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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伊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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蓿俊�
“我哭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就那么莫名其妙被你甩了，也没少哭！”
“你还好意思说！”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存在即合理，男人生下来跟女人一样也是有泪腺的，男人哭也是合理的。”
反正就是歪理。想像纪伊人说的，那几个人每人心里一个小宇宙，都在银河系以外，跟他们斗，往日心说上靠你就输了，你就得先告诉自己太阳是绕着月亮转的。
季芸芸回头看着脚踩在海水里的夏凡，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凡说……
“你瞒着我那么久，你要跟我道歉。”
季芸芸几乎以为她听错了，可是四周静寂，除了海浪声，一点杂音都没有，听错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要跟我道歉。”
“建新跟你道歉了？”
“没。”
“胖子跟你道歉了？”
“没。”
“伊人跟你道歉了？”
“没。”
“那凭什么我要跟你道歉！”
“林少和胖子是我哥们，男人没那么多废话，伊人是我老婆，你们女人不是说老婆都是对的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因为你伤我最重。”
五点多的海边，视线内除了夏凡和季芸芸一个人都没有，夏凡站在刚刚没过脚踝的海水里，身后是缓缓上升的太阳和没有边际的大海，带着那种似真似假的笑，他又重复了一遍，他说：“季芸芸，你是伤我最重的一个，你得承认，你错了，你可以离开我，但你不该不告诉我原因，你可以嫁给别人，但你不该穿着我给你做的婚纱嫁给什么狗屁高聪。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季芸芸道歉，然后捡起丢在地上大衣套上，往酒店走。然后夏凡也跟了上去，裹上大衣，走在她的边上。夏凡说：“我也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给你一个伤害我的机会。”
季芸芸都懒得笑了，她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我还有些事一直都想不明白，想问你的。”
“那就继续想。”
“别啊！今天日子好，你看你都跟我道歉了，我也原谅你了，正巧我们又都要结婚，我们得把问题说清楚，不能把疑惑带到坟墓。”
“有屁快放！”
“要说当时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哭的那么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的甩了我呢？”
“你真不觉得男人哭很丢人？！”
“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存在即合理。而且我跟你说，眼泪就是人脑子里抽进的水，现在我跟你举例论证，比如你看大季就从来不哭，所以到现在成语跟还珠格格一个水平，英语二十四个字母刚刚认全，这都是脑子进水抽不出来的结果……”
然后……
夏凡实在的想不通，为什么季尧这种夜间出没的动物也会在早上五点多跑出来，还正好偷听到他和前女朋友五年来首次友善平和的交流。
不过夏凡今天是新郎，季尧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连“你跟爷想死！”也不能说。
五分钟后，纪伊人打开她那快被捶烂的房门，看着拖着人字拖的夏凡忽然打开他没扣上扣子的大衣，露出他只穿了小泳裤的身板，还扭了几下：“Surprise！”
纪伊人与她边上还睡眼惺忪的纪泽少年一起满头黑线，无言以对。
无视掉边上的纪泽少年，夏凡在纪伊人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说：“昨天晚上我想你想的没睡着。”
下午五点的婚礼，纪伊人说：“要不你现在再去睡一会儿？”
于是夏凡重新裹上他的大衣，踩着他的人字拖呼啸而去了，他说：“你们先吃早饭，两个小时后叫我起来给你化妆。”
纪伊人靠在门框上，看着夏凡的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笑着回头，对纪泽少年说：“洗漱一下，我们去吃早饭。”
纪泽少年也看着夏凡消失的走廊尽头，皱着眉：“你真喜欢这样的男人？”
纪伊人说：“多好，婚纱钱和化妆造型的钱都省了，早上起来还有surprise！”
这个理由实在不能说服纪泽少年，纪泽少年说：“你以前就喜欢他吗？”
“嗯，比你大一点的时候他打球的时候很帅，特别是用手指转球的时候，像流川枫。”
“你还知道流川枫！”
其实纪泽少年实在错看自己的妈妈了，纪伊人也没有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她也曾经躲在被子里看漫画，也曾经跑到篮球场看男生打球，也曾经迷恋一些那个时候老师认为不该迷恋的东西，比如帅气的男生。
在那个时候，全澜港一大半的女中学生都迷恋着她们的五少。就客观因素来说，季尧的性格确实太不靠谱，纪千舟是纪伊人的亲弟弟，陈青杨算是纪伊人的干弟弟，林建新有婚约在身，所以纪伊人没的选。
当然，这也是借口。
纪泽少年洗漱完出来，听到纪伊人对他说：“也许只是因为他长的帅，又会说好听的话，然后……青梅竹马。”
“五个竹马？”
“嗯，五个竹马，你小舅舅不算。反正都给别家浪费了，总得自己留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在这里万分感谢一直追文的亲们，因为中间有个春节，所以，大家辛苦了，下一篇是林少，至于女主……你们猜。
按照猫子的惯例，一般完结当天上新文，但因为这个文后面有个关于纪泽的大番外，所以这次可能会晚两天，但理论上不会超过这周新文会开，敬请关注。
最后，混蛋万岁。
53、番外之纪泽少年的朋友【一】 。。。
纪泽自认他对于朋友的标准并不高，只要看的顺眼就行，但很不幸，就这个他自认并不太高的标准导致他一直到十八岁了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骄傲的少年就这样孤孤单单的成长到了十八岁，这一年，他高三。高三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意义，因为他早就收到来自美国，他妈妈纪伊人母校的offer，要去那里读大学。所以他即使每天上课睡觉也没有人管他。
澜中的高中部的住校的，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有一间单独的寝室。但这不是他爸妈安排的，他只随口跟班主任提了一下，然后班主任就非常识趣的领会了他的意图，而且向他妈妈说，是因为正好学校宿舍多了几个床位没人住，并不是特殊照顾。
他的妈妈的纪伊人，他的爸爸的夏凡，澜港国际迟早是他的，至少在这种小事谁都愿意给他一个方便。
他以为他会在这间装模作样摆了四张高低铺，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寝室里安静的住到毕业，但他没想到，很快他的这间寝室也热闹起来了。
这一天早上，早自习时间，理论上所有人都不在寝室了，只有因为头天玩游戏玩到太晚的纪泽还在寝室里跟周公约会，然后他被教导主任有些尖锐的音色给吵醒了。
“真的是没有多的床位了，你看现在都开学有两个星期了，寝室早就排满了。”
“学校每年招的学生都是一样的人数吗？”
“那怎么可能！”
“寝室的数量是不变的，学生每年是不一样的，怎么可能正好就满了，没这样巧的事吧？！”
“嘿！你这同学……学校不知道多少同学想回家住都不行，你干嘛一定要住校！”
“那让那些想回去的同学回去，把床位让给我。”
然后纪泽听到有人在他的门上敲了两下，说：“这个门看起来很干净，都没什么脚印在上面，肯定没住满。”
而他这一敲让教导主任有些惊慌了，声音更尖锐了，大声喊道：“住满了，住满了……”
来的人却不依不饶，声音也高了一些，喊着：“里面有人没有？”
纪泽觉得这人不是找死的，就是找茬的，但不管怎么样，他这觉是睡不下去了。于是他套上衣服，下床，打开门，然后……
他看到了莫羽。
提着一个箱子和一个小提琴，看见纪泽的时候，咧嘴一笑，说：“这么巧，又见面了。”
…
纪泽第一次见到莫羽是在Y大两年多的一次募捐晚会上。Y大是纪伊人的母校，也是纪泽即将要就读的大学，那个时候纪伊人和夏凡正在美国度蜜月，按理说这样的事应该是纪伊人去的，但不凑巧那天两个人去迈阿密沐浴阳光了，于是让同样在美国参加篮球训练营的纪泽代她出席。
纪伊人虽然人没有到，但让纪泽为那次的募捐带去了一张支票，那张支票让纪泽受到了Y大校董事高层的热情款待。
那天受到同样热情款待的就是莫羽，而且非常巧合的，同样的华裔，同样的代妈妈出席，同样的也带去了一张数目不小的支票。
而莫羽比纪泽多带去的还有一支小提琴曲——scherzo…tarantella，技惊四座。
后来，在众多端着各色红酒香槟的大人们中间，莫羽对同样端着果汁的纪泽说：“我是个小提琴家。”
要说就凭那一支曲子，纪泽觉得莫羽自称是小提琴家不算过分。但他觉得那语气太得瑟了，所以他说：“钱也给过了，要不我们出去打场篮球吧。”
莫羽拒绝了，理由是他的手指价值连城，绝对不能拿去做那么粗暴的事情。
至于那天后来为什么纪泽会跟莫羽说“回天朝的话可以去澜港找我。”主要还是因为他发现莫羽的妈妈也姓莫，就跟他的妈妈姓纪一样。
可是那天以后两人也没有怎么联系，只是偶尔有几次纪泽在新闻上看到天才少年莫羽在哪个地方开了小提琴演奏会。他有几次在电话本里看见莫羽的手机号都想过是不是删掉算了。
然而就这么突然的，莫羽不只来澜港来了，还和纪泽进了一个班，和纪泽住进了同一个寝室。
莫羽说：“这一年都没有演奏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纪泽说：“祝你在澜港休息的愉快。”
然后莫羽过的也确实很愉快，他第一次和纪泽一起从寝室走到教室的路上，纪泽就听到了无数女生压抑的尖叫。第一节课的时候，几乎全班没有任何一女生在认真听课，纪泽觉得坐在第一排的那些女生往后看的频率之高让他怀疑她们不出一个星期脖子就会断掉。而第一节课下课铃响后不到十秒钟，教室外面就被围观的女生站满了。
当然，其中也有男生。
仅仅一个上午，莫羽就以他深凹的乌溜溜大眼，小麦色的完美皮肤，高贵的笑容从“那个新来的莫羽”变成了“莫王子”。
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个胆大的女生问：“你是不是那个小提琴天才莫羽？”然后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引起了一阵久久不能平息的尖叫。
纪泽多少还有些不明白了，他纪泽也就是纪少，在他妈妈纪伊人面前才是小王子，怎么莫羽就成王子了。什么高贵的笑容，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莫羽的笑容有多高贵呢？！
不过纪泽也不那么在意，相反他还有点高兴，莫羽出现后那些女生总算不只是偷拍他一个人了，转移了一大部分注意力给了这位“王子”。
而关于这一点，莫羽说：“你们这里的女生真热情。”
纪泽说：“请尽情享用，别客气。”
后来有一天林洁舒找上纪泽，跟他说希望他能参加她的生日Party。要说这样的邀请纪泽每年都会收到，但他从来都不去，因为如果说90后的女生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善存的话，00后的女生的大脑结构已经完全超出了纪泽的理解范围。
但他没想到在他又一次拒绝了林洁舒以后，林洁舒跟他说：“你不来没关系，帮我把莫王子请来就可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羽对林洁舒说：“你是纪少的妹妹？”
林洁舒顿时涨红了一张脸把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这样的话。”莫羽说：“好啊，我会去的，你希望要什么礼物？”
林洁舒激动的有些结巴，双手捧心，接连说：“什么都不要，你去就可以了！”
一直到林洁舒走了，莫羽跟纪泽说：“对自己的妹妹干嘛要那么凶，每个妹妹都是安拉赐给我们的礼物。”
纪泽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我妹妹了？！”
莫羽却很无辜：“她抓着你袖子那么久你也没意见，我看你也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她自己也说是你妹妹。”然后……
“那她跟你什么关系？”
纪泽还真搞不清楚他跟林洁舒是什么关系，他觉得自己跟林洁舒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暂时还没有一个人跟他有一样的看法。
但鉴于林洁舒似乎真的很喜欢莫羽的样子，不管她是发花痴，还是真心的，纪泽说：“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家里条件不是太差，又可能娶她做老婆的话，你可以去招惹她，否则我劝你理她远一点。”
于是，后来林洁舒的生日Party纪泽和莫羽都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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