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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丫的,叫你重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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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皇上那边可有旨意下来?葬礼几时举行?”
夏羽道:“昨夜;事情发生后,皇上才从离开黎晨殿;但现在还没有其他消息……”
陶晴点点头,又看见春雀那红肿的两只眼,终是不忍,安抚一样看了她一眼。
可看到自家主子撑着身子都很困难了,春雀立即让人打了温水进来,给陶晴洗脸净手漱口,完了,又将一直温着的白粥端上来,伺候她吃。
自昨日午饭后,她便再未进食,如今陶晴确实饿得有些虚了,硬是将一碗白粥喝了个干净,想起咬了自己的一口的家伙,便随口问道:“小白呢?你们没有难为它罢?”
春雀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却被夏羽给剜了一眼,生生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陶晴看到了,只对着春雀道:“说。”
春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成串地往下淌,“娘娘救救小白吧!”
啊?谁难为小白了?陶晴不解。
原来季泽一得了黎晨殿宣医官的消息,便匆匆赶来了,只是他进来时,陶晴已经开始昏睡了。他看情形不妙,便又让医官仔细诊治,那医官又找不到中毒的证据,慎重推敲了一番,只说是小白咬了以后,伤口难以愈合。
春雀道:“后来,皇上便亲自守着娘娘,也不许医官离开,只是娘娘许久都没有醒来……皇上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连带着看小白的眼神都越来越可怕……然后,琳琅宫出了事,皇上这才离开。可就刚刚,温总管过来,见娘娘还没醒,便将小白带走了,说是皇上的意思……”
陶晴不觉有些头大,她前一天还在考虑如何将小白送回山林,眼下却……
春雀见她不言语,嗫嚅了一番,还是开了口,“看刚刚的架势,小白这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吃过粥,肚里踏实,陶晴觉得已不如先前那般虚了,便吩咐夏羽:“你去准备步辇来。”
那丫头却没有动,低声道:“娘娘如今的身体,还是……”
“无碍了。”陶晴见春雀那个样子,于心不忍,只好嗔怪她,“还不给我梳头?”
虽然身体还没好,可陶晴一想到面临即将失去肉垫的生活,心中免不得焦急,一番穿戴所费的时间,比平日反倒少了。
夏羽担心主子的身体,是以又给江漫晨批了件薄的披风,看春雀那个样子,实在不适宜出门见人,便另外唤了几个宫人跟着。
自穿越来,这还是陶晴第一次乘坐步辇,可眼下她也没工夫仔细感受了,就怕自己一个耽搁,害死了小白,是以一路上都在催促。
等赶到御星殿门口的时候,正碰见温良出来,陶晴下了步辇,便将人给喊住了。
温良呆在季泽身边,自然知道此时的晨妃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不敢怠慢,急忙过来行了礼,问了安,又道:“娘娘贵体违和,有什么事传唤一声即可……”
“本宫不过来,怕是你们不会放了小白。”陶晴挑眉睨着他,“小白在哪里?”
看她这态度,是生气,容不得商量了。温良这下是真的为难了,只好道:“娘娘……这个您实在是难为老奴了啊……”
陶晴抬头看了看御星殿的门楣,就朝里走,温良赶紧过来,要通传。
陶晴最受不得被一溜的人行注目礼,于是摆摆手,“不必通传,本宫自己进去就是。”见他躬身退下,又加了句,“还请温总管先不要动手。”
温良被丢下,一个人急的团团转,“先不要动手”,可已经挨在身上了,怎么从它身上揭下来啊?
因为门口立着的温总管都没有通传,其他的宫人也不敢多事。陶晴也不让夏羽跟着,一个人一路无阻地进了主殿,却没看到季泽的影子,便往偏殿摸去。
因为身体还没好,她走这一小段路已经稍稍有些吃力了,所以,进了偏殿,还未到书房时,便放慢步子调了调呼吸,这才发现书房外,并无宫人值守,想来应是被季泽屏退了。她走了两步,却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让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那人道:“国丈之事涉及天家家事,皇上当真要考虑皇后娘娘的陈情,也不容臣子置喙。可是晏国那边,既是他们愿意每年上贡,又何必夺其城池,还派人过去看管……”
季泽的声音却将他的话打断了:“就要那个青州城,殷江从此城流入晏国。”
那人便明白过来,道:“臣遵旨。”
果然是闻逸!可是闻逸怎么会在这里?上次春雀明明说,围场事件后,他便被派去南安道了,莫非制住童辉率军顺江而下的人就是他?从他们所讨论的事情来看,应当就是如此了……
闻逸可以担此大任,可见季泽对他不是一般的信任,那当初某人因为“吃醋”而将她连夜赶回来,又是为什么呢?只为了寻一个借口,好“理直气壮”地将闻逸“发配”边疆么?
呵呵,季泽,你还真是好样的,好得很呐……
陶晴只觉得刚刚为小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去了,一直往下落……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却听里面季泽道:“这件事,便如此罢。朕今日宣你来,还有一事,就是上次在围场的事情,定要处理干净了,不可告诉将军,也不可让其他江家人知晓……”
陶晴听得这话,只觉刚刚才轻省一些的脑壳又缩紧了。上次的事情,竟不是明家做的,而是季泽早计划好了的!他上演那样的戏码,也不过是为了整治明家罢了,亏她还实打实地为了他担忧,现在想来,她自己都想笑了。
陶晴就在拐角处站着,被雕花的博古架遮挡了身影,想着还是先退出去,重新进来,直接要了小白就离开的好。
她刚转身,却听见闻逸又开了口:“有些事,做臣子的本不该过问,可当时险境,皇上既早已决定让晨妃娘娘受伤,又怎可以身犯险?毕竟龙体关乎国运,若当时没有制住猛兽……”
已经往回走了两步的陶晴听到这话,再也挪不动双腿,原来如此,当初拉了自己同行,又去半山腰上放风,竟都是为了将她弄伤,甚至是弄死,一切不过是为了打压明家,巩固皇权罢了……
而她却还一直惦记着那份救命之恩,觉得自己欠他莫大的恩情……是了,是莫大的恩情,放了她一跳生路呢……
果然,如童嘉所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比不得手里的江山。不过确实如此,一个人罢了,如何重得过万里锦绣河山呢……
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快步进来,手上还捧着满身血迹的小白,却不想看到了面色苍白的晨妃娘娘,便垂首道:“见过晨妃娘娘。”
陶晴这才回了神,抬头却看到血迹斑斑的小白正软趴趴地被托着,心中便什么都没了,只是两眼盯着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那边季泽听到动静,亟亟走了出来,看到她正要朝外走的姿势,便猜出了个大概,又见她脸色难看成那个样子,便都知道了,忙上前一步:“爱妃刚醒罢,怎么就过来了?”
陶晴还是盯着眼前那一坨肉肉的黄底黑纹,“我来找小白,无意偷听。” 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了。
闻逸当下便有些不自在,本有心劝解,奈何眼前这人恰是自己曾中意过得江漫晨,又奈何一个外臣岂能置喙帝王私事?只好低头行礼道:“臣告退。”
可怜那个捧着小白的侍卫,立在当场,退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皇上挥了挥手,将他赶出去了。
陶晴眼前便没有小白了,只是一团空气,可她还是保持着先前那个状态,道:“你知道罢,小白其实很喜欢与你亲近的,不过它与你亲近时,定想不到你会如此下得了手……”完了,终于转过脸对着他,使劲弯了弯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是了,皇上对人都没有心软过,何况它在皇上眼里不过是拿来逗我玩耍的畜生罢了……”
季泽上前走了两步,可也只走了两步,就在她跟前一臂远的地方停下了,道:“朕如此做,也是为了爱妃好,它咬伤了你,并致你发热昏睡。”
“本想过些天便将它送出去的,如今倒也免了麻烦。”陶晴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平静到木然,“臣妾如今只问一句,皇上如此对待小白,是当真为了臣妾好给臣妾出气,还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留它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信息量很大,陶晴的绝望,季泽的忐忑,可是某冈笔力有限,最后就这样了……
故事就要完结了……
正文 第43章 结局
“本想过些天便将它送出去的;如今倒也免了麻烦。”陶晴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平静到木然,“臣妾如今只问一句,皇上如此对待小白,是当真为了臣妾好给臣妾出气,还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留它性命?”
她盯着他,那张脸如同从画上拓下来的一般,没有一丝表情与情绪,连眼神都是;平静淡漠得好比只是打量一件物什。
她先前明明听到了那么多事;可眼下却单单只问小白,那对其他的事;她是真不抱希望了,还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爱妃就这么不信朕?”
真是笑话,他明明谁都不信,又凭什么去理所当然地索要别人的信任?
陶晴移开目光,道:“关于小白,皇上不说就罢了,现在真正是多说无益了……”
说完,她便转身,挪着步子离开。
季泽看着她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缓慢却从容,还真是没有牵挂一身轻啊,可他心中却被那个背影挤得满满的,难受……
夏羽看到从御星殿出来的主子,脸色比先前更差,赶紧上前两步,扶了陶晴坐上步撵。
陶晴本就是强撑着身体去救小白的,可小白没救到,反倒还折腾出了这么一大堆烂事,心里窝的火气简直把黎晨殿给烧个干净。
她越想越窝火,于是决定,穿回去!立刻马不停蹄地穿回去!左右童嘉已死了,她此次穿来的任务便完成了,小白不在了,肉垫也就没了,多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可她忽然想起,自己许过童嘉承诺,要给童济林和同辉一个与前世相同的结局,其实无关承诺,这也本是她工作分内之事。
刚刚在御星殿里听闻逸的话,皇上是要考虑皇后的陈情,那么,童嘉应该是如同前世一般,写了陈情书,可季泽那货到底会如何做呢?
春雀见主子空手而归,脸色又十分不好,便赶紧整好床铺,好让主子上床休息。
到底先前病了一天一夜,外加基本没有进食,陶晴眼下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便让春雀帮着把外衣脱了,可这边只脱下一直袖子,就听外面有太监在扯着嗓子通传:“皇上驾到——”
春雀愣了愣,赶紧将那只脱下来的袖子给陶晴穿上,可衣服还没理好,季泽便急急冲进来了。
陶晴看到他这样横冲直撞进来,心下也有些诧异,但想起刚刚的不欢而散,只好皱眉前行两步,曲下膝盖,将礼行得十分周全,面上神情也十分的疏离淡漠,“臣妾参见皇上。”
她这架势,分明就是还在记恨刚刚的事情,可季泽见了,却只觉那可一路都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又想起先前的不欢而散,自己如今眼巴巴的跑来,着实太损面子了,便扭头道:“朕来,不过是有事想问……爱妃,昨日去琳琅宫,可是同皇后说了什么,否则昨夜……”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自知因果报应不爽,便希望臣妾能够念着昔日未出阁的情意,多多看顾童国丈……臣妾当时有感于皇后情深意重,便答应了。”陶晴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距离,起了身,“可如今看来,皇上既然来兴师问罪,臣妾便自身难保了,当初实在不该应下……”
季泽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朕不想解释,所以只说一次,朕没有做过害你的事。”
陶晴后退两步,还是低着头,“是,臣妾如今能站在这里,自然是皇上隆恩浩荡,否则也不能苟活至今……”
季泽硬生生拉扯出一个笑来,“你向来会挑刺人的话说,听了教人心中寒凉。”
陶晴继续低着头:“皇上乃一国之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越是这样,季泽就越是烦闷,可最后还是压住了,低着嗓子问道:“做再多,说再多,你可真的用心看过?这世间,可有一样能有幸,种在你心里?!”
陶晴扯着嘴角笑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皇上说笑,臣妾的心不是随处可取的泥土,自然种不下什么。”
季泽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笑了,“那又如何?”他闲闲地上前两步,到了她跟前,“朕中毒卧床时,你曾答应朕,要陪朕到最后。”
“臣妾当日驽钝,皇上既能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岂有被人下毒的道理。”若果说这话是猜测,可他眼下的避而不答,无疑是教陶晴更加确认了,“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做不得数了……”
“哦?”季泽挑着眉,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如果小白还活着呢?”
如今这一切,早已和小白无关了,可若是小白没有死,那自然更好,自己总算没有害它平白丢了性命,如此,她便再不欠其他人什么了……
“好,那‘臣妾’便陪皇上,到最后。”她这句话差不多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尤其是“臣妾”两字,咬得异常清晰,异常重……
季泽初听这话,就笑了,是那种薄薄的笑意,很安心一样,可下一瞬,却好似恍然明白了什么,惊慌在眉间一闪而过,就如同刚刚冲进黎晨殿的情形。
陶晴也笑了,只是笑得太浅,甚至没能氤氲到颊边的梨涡,她看着他,才发现,这人长得真好看,都说好看的人多半薄情,而帝王更甚,可惜他……
季泽看到她那个淡然到解脱一般的笑,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奈何人还是从他手中坠下去,一片空白里,他听到:“放过小白,童嘉的请求……谢谢你,季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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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开门进来时,陶晴正在吃西红柿炒鸡蛋拌面。他看了一眼,脱了外套,闲闲地坐在对面,然后将脸凑到她跟前,“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陶晴头都没抬。
“没有心情不好,还拿面盆来吃?”陶天睨了一眼桌上的瓷盆,“任务完成了,干嘛这么不开心。”
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面对一味狼吞虎咽的妹妹,陶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叹口气说:“你走后,江漫晨即刻被封为江贵妃,搬入明华宫……可那季泽却整日待在黎晨殿,带着一头小虎崽,还养了两只破鸟……老妹,你说奇怪不奇怪?莫非他是在黎晨殿里怀念什么人?”
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你既然知道他心意,当初何必说得那么绝呢?多伤人啊……”陶天继续盯着自家妹妹,就等着看她脸上有没有什么破绽,又说:“你要不是把后路都给堵死了,以后还能有事没事常穿回去看看,这个后门,老哥还是可以给你开的……”
陶晴把最后一块西红柿塞进嘴里,抬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抬起瓷盆往厨房走去,陶天靠在椅背上,自己这个妹妹,唉——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就被截断了。
陶晴停在厨房门口,背着他说:“反正要离开的,何必给他空欢喜……”
然后就是脚步声,和龙头“哗—啦——啦”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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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晴离开后的第十个月:
虽是初春,山上依旧寒凉,草木还未形成郁郁葱葱的景象,季泽弯身蹲下来,伸手搔了搔小老虎的额头,道:“你本是境外之物,只是‘机缘巧合’,恰落在朕手中罢了,早晚要走的,去罢……”
小白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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