,自此,他便开始叫潇然荷包蛋。

他与潇然叫板我见怪不怪,可是为什么要拿我长身体当借口?我自觉在军中饮食健康,长得比先前更加壮实了。

我尴尬轻声咳嗽了一声,看着苏潇然已经左右开弓,一手一个银匙,清粥就着鸡蛋羹,如此怪异得搭配,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不好意思,我这师妹,打小有点愣头青,言语之间若有得罪,还望殿下勿见怪。”我干笑着开口,看向楚清峄。

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对我笑得温和。

“无妨,苏姑娘天真率性,与萦儿你很像。”

此话真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这位天真率性的姑娘,每日最爱的便是捧着淫*书自我臆想,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青楼楚馆,每每只看清秀小倌,调戏几番,以此不断寻找中意的男人,实行倒追之事,拿她与我相提并论,若非知晓他确实不识苏潇然,否则我真会以为他不是在夸赞恭维而是在讽刺。

我沈萦活到这么大,难得对男人动心,偶尔动了心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含蓄矜持得甚至称得上做作,怎么谈得上天真率性。

我皱皱鼻子,干笑着带过。低头咬着那荷包蛋,却听到那狐狸在耳畔道:

“表妹,后日便是十二月初八了。”

“唔?这与我何干?”我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疑惑望他。

“难道后日我老爹就要将我军法处置了?”他一怔,笑容僵在唇畔,我又咬了一口馒头,再就了一筷酱萝卜,嚼了几下,含糊不清续道:

“你不必吞吞吐吐,我以女子之身擅闯军营重地,迟早要被人知晓,老爹要处置我也情有可原。”咽下口中食物,我努力做出一副大无畏的表情,淡然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十几年后就又多了一条好汉了。”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心中还是滴着鲜血。恨恨地咬着馒头泄愤,老爹怎么能这么狠呢,我这么个如花似玉既能助他破阵又能帮他诱敌的女儿,竟然舍得用军法处置?

早知道还不如跟着文衍回秦国去,做个内应,还能混个锦衣玉食。秦国民风开放,历朝皆会出女皇执政,女子从军也近乎情理。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有时候聪明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蠢笨过了头。”许慕隐拍了拍我头,没好气地开口。

我顿时横眉怒视,什么叫做蠢笨过了头?

“你再想想,后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他拧了眉心,屈起手指,作势又要敲我的头。

我歪了歪身子,往旁边侧了侧,圆凳不堪我的蹂躏,堪堪要倒,幸亏此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我。

“萦儿,小心。”我惊惶抬眼,正好看见那双盈盈凤目中,有担心和流光潋滟。他对我轻笑道:

“你怎么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我讶然,十二月初八,正是腊八小年,亦是我呱呱坠地的日子。

今年的十二月初八,貌似好像……是我的及笄之日……

原来他们找我并非是吃断头饭,而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松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歉然地朝许慕隐看去,却发现他冷着脸,瞪着我,眼神凌厉,如飞小箭。

真是好生小气的人啊……

看在他特地过来陪我吃早膳的份上,我还是委屈大度一些道个歉好了。

“咳,表哥,是我误会了。”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我。那副高傲的模样,看得我真憋气得想捶他。

“我与殿下,等帮你过了生日,便回去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为兄可尽量满足你。”

人欠扁了些,这话还着实中听。我垂眸思索了会,抬眸看他,谦和开口:“还是容我思量思量,你们的便宜不好占,我得多考虑下。”

他眉心跳了一跳,似是忍无可忍,只闷头喝粥咬馒头,这德行与我适才的一模一样,怎么他做起来就多了几分矜贵优雅,看得我再次憋气憋火。

“唉,诸位,要是我明年及笄的时候,你们也会答应送我东西吗?”

我们三人同时抬眸看向停下吃喝的苏潇然,见她颇为惆怅地擦了擦嘴角,认真严肃带着几分扭捏。

“我要的不多,只要将师姐的大哥,那个叫沈昊的男人,脱光了绑到我的闺房绣床上就可以了,当然要是能在今年,就更好了……”

“……”

我一口馒头噎在了喉间,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敢情这祖宗看上的男人,是我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很想死,啥话也没有

爬上来放个公告

回忆:病榻誓言 流年逝?妆容美?

十二月初八,腊八,小年。

十五年前的今日,我折腾了娘亲大人一天一宿,在近卯时三刻,终于从她腹中爬出。

昨夜用完晚膳,来拜见燕王的哥哥就已经暗暗向我透露了明日军中将对我进行处置。

“卿卿丫头,你也太过担心,哥哥会尽量护你周全。”他的神情依旧是冷冷的,但说这话时还是隐隐透着担心和无奈。

我记得自己当时因为了宽他的心,还劝他:“哥哥莫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莫忘了我认了燕王殿下做兄长,虽说未曾做了公主,但是这些薄面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有身为侯爷的表哥在,这条小命总保得了的。”

他听完我的话,神色却变得愈加难看,过了许久才沉声开口:“卿卿,你莫忘了,你还有爹和哥哥。”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过了许久才笑着做恍然大悟状,轻快道:“我都快忘了元帅和前锋营少帅是我父兄了。如此看来,要寻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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