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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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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了,这事就这般定了,周小六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了,你回吧。弘昀……我待会儿会让良辰把他送去祥和殿,你回去让人将他的衣物都收拾了也一并送去吧。”胤禛不耐地拂开了她的脸,冷冷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眸子,眼里是一片清冷。
李氏深知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仿佛被骄阳晒蔫了的花儿一般,颓然地松开了手。
胤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她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你便一门心思好好养着弘时吧。不是我绝情,只是你这般行为我着实不能容忍。”他本是不必多做解释,可看到她颓然的模样,心里终究是难受。
“是……”李氏木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有悔有恨。
她虽是让周小六报备其他人夜里侍寝的事情,却未曾害过谁。多年的情深,如今说抛了便抛了,若不是看在弘昀和弘时的面子上,她真的不敢肯定胤禛以后还会不会拿正眼瞧她。
李氏愣愣地看着胤禛走出书房的背影,心里苦涩难抑。
“琴语,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的眼里带着笑,字字珠玑,呵气如兰。
曾经的温情依旧历历在目,可此刻他却决然地只留了个背影予她。以后还能听到他这般温情地在自己耳边说话吗?泪水恣意地从她眼中流出,她只觉得浑身冰冰凉的仿佛至于冰窖中一般。
胤禛放下杯子,淡淡地抬起了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氏看了半晌,才幽然出了声儿:“琴语,你来府里多少年了?”
侧福晋抬眼看到胤禛面上的平淡,心里一紧,眼泪蓦地就掉下了一大滴:“已是第十一年了。”
“我可曾亏待过你?”胤禛紧接着就问了这样一句,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在说着与他无干的事情一般。
李氏听到他语气这般冷淡,挪动膝盖就那样以跪着的姿势挪到了胤禛身边。她抱住胤禛的小腿,将脸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哀戚地说道:“贝勒爷,你就原谅妾身吧!妾身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那样的傻事,实在是因为妾身时时记挂着贝勒爷啊!”
胤禛无动于衷地垂下了眸子,冷哼了一声:“一时糊涂?算算时日,他是从素素入府后便开始向你汇报了吧,这是一时?哼哼……你是当真太记挂我了啊……”胤禛知道周小六是得了李氏的授意时,心里是气愤的。
他与李琴语夫妻多年,宠她已不是一点半点。自从弘晖去了之后,他更是请了先生倾心栽培弘昀,却从不曾想过她会如此善妒。妒到这般在意他都与谁过了夜,又说了什么样的情话。
他是失望的,正是因了平日里对她寄予太多美好的印象,眼下才会如此失望。
“贝勒爷,琴语错了,看在昀儿和时儿的份上,您便饶了琴语这一次好不好?妾身再也不会做出这般事情了。”她的脸靠在他的腿上,嘤嘤地啜泣着,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精神气儿,此刻便只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女子。
“你这般心思,也不能好好照顾弘昀了,弘晖走后,文瑶的精神一直不济,我看便让她代你好好照顾着弘昀吧……”
☆、第六百零六章 驸马
那封信是写给一位吴先生的,写信之人署名为吕四娘。
魏长安不知那吴先生是谁,却知道吕四娘正是他派人追捕的那个吕留良后人。
信中将胤禛如何“篡位”,如何诛杀“功臣”,如何“弑杀”兄弟……一系列恶行写得有理有据,仿若真有其事。洋洋洒洒六张纸,自己清秀,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胤禛看了那封信之后,脸色沉得骇人,他让魏长安传令给各处的暗卫,无比抓到这个名为吕四娘的女子,更要查清楚,她想劝反的这位吴先生,又是何人。
胤禛早在谦嫔生下孩子的那一日起,便决定要出宫诱敌了。所以岫云寺一带也早就有人在清查嫌疑之人之物,况岫云寺里都是和尚,又是皇家寺院,所以那吕四娘绝无可能提前混进寺中。
但岫云寺周遭又是山又是树,实在很难彻查。
上山之前,魏长安曾劝胤禛回宫,此行注定危险。
胤禛却冷言:“倘若因为一个弱女子,朕便只能缩在宫里头不敢出来,还做什么皇帝?如此懦弱之人,也值得你们保护?”
魏长安建议让他和妍华换衣服的时候,胤禛当场便拉下了脸:“如此提防一个女子,岂非大惊小怪?她一个人仅能掀起天大的风浪不成?若是连她一人都防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不是胤禛太过盲目自信,而是倘若当真照着魏长安的建议那么做了,他大清颜面何存!
胤禛与妍华安然上了岫云寺,又安然祈了福上了香,胤禛与住持单独谈了一会儿后,便带着妍华下山了。彼时,日头斜挂当空,山岚已消,山风微起,胤禛与妍华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下了山。
二人一路相安无虞地回了宫,才知道笑笑又趁着这个机会闯祸了。他们在外头担心了那么久,真是白担心了,能预示见的危险,永远都在宫里头……
胤禛之前便说要要让笑笑进尚书房读一两年书,公主与阿哥不同,本是不必读书的,学点女红、礼仪便可。但胤禛子嗣少,他又看不得女子愚昧无知,一想到那张若霭饱读诗书,倘若日后将笑笑嫁给他,二人平素里没个可以共同聊天的话题,怕是会出问题。所以他听了妍华的建议,早在四月初,便让笑笑进尚书房读书了。
公主与阿哥不同,不用学习骑射,但笑笑没有心思一整日都在尚书房里摇头晃倒地读书,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胤禛给她配了两名女谙达,教她骑马。
笑笑对在尚书房里读书很不感兴趣,但是她对于学骑马这事儿却尤为热衷。因为,每次快到学骑马的时辰时,她便可以出宫了。
这一日,太监牵着马让她在马上溜哒了一圈后,她便觉着没劲儿了,便佯装肚子疼,要回宫休息。两个女谙达因着她的身份,也不敢多加斥责,只得由着她去。
她回宫的路上故意让人将马车绕道经过了翰林院,如若不然她就不肯回宫。所以驾车的太监也是没有法子,只得由着她去。
结果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她经过翰林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张若霭从里面出来,一只手虚掩着腹部,看似不舒服。
笑笑想着,他是她未来的驸马,她应该关心一下来着。结果还未待她开口,便看到一个扎眼的紫色身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就跑去扶住了张若霭。不是那不要脸的吕小姐,又是谁!笑笑气得立马捏住了小拳头,嚷嚷着下了马车。
“好啊你,不在翰林院好好当差,就知道在这里私会这个丑八怪!”笑笑掐着腰便骂,俨然一副捉到丈夫与人偷奸的神情。她似乎已经忘了,这张若霭压根还不是她的驸马。
不过,既然她皇阿玛已经跟她说过,有意让张若霭做驸马,那么,笑笑在潜意识里便已经将张若霭当成了她的人。既然好似她的人,没她允许就不可与别的女子如此亲昵!
张若霭趁着吕小姐错愕之际,蹙着眉头将手臂从她怀里抽了出来。男女本就授受不亲,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吕小姐动不动就想牵他的手。还有,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怎得又碰到她了?
“谁是丑八怪!”吕小姐气呼呼地瞪了笑笑一眼,笑笑年已十四,比去年长高了一点儿,面容也长开了些,确实比吕小姐长得好看。所以那吕小姐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心里便越发气了。只见她指着笑笑的脸,气急败坏地大叫,“你才是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大胆!还不跪下!”护着笑笑的那几个太监,听到一个平民百姓如此嚣张,立马上前几步,尖细着声音呵斥起来。
张若霭先前腹中绞痛,又被笑笑的那番话给惊住了,并未来得及注意那几个太监。眼下看到他们之后,张若霭才诧异地看向笑笑,头一次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笑笑穿着骑装,但是衣着华丽,绣饰精美,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而那几个太监则规规矩矩地穿着灰不溜秋的太监服,一看便是宫里头的人。
“本小姐凭什么给这个丑八怪下跪!”吕小姐蛮横惯了,她在家中连她爹爹都没跪拜过几次,眼下却叫她对着一个让她厌恶至极的人下跪,当真是滑稽!
“大胆!这是当今圣上的五公主,你竟然如此刁蛮!来人!”
这几句话叫出来,被吓到的反而是张若霭。他的五官紧紧地皱成了一团,难以置信地看着笑笑:“你是……五公主?”
天哪,快告诉他这是在做梦!皇上有意给他指的那位公主,怎会是这个刁蛮的小姑娘!
许是这件事情太过让他震惊,许是腹中绞痛太过厉害,张若霭两眼一翻,就那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吕小姐再蛮横,却也知道不能跟一个公主那般无礼,饶是她不怕,她身边的家仆却一个个早就跪在了地上,她的丫鬟还生拉硬拽地将她给拉跪下了。等她眼睁睁地看着笑笑让人将张若霭搬上马车后,气得当场就落了泪。
“我要回去找爹爹!我要找爹爹!呜呜呜……”最后,待笑笑的马车绝尘而去时,吕小姐立马哭哭啼啼地爬了起来,抹着眼泪上了自己的马车。
笑笑把张若霭送回张廷玉府上时,张廷玉还未回府。但追随笑笑的太监却是一进门就亮了在宫里头当差的腰牌,所以张府上的人儿个个将笑笑奉为上宾,不敢有任何怠慢。
张若霭的母亲是张廷玉的正妻,一品诰命夫人。饶是如此,她待笑笑也是客套至极。
张夫人让家仆将张若霭送回他的屋子时,笑笑就在后头跟着,压根没有停步的打算。张夫人忙皱起眉头,将她拉住了:“公主请留步,晴岚是男,公主为女,公主若是只身进他的屋子,怕是……不大妥当啊。”
“夫人,这并无不妥,这么多人都在,我与他并不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再说了,他是我未过门的驸马,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无妨的,无妨的。”笑笑呵呵笑着,眨着天真的眸子,似有不解。她想,她自己都不在乎,张夫人也不用替她瞎操心了。
刚刚醒转的张若霭,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又是两眼一翻,差点儿再度晕过去。谁能告诉他,什么叫未过门的驸马?他不要娶这样的女子,他不要啊!
最终,笑笑为了能让大夫安心给张若霭看诊,陪着张夫人在前厅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张夫人与她闲聊的时候,发觉她举手投足间总会显露出不守规矩的那一面,而她言谈之中更是连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如,言语虽然不粗鄙,却是不见半分温婉。
所以,张夫人心里头对这个公主也很是不满意。她想好了,要趁着皇上还没指婚之际,她要想法子让张廷玉将他们张家高攀不起五公主的这个意思传达给皇上。
大夫走后,笑笑不顾男女之防跑去张若霭的屋子里看他。
“你一个大男人,怎得身子这么虚?动不动就倒下,以后如何为我皇阿玛做事?你要多吃点东西,将身子养得强壮一些,日后便也不会这么容易生病了……”
“多谢公主关心,公主……是不是应该回宫了?”张若霭看着她那张明艳的小脸,怎么都生不出喜欢的心思来。他心目中的妻子,当是出口成章的优雅人,而这个五公主,太过不拘小节了,他适应不了,也不想去适应。
“怎么,我留下来多看看你都不成吗?”笑笑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屋子里逛了起来,待看到墙上挂了一幅画后,便让人取了下来,“这是你画的?送给我可好?”
“公主,这……恐怕不妥,这画……”
“就这么定了,我看上这画了。多谢张公子割爱。”笑笑听他不愿意,当机立断地擅自做了主。
张若霭气得脸色发白,嘴巴嗫嚅半晌,却是没再吭声。那画虽然是他最喜欢的一副,但他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多谢公主抬爱,公主若是不嫌弃,便拿去吧。只是……公主日后可不得再说在下是公主的驸马,这……于公主的名声,实在不好。”
“哼,你当我喜欢让你做驸马啊?”笑笑转回床边,轻蔑地睨了他一眼。
张若霭气窒,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他咬着牙道:“那公主何故纠缠在下?皇上并未指婚,公主另寻良人便可,在下……不想耽搁了公主的幸福。”
笑笑弯起眉眼看向了他的脸,扬起无害的笑脸,脆生生道:“你这个登徒子,我可是为了不让你祸害别人,才勉为其难地让你做驸马的。再说……”
☆、第六百零七章 惨样
木槿带人搜查的时候,看到魏长安跟去帮忙,便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回来后,眼睛寻了半晌没见到福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行完礼后便低着头问道:“贝勒爷,福晋怎得不在这里了?”
胤禛示意旁边一个丫鬟:“你去跟福晋说一声,说木槿回来了。”说完后便看向了木槿,“她头疼,我让她先去歇着了。”
武氏看到木槿跟贝勒爷的这一番对话,背上直冒冷汗。她如今终于知道木槿的地位了,她尚且不敢跟胤禛这般讲话,而木槿却仿佛习惯了似的,很自然地便直接冲着胤禛问话了!她当初动手打了木槿,这事儿该是多么严重!
想到这里,她真是满心地后悔,再度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冲动地打了木槿那一耳光。想到这里,心里只有深深的后怕,忍不住抬眼瞪了紫烟一眼,怨她当初不知道拦住自己。
紫烟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被瞪了这么一眼,只感觉委屈。
待福晋匆匆走进来后,木槿这才瞪了一眼武氏,镇定地答道:“福晋,奴婢已是带人将侧福晋和格格们的屋子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福晋听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弘晖离开的事实,方才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只想着万一府里真有人下巫蛊,她只怕再也不得安宁了。这下好了,如今听到这样的结果,终是安了心,嘴角漾起一抹安慰的笑容。
耿氏听了也是万分欣喜,心里那块重石终于落下,这才舒舒缓缓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
武氏的嘴角本是扬着得意的笑容,听到木槿这样说,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不相信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木槿带人搜查的时候,看到魏长安跟去帮忙,便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回来后,眼睛寻了半晌没见到福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行完礼后便低着头问道:“贝勒爷,福晋怎得不在这里了?”
胤禛示意旁边一个丫鬟:“你去跟福晋说一声,说木槿回来了。”说完后便看向了木槿,“她头疼,我让她先去歇着了。”
武氏看到木槿跟贝勒爷的这一番对话,背上直冒冷汗。她如今终于知道木槿的地位了,她尚且不敢跟胤禛这般讲话,而木槿却仿佛习惯了似的,很自然地便直接冲着胤禛问话了!她当初动手打了木槿,这事儿该是多么严重!
想到这里,她真是满心地后悔,再度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冲动地打了木槿那一耳光。想到这里,心里只有深深的后怕,忍不住抬眼瞪了紫烟一眼,怨她当初不知道拦住自己。
紫烟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被瞪了这么一眼,只感觉委屈。
待福晋匆匆走进来后,木槿这才瞪了一眼武氏,镇定地答道:“福晋,奴婢已是带人将侧福晋和格格们的屋子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福晋听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弘晖离开的事实,方才心里一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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