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春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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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郡主却毫不避讳的承认了，眸光坦荡：“没错，我虽然不想像我娘那样，肆行无忌，蓄养面首，但是也不容许我的男人在别的女人那里风流多情，我现在是还没嫁，要是哪天真的嫁了，敢纳妾收通房，我就敢豁出去了叫他一辈子当不成男人。”

连雪跟柳空濛那里见识过这样的，顿时吓了一跳，感觉浑身都忍不住发毛，空蝉却忍不住背过身子去无声的笑，心中忍不住为将来灵犀看上的男人默哀，真的阉了他不大可能，不过要是敢偷吃，绝对会被修理的很惨。

加上她是宣明帝唯一嫡亲的外甥女，只要不是太过分，顶多口头上训斥两句，或者禁个足什么的，其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哐当！”她们两个人正在说话，那边热闹处却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女子的惊呼声，带着惊惶委屈的味道。

似乎出事了，同样置身事外的几位夫人交换了一下神色，着重看了空蝉一眼，年纪不大，倒不是个被富贵迷了眼睛的，没有贸然的凑上前去，永安侯府倒还算是聪明。

“你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放肆无礼？”越氏身边一个穿着翡翠撒花绉纱裙的女子拧着眉头怒斥：“这是在大皇子妃面前，你这样忽然的冒出来非要给皇子妃什么花露，安的什么心？不知道皇子妃身份尊贵，什么东西都是要先给底下人看过的吗？你是不是心里有鬼？那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这说话的姑娘大越十六七岁，眉眼精致俏丽，身段儿削肩细腰，****，凹凸有致的样子极为惹眼，倒是很符合人家说好生养的样子。

刚刚开口几句话，隐隐带着轻蔑和跋扈，这样性子的人一般都比较容易拿捏，也容易犯错，要是真的生下了子嗣，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轻松收拾掉，空蝉看了越氏一眼，心下有些了悟，恐怕越氏选中的就是这个姑娘了。

至于那个被打碎了装花露的琉璃瓶子，狼狈的跌坐在地的女子，她却也认识，忍不住挑了眉，居然是江雨燕。

身边有人在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急于出头被皇子妃看上还是怎么，居然拿着什么花露想要讨大皇子妃欢心，结果被越家的姑娘打碎了瓶子不说，人也被推倒了。

越氏脸上露出微微的歉意，细细的眉皱起来，柔声道：“蔷薇就是个急性子，没什么坏心思的，她这样也是为了我，冒犯之处，请多担待。”

大皇子妃表现的和颜悦色，加上这事儿本来就是江雨燕没规矩，先冲上来讨好越氏，才会招来这样的事情，周围全是冷笑看戏的眼神，江雨燕咬着牙爬起来，勉强笑着：“无事，本就是小女子唐突了，还请大皇子妃见谅。”

越氏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瞧瞧，这模样真是标志，性子也好，你是哪家的姑娘？”

江雨燕顿时受宠若惊，抬起头来瞧了越氏一眼，低下头去含羞带怯道：“小女子江雨燕，是江氏的庶女。”

大皇子妃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江氏两个字的一瞬间，飞快的僵硬了一下，眼神也微微变化，松开了手：“衣服上也脏了，这样，蔷薇，你带着江姑娘去换件衣裳，因为是你惹出来的事儿，就把你的衣裳拿出来给人家穿吧。”

越蔷薇闻言不高兴的看了江雨燕一眼，她还想见见大皇子呢，虽然大皇子妃已经私底下表示会选择她，但是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如何能够安心？

但是大皇子妃发话了，越蔷薇不敢不从，只得满脸不高兴的带着江雨燕走了。

越氏看到了空蝉，其实是先看到了灵犀郡主，她是大皇子的表妹，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越氏就走过来打声招呼，这才留意到灵犀郡主身边的空蝉。

“这么好看的模样，加上之前未曾见过，我猜，这就是永安侯府的新进门不久的媳妇了吧？”越氏脸上露出含蓄的笑容来，微微打量空蝉：“听说就连胜卿那样的刺儿头，在你面前都老老实实的，我可真是羡慕你的本事呢。”

灵犀郡主拉下了脸，越氏这是什么意思？明着是在夸人，话里话外却讽刺空蝉是个迷惑人的狐狸精，这也是堂堂皇家媳妇能说出来的话？

“大皇子妃说话可要小心点。”灵犀郡主才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不就是个皇子妃，还是个除了一个病歪歪的女儿就一直无所出的女人，倨傲的好像多了不起的样子，摆谱也不看看对象：“谁能比得上大皇子妃您的本事，这么多年除了自己有个女儿，愣是叫整个大皇子府邸里一个孩子都没出生。”

越氏一张脸瞬间就变了颜色，眼神几乎要吃了灵犀郡主，长长的指甲紧紧地抠着掌心，深呼吸几口气，冷笑：“她们自己没那本事，还要埋怨我不成？我若是善妒，就不会张罗着给殿下纳侧妃了。”

“那是你知道，你不张罗皇上早晚会赐下侧妃来，那样你就更加掌控不住了。”灵犀郡主说起话来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做客气委婉，直把周围一群人听的冷汗淋漓，恨不能自己耳朵失聪什么也没听见才好。

越氏身边的姑娘们不高兴了，大皇子妃就是越家的颜面，被人在娘家这样刁难，岂不是丢了越家的颜面？

“郡主说话还请客气一点，见了大皇子妃连个礼数都没有，还是皇室血脉呢！”一个穿着洋红百褶裙子的女子不悦的说道，伸手扶住了越氏：“大皇子妃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比你清楚多了，少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灵犀郡主冷笑一声：“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皇室血脉？”说着脸一变，厉声道：“那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若是追究，你就是以下犯上目无皇室！”

那姑娘的脸色一瞬间白了，不服气的想要辩解，却被越氏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不悦道：“我跟郡主说话，没你们什么事儿，不许乱插嘴！”

空蝉在这个时候微微一笑，拉住了斗鸡一样的灵犀郡主，后退一步：“大皇子妃愿意怎么想妾身都成，反正嘴张在别人身上，清者自清，多加言语反倒是被人看了笑话了，郡主，咱们还是别处看看吧。”

灵犀郡主冷哼一声，由着空蝉把她拉走，临走丢下一句：“嚣张什么？那么故意针对江雨燕，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越氏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没错，她今日针对江雨燕就是故意的，秦毓身边有她安排下的眼线，就连安妃那里也有人收了她的好处，帮忙注意着秦毓的动静，秦毓对江雪燕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越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生怕哪天圣旨，或者安妃发话，把江雪燕给秦毓当了侧妃，这才急着从自己娘家找个好拿捏的来占住位置。

至于江雨燕，完全就是被江雪燕给连累了，无妄之灾。

周围的人注意到大皇子妃难看的脸色，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开口触霉头，就连石氏和孙氏也一样，她们是媳妇，越氏是女儿，又是大皇子妃，若有什么大皇子妃自然是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倒霉的只会是她们。

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偏心，这个当皇子妃的女儿是珍珠，她们两个媳妇比起来，充其量就是鱼眼珠子。

第九十五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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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默了片刻，越氏一张脸越来越难看，孙氏暗暗叹息一声，赶紧带笑的出来打圆场，再不出来大皇子妃就该发脾气了，今日来此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大皇子妃早就被老妇人宠坏了的，嫁到皇家去身份尊贵，那份傲气就更厉害了。

要是让她在这样场合里发脾气得罪了人，不说公公婆婆会怪罪她们，大皇子心里估计会恨死了越家，不说给他拉助力，还倒过来往死了得罪朝廷官员。

“前头眼看着就要摆宴席了，咱们还是过去。”孙氏瞅了石氏一眼，妯娌两个配合默契，孙氏话刚说完，石氏立刻就走了出来含笑的拉住了越氏的手臂。

“大皇子妃赏个脸，陪着夫人们一道过去如何？”说着暗暗的晃了晃她的手臂，越氏看过来，石氏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看自家的姑娘们，要清楚今天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别因为一些小事自己乱了阵脚。

越氏生生咽下一口气，脸上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带着众人往寿宴设席的地方走去，还被孙氏跟石氏眼神示意着跟几位朝中重臣的夫人们说话，心里别提多不舒服。

她是大皇子妃，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气，还要对一些官员的夫人笑脸相迎，她们算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到最近大皇子和安妃娘娘对那个江雪燕怎样的看重，心里就更加的百爪挠心，恨不得冲进宫去把那不要脸的狐媚子从凤藻宫里拖出来打杀了才好。

灵犀郡主被空蝉拉着走开，心情还是极为不舒服，低声道：“你看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难怪皇上和安妃娘娘都不喜欢她，自己都快失宠了还一副睥睨万千的样子，说句大逆不道的，好像觉得自己马上就是皇后了。”

“灵犀！”空蝉赶紧捂住她的嘴，警惕的四面环顾了一下，狠狠地拧了她一把，恨道：“这话也是乱说的？你这个脾气真是叫人没法子。”

灵犀郡主不以为然，她就是这个样子，以前当着太后和宣明帝也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也明白空蝉是为自己好，也不生气：“没看见周家妮子？她怎么没来？”

周夫人是来了的，却没带着宝贝女儿，有点奇怪。

“毕竟是订了亲事的，许是在家里学规矩绣嫁妆呢！”空蝉倒是大体猜的到，周夫人是个很看重规矩的人，周大人本身又是礼部尚书，周桐雨未来的婆家是平南王府那样的人家，夫妻两人自然会对女儿加强管教，这段日子大概周桐雨会很辛苦。

灵犀郡主也想到了，居然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不寒而栗，喃喃道：“嫁个人可这是麻烦，幸好我娘不是这样的性子，我就是不嫁人她也不会说什么。”

揽月公主自己外头不知道多少相好的，整个一游戏花丛的，哪里会去在乎女儿的婚事。

空蝉一时不知道是该替她悲哀还是庆幸了，女孩子一辈子孤单一个人似乎很凄凉，可是比起所嫁非人受尽折磨，还不如干脆一个人了。

“咦，大嫂你看，那不是朱家姐妹？她们干什么去？”连雪百无聊赖的跟着她们随大流的往前走，左顾右盼的忽然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寿宴那边，倒是反其道而行的走向了后面，立刻指给空蝉看。

空蝉和灵犀郡主看过去，的确就是定国公府朱家那两个庶女，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往后面走，遮遮掩掩的，若不是连雪眼尖，还真看不到她们。

后面是越家人日常起息的地方，今日老夫人大寿，越家人都在前面帮忙，到那边去能做什么呢？

空蝉摸摸下巴，那模样居然像极了连胜卿：“你说，大皇子身为贵婿，他来了会不会被引到后面去先休息一下？”

灵犀郡主瞪大了眼睛，明白过来，脸上涌上一层怒色：“真是不知廉耻！”

连雪和柳空濛那会儿还跟两个朱家的姑娘交谈，没想到眨眼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声不敢吭的低着头，忍不住的红了脸，暗道朱家两个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柳空濛有点不知所措：“那、那我们怎么办？”已经看见了，是装作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赶去阻止她们，或者把这件事情告诉别的人？

空蝉想了想，朱迅景虽说并不认为朱家会因为两个庶女就倒向大皇子，但是可以想象，这一定会对定国公府造成一定的影响，朱迅景人不错，还是连胜卿的好兄弟，既然这事儿给她遇上了，放手不管似乎不大合适。

微微想了想，空蝉摸摸连雪和柳空濛的脸：“这事儿你们姑娘家家的不好掺和，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跟着去前头看戏吧，我们会把事儿处置好的，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至于灵犀郡主也是个尚未婚配的姑娘这个事实，空蝉直接给忽略了。

两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忐忑不安的去了，空蝉脸上才露出微微阴险的笑容来，拉着灵犀郡主：“走，咱们看热闹去。”

这事儿灵犀郡主乐意干，不过却对空蝉的笑容表示了抗议：“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夫妻，算计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能不能别这么像？我以前只要一看见连胜卿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忍不住的哆嗦。”

那是因为童年的阴影实在是太浓厚了，连胜卿那厮打小就是京城这些纨绔子弟们的老大，小子们小的时候大概都喜欢欺负女孩子，灵犀郡主会长歪了长成这样彪悍的性子，父母的原因固然存在，打小就被一群男孩子捉弄大概也是重要的原因。

两个人才走出不多远，迎面就看见江雨燕和越蔷薇两个人结伴而来，江雨燕穿着的是越蔷薇的衣裳，有些不伦不类的，越蔷薇身材丰满，她的衣裳江雨燕穿起来就过于宽大了些，越氏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她就是故意想看江雨燕出丑的。

“连夫人怎么没去前头看戏？不是说马上就要开戏了？”越蔷薇不认识空蝉，江雨燕赶紧过来寒暄，脸上带着点不自在，穿成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出现在大皇子面前？

“你们换好衣裳了？”空蝉为小，瞌睡时候就有人送枕头啊，也没提及江雨燕很失败的穿着：“我们俩可看不来那些戏，听来听去都不明白有什么好听的，刚刚看到两个姑娘往后头去了，想着越家的内园一定景致不错，我们俩打算去看看呢。”

这话一说，江雨燕还好，越蔷薇直接变了脸色，别人不知道，她越家人还不知道，所谓的内园根本就没打算用来招待宾客，那是给大皇子夫妇两个歇脚的地方，大皇子妃在前头跟夫人们寒暄，这时候就只有大皇子歇在里头，有两个姑娘这个时候进去了，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自明。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儿忘了做，你们先去看戏吧。”越蔷薇赶紧找理由告辞，一手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往后面跑了。

灵犀郡主看看还没明白过来的江雨燕，这个姑娘今天的目标明显就是大皇子，越氏似乎也对她很是忌惮，只要能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变脸的事情，她都乐于做：“奇怪了，大皇子妃都露面了，大皇子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这几天累着了，要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江雨燕的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那个人家没有，就连丫鬟们爬床不也是这样的套路，脑筋急转之下，忽然“哎呀”一声：“糟糕，我把随身的帕子丢在越姑娘那里了，郡主，夫人，我去取帕子，您二位先去看戏吧！”

又一个转身跑了的，空蝉跟灵犀郡主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只有两个人明白的笑意，四个女子，一个男人，大皇子艳福不浅啊。

连雪和柳空濛心不在焉的陪着夫人们看戏，心里忐忑不安，没过多久就感觉身边的空位上有人坐下，转头一看顿时惊喜：“大嫂您回来了？事情……”

“放心吧！”空蝉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这件事儿可千万不能提起，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们两个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就跟别人一样就行了，知道吗？”。

连雪跟柳空濛连连点头，松了口气，这才专心致志的开始看戏。

没过多久，空蝉就留意到定国公府的两个姑娘悄悄的出现在了宴席上，找了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来，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这两个很显然没能成事，越蔷薇和江雨燕真是本事大，这么快就把两个出身不错的强敌给PK掉了，可惜她们不能跟去看热闹，怕被人发现了连累到永安侯府，只能在心里想想那就进是个什么场面。

又过了一阵子，台上的戏正进入最高潮的部分，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