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之库贝亚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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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没什么好办法，你最好就呆在舱里吧。专业的医生不在这里。”

　　　　我从小到大一直身体健康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怎么没人跟我说我有晕船这毛病？我真是日了uzi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三点，进入潜水模式下的我才觉得好受了一点。我觉得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很冷的冷笑话。鉴于我的突发情况，冯魂副船长决定接下来一直采取潜行的状态。我们吃晚饭之前决定先讨论接下来的航程问题，当然我完全是听众。

　　　　“我们接下来会向北航行，”冯魂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在控制板右上方的三维模型上面画了一条线，“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晚上吃什么？”

　　　　这算什么计划，这就是一句话。没有起点没有终点你跟我说这是计划？

　　　　“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去哪里啊，船长，您能说的稍微详细一点吗？”我有气无力。

　　　　“就是向北走啊，这是既定计划，早说了我是副船长。你千万不要想着会有终点，这里可没地方靠岸。”灰头发抛下一句话就进厨房里去了。

　　　　我想这家伙的来历我都不清楚，估计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打死我都不信这家伙就是一个人，等见到灰头发所说的船长，一切就该清楚了。我现在浑身无力，就好像回到了我刚来水星时的状态。还好灰头发做的饭还可以，其他的我也没有去想的兴趣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俩都不是坏人，这是我现在唯一确信的一点。

　　　　一个晕船把我弄得七荤八素，我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盲目的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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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部分是个悲剧
　　　　我在陆星的高中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一个故事开始是错误的，那么这故事大部分会是个悲剧，除非阴差阳错。这就好像我现在的处境，我不幸遇到了黑中介，却来到了朝思暮想的星球，不过又混上了一条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船。

　　　　按照我们的计划，不，是灰头发的计划，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都在往前走，灰头发船长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因为我们储备的食物已经够了。人要是无聊到一定程度就容易莫名其妙的伤感，冯魂除了做饭和吃饭以外都在他的实验室里忙的不亦乐乎，这家伙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做呢。

　　　　我决定趁这段时间做点儿什么，比如为我的大部头作品写个序什么的。

　　　　水星上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吗，这里有如此适合生命生存的气候条件，难道没有孕育出像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吗。这里有没有传说中的水星人呢。

　　　　灰头发明显不是水星人，他跟我想象中的水星人差别也太大了，至少也得有个鱼尾巴什么的吧。但是灰头发的来历我真不好猜，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人没有社会关系他怎么活着的，而且见识不一般，掌握各种高科技手段和烹饪技巧。可以暂定灰头发是陆星或者水伴星幸存的古怪科学家，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要去某个地方，并且不是坏人。我爸也是搞研究的，科学家都有点怪癖，这点从他们两个人身上就能看出来。

　　　　关于灰头发的来历就暂时谈到这里，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哦，以后我就知道了。

　　　　可是现在最要命的是，我在水星没人知道。

　　　　就是没人知道。

　　　　世界这么大，宇宙有多少个世界，连宇宙自己都不知道。人类的终极目标就是找到自我，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所以人们从事各种工作，无论是雕刻、写诗还是绘画，都是要达到一个目的，那就是向宇宙宣布自己的存在，生命结束，灵魂不灭。

　　　　当时我也有这种想法，那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冲动。我跨越星河九死一生跑来这里，伟大的探险竟然没有人见证岂不是个悲剧吗。后来的几天我才发现这是最大的问题，不是我虚荣心旺盛，而是如果没有人知道，我做的一切的意义在哪里。我可是为了陆星的全人类的命运才来水星的，这不是很可笑么。

　　　　最近的几天我没事干只好玩儿游戏了。《蓝色星球》早就不玩儿了，要不是冯魂说他要玩，我会卸载的。我现在玩儿的是我以前很少玩的游戏，连什么时候下载的都忘了——俗称“炮打水伴星”的战争游戏——《致命灾难》。这个游戏我从来没赢过，因为每次我用最快的速度占领水伴星的时候，我的陆星基地已经被毁坏的面目全非，而判定游戏胜利的规则就是在己方基地完整度在百分之八十的基础上占领水伴星。而我只有把一半的兵力用来保护陆星基地才能保证基地的完整度，但是那样的话就没办法攻下水伴星。《致命灾难》号称陆星十大烧脑游戏之一，有记录的通关人数只有不到两位数。它的价值在我看来就是告诉人们，失败是成功之母。

　　　　据我学过的历史知识，陆星和水伴星之间的往来有数百年之久。双方在大陆历2055年通过无线电波第一次实现了通信；大陆历2300年，陆星的宇航员第一次登上水伴星，带来了陆星人民对水伴星居民的亲切问候，之后双方的交往不断。——水星，水伴星始终围绕的星球，整个星球被水覆盖。虽然气候极其适宜生命生存，但是由于没有陆地，始终没有孕育出可以与人类相媲美的智慧生命。水伴星对水星的开发历史悠久，水星上有丰富的资源可供利用，这令陆星的领导者垂涎不已。陆星经过多年的谈判，终于取得了在水星进行开发的合法地位。

　　　　大陆历2911年，也就是大概150年前，陆星和水伴星为了水星的所有权矛盾激化，终于爆发了一场长达数十年之久的战争（大陆历），战争使陆星和水伴星上的人口锐减，气候急剧恶化，更戏剧性的是，陆星和水伴星上几乎所有的战舰飞船全部被摧毁，双方再也无力争夺水星。在‘和平运动’的推动下，陆星的阿左将军和水伴星的领导人吉斯统领通过卫星通话签订了和平协议，史称‘最遥远的和平’。

　　　　大陆历3000年，水伴星由于在战争中环境受到了极大破坏，终于变成了一颗死寂之星。紧接着是陆星。

　　　　哪怕就是两个星球之间的生死之战，在宇宙中也掀不起一点微澜。我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呢。

　　　　那还是算了吧。

　　　　冯魂大概也是看我没什么事情干，在他拿走我的游戏眼镜的同时，给我找了一份他收集的水星地理环境方面的资料让我看。灰头发还是地理学家，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不过你这么牛，还不是跟我在同一条船上吗。这么想着心里平衡了好多，于是心安理得的接过资料来看。

　　　　这份地理资料被记录在电子板上，手工绘制的痕迹很明显。那上面其实很简单，图配字倒是容易理解，经纬度也和我在陆星学的东西差不多。我看到他把水星分为热带温带和寒带，温带最宽热带寒带比较窄。水星是围绕着轴心作自转，赤道与黄道平行，水星上各个地方的温度基本上保持稳定。然后就是水星的海底地形，我看到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白，只有几条相近的海底山脉显示在地图上。

　　　　我大概知道水星是个什么样的星球了，就是一颗很规矩很老实的星球。

　　　　然后需要提及的一点是，按照灰头发地图标注的地点，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水星北纬35度左右的地方。

　　　　今天是大陆历3015年9月10日，我决定做点什么来让自己充实起来。太远的事情我想不到，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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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河
　　　　之后那几天回忆了了，不过我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条海河。

　　　　“安卓，我们要到海面上去。你的话，就穿着潜水服潜水几个小时吧。”冯魂目不转睛地盯着航行记录，“潜水深度不要超过1000米，这里的水深在2000米左右，现在潜的太深可能会出事，切记。”

　　　　冯魂有天毫无征兆的对我说。

　　　　我们已经连续在水下潜行了十多天，在这中间没有出去过。

　　　　我大概体会到其实在水星潜行跟在飞船上是一个感觉，现在还可以接受这种状态。不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会吃不消的。我必须要出去透透气才行。

　　　　不过我可没想着要出去潜水。我一个人没胆量，虽说也闷得够久了。

　　　　“我要去海上，船长。上次头晕只是个意外，这次绝对没问题。”

　　　　冯魂也没说什么，直接让船开始上升。“这几天我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有时间的话我教你驾驶这艘船吧，很简单，只有几个注意事项而已。”

　　　　“嗯。”

　　　　外面的天气还是那么好。那天大概是中午，太阳很高。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世界又鲜活起来了。至于冯魂突然说要到海面上的理由，我一开始以为是船上的能源不够了需要充电才到海面上的，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冯魂搬了把椅子在晒太阳。

　　　　“我们到海面上，要做什么啊船长。”

　　　　“不做什么，”他让我也搬了把椅子坐下，“在这里活着总得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要不然会发霉的。”冯魂用手理了理头发，“等下可能会有很有趣的自然现象。”

　　　　我心说你已经发霉了，看你的头发就知道了。“什么自然现象啊，现在水面上风平浪静的，在我看来这就是最有趣的自然现象了。”

　　　　“那是因为你见得少，所以才觉得有趣。安卓，照你学过的天文知识，行星都有自转和公转，你想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这个常识，上小学的时候这就在自然地理课本上有过了。太阳作为太阳系绝对的质量中心，行星都在围绕太阳公转，比如说距离太阳最近的火星，公转一周的时间不到90天。在陆星上的公转时间是水星公转时间的两倍左右。我们在陆星上，把公转一周的时间称为一年，在水星我们的一年要当成两年来过了。自转则形成昼夜，原则上说昼夜的交替也是生命出现的条件之一。

　　　　这是原则上我们很难看到的自然现象，我并不觉得有趣。不要问我行星为什么会自转和公转啊，这和宇宙是怎么形成的是一个等级的问题。

　　　　“嗯，我觉得要重新定义一下我的年龄，比如说19乘以2。”

　　　　“这倒不是重点，关键是自转偏向力的问题。自转偏向力是由于自转而使星球表面运动物体受到与其运动方向相垂直的力。在这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自转偏向力我没有太多了解，因为不是考试必考的项目所以我大概选择性跳过了。我只知道确实会产生这么一种作用力。

　　　　“这里的海水也是在不断流动和交换的，当然这种流动和交换受到了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不过可以预见的情况是，在自传偏向力的影响下海水的运动会加剧进行。我们给这种自然现象起了个名字，叫洋流。在一个恰当和地点，我们就能看到它是什么样子了。你看。”

　　　　我顺着灰头发手指的方向，远远地看到海天交接的地方好像不太平静。一两分钟之后海面上的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我耳边响起连绵不断的呼啸声，就像我第一次听到的那种声音一样。转眼之间，我就看到海那么宽的波浪朝我们涌了过来，我看的有点发呆。

　　　　一瞬间巨浪来袭，我们的船几乎要被淹没到水下。天旋地转中我用双手紧紧抓住船舷的一边，生怕自己被甩到海里去。

　　　　灰头发在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隐隐听到他对我说已经把船交给柱子了，让我不要担心安全的问题。

　　　　尽情享受。

　　　　挣扎了有十多分钟时间，海面才渐渐平息下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了。我看到巨浪过去之后，在我们面前的海里形成了一个流动的凹槽，顺着巨浪前进的方向看不到尽头。我们前面的海面要比这边的海面低将近三米，宽度不好估计，因为我看不到这个凹槽的另一边。凹槽里面的海水在用一种我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前流动着。

　　　　灰头发拿着拍摄器材正在忙着录像，“还有几分钟时间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理论上的这种洋流，绝对不能错过。一会儿你去把船调整到潜水模式吧，下潜500米，北偏西15度，qewr500。”

　　　　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吧。

　　　　我在游戏里面见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这是洋流的一种，叫做持续性洋流，非常罕见，俗称“海河”。至今为止没有资料显示这种“海河”发源于哪里，在哪里结束。我听说过几个追逐“海河”的人，他们还没回来。也是有人跟我说起过，这里在这个时间会出现“海河”现象，看来这是真的。”冯魂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身潜水服出来，“我下去转转，你在海上晕船的话，现在就潜回水下比较好。”

　　　　到现在我还没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可能刚才的场面把我吓到了。不巧过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还是乖乖的回到了水下。

　　　　冯魂下水以后大概一个小时才给我发回信息让我按控制板上的b键，打开隔舱的门。然后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他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他换好衣服把袋子递给我，里面全是三寸长的银白色的小鱼。

　　　　这也是传说中的食材吗。

　　　　“如鱼，传闻中随“海河”而生的鱼类，以“海河”里面丰富的浮游生物为食，肉质鲜美难得一见。这才是有趣的自然现象所应该具有的伟大的内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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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饮食及其他
　　　　如鱼果然非同反响，我没办法不提提陆星上的饮食及其他问题。说实话，到水星以后我才发现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东西可以吃。而且都很好吃。

　　　　“马铃薯计划”在陆星实行了三个五年，终于让马铃薯成为了陆星上最重要的粮食作物，大概占到粮食作物产量的九成以上。立体式的马铃薯生产线作为陆星农业科学技术的结晶，是陆星几百万人口赖以生存的保障。我小时候参观过马铃薯农场，我记得当时在翠绿的叶子底下，透过培养基可以看到里面肿大的块状根。现在我们每人每天的标准是可以领到500克鲜马铃薯块和500毫升营养液，陆星政府规定每人每天必须喝完这500毫升营养液以保证身体的正常需要，否则要给予处罚。但是余下的马铃薯块可以风干存入个人专属仓库，甚至也可以交易。所以在陆星围绕马铃薯已经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管陆星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上是如何描述陆星环境改善的美好前景，无可否认的事实是，陆星确实已经环境恶化到令人发指。没有人愿意提及到那段残酷的历史，更多的人是已经将那段历史淡忘。我们这一代人，很多人竟然都不知道一百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以为陆星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罢了。大家都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圈子里生活，既不开心也不难过。

　　　　我对那场战争的初步认识，还是在观火学院的图书馆里。我们观火学院建校700余年，图书馆里的藏书纷繁浩杂。尽管大部分时间无人问津，但那里面有很多绝版的纸质书籍，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线装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