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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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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吧!此等行径,说重些,几乎便可算得是僭越造反的大罪了!”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萧呈娴道:“妹妹可是想说,若他在开科之前便来寻我们,那便表明他确是守信之人,而且也已决心卖身为奴了!”

微微一笑之后,远黛道:“正是如此!”

萧呈娴想了一刻,心中却还不服,当下道:“或者此人竟是心机深沉,愿意搏上一搏,赌赌自己的运气呢!若运气好,或者竟被他赌上,从此得了贵人赏识呢!”

远黛听得“噗哧”一笑:“若姐姐是他,可敢赌吗?姐姐要知道,科考之事,今科不中,还有来年,这一旦卖身为奴,入了奴籍,必要革去功名,从此也就再无翻身之望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武举人守信得善报(一)

萧呈娴其实还真不知此事,这会儿忽然听了,却不觉沉吟起来。

微微一笑之后,远黛忽而道:“姐姐若有兴致,我倒愿意陪姐姐唱上一出好戏!”

萧呈娴听得唱戏二字,不觉失笑莞尔,忙追问道:“不知这唱的却是什么样的好戏?”

沉吟片刻之后,远黛终是低笑道:“这戏的名头嘛……不妨便暂定为‘武举人守信得善报,金榜上一朝登龙门’,姐姐以为如何?”

了然看向远黛,萧呈娴道:“看来妹妹倒是有意想要资助他一二了?”

远黛摆手笑道:“姐姐错了!此事我只是参赞,资助他的,该是姐姐才对!毕竟他撞上的,乃是姐姐。要赔的,也是姐姐的那件衣裳,其实倒与我全无干系呢!”

萧呈娴轻嗤一声道:“罢了!银子的事儿倒也不必仔细议论!只是我看他那样儿,即便我助他些银两,他也未必就能得中。届时可别龙门登不成,却入了我家为奴偿债!”

远黛轻笑道:“止姐姐那身衣裳,也值上百银子。他若登不得龙门,也非三年五载便能赔得上。既如此,姐姐何不再助他一助,或者竟成一出好戏也未可知!”

这会子远黛说的若是文举人,或者萧呈娴也便会过意来,明白了远黛的真实用心。

大周一朝,虽有北狄为患,但京师左近,却是承平多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周的武举与文举虽同为三年一试,但其受重视的程度却远不及文举。即便较之文进士,武进士升迁更易,同科出身的文武进士,武进士的官品往往更比文进士要高出数品之多,但仍不被尊崇。

而在大周文人士子眼中,武人就是武人。其粗鄙不文之处,全不是一个武进士甚或武状元的名头便能掩饰。而官场之上,二品武官恭谨称呼四品文官为大人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故而远黛的意思虽已很明白了,但萧呈娴却仍没放在心上。以她的出生、品貌,即便有心榜下选婿,但却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会去选一个武举出身之人。

不甚在意的一笑,萧呈娴道:“那依妹妹之见,该如何行事才好?”

…… ……

大周会试三年一次,由礼部主持。故而又称礼闱,其地点便是在平京礼部贡院。由于会试时间为春日的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三天。因而又称之为春闱。

因大周疆域甚是广阔,京畿附近之人,前往平京赶考自然并不着急。便在家中过了正月之后,再缓缓赶来。也自来得及。但有离得近的,自然也少不了离得远的。而这些举子一路千里迢迢赶来平京,所考虑的问题则更要多得多。

一则是长期赶路,难免精神倦怠,若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怕不免影响考场发挥。二则却还有个水土不服的可能存在。因此上,许多新进举人都是乡试秋闱过后,便打点了行礼。一路赶来平京。到平京后,家境富足者或在山寺之内寻一处静室、或在亲朋家中觅一间厢房安居读书。略次一等的,便寻一处客栈居住,读书之余,更可与同来赶考的举人彼此切磋、探讨文理,以期在春闱之前能在学问之上更进一步。

然赶考之人,既有家境富足者也不乏家境贫寒之人。这等举子到得平京之后,通常都在京畿左近的村镇之中租住一间民房,每日如寻常人家一般举炊做饭,清寒度日。

而在这个小镇的最西头,便有一片这样的草屋房。草房里头,住了十数位举子。正是午时,在其他草房之中陆续传来饭菜香味之时,其中一座草房之中却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咳嗽那人年可二十余,面色青白得全无一丝血色,人也瘦的几乎脱了形。

随着这一串咳嗽,紧闭的大门陡然被人推开,一名身着青色短褐衣衫的青年男子急急迈步走了进去,手中捧一只粗瓷大碗,碗内浓汁深褐,药香浓郁。

“大哥……”男子叫着,快步过来,将那碗送到瘦弱男子面前。

默默抬头,瘦弱男子苦笑道:“我不是说了,让你莫再去抓药了!你怎么还是去了!”

青年憨厚一笑,却道:“如今药已抓来了,大哥若不喝,可就浪费了!”

瘦弱男子笑容愈加苦涩,却终是接过那药,仰头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那青年见他喝了药,却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更高兴,接过空碗,便道:“大哥饿了吧!我已熬了粥了!”一面说,他便匆匆转身出去,不多一刻,又捧了那碗进来,只是此刻,那碗里装的却是满满的一碗白粥:“大哥,快来喝些粥吧!”

深深看他一眼,瘦弱男子伸手推开那碗粥,却忽然开口问道:“你已想定了?”

青年被这忽然一问,问的一惊,半晌才勉强笑道:“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却听不懂!”

瘦弱男子轻轻摇头,平静道:“起东,你我自幼一道长大,你的心思,怎瞒得过我。我如今只问你,你当真打算放弃这大好前程,去那富贵人家卖身为奴?”说到“卖身为奴”四字,他的声音却陡然拔高了许多,苍白脸上也骤然浮现出不健康的红晕来。

那名唤起东的青年默默了片刻,这才轻声道:“大哥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既撞坏了人家衣裳,又怎能不赔。既答应了卖身为奴,又岂能不守信遵诺……”

他才说了这一句,那瘦弱男子已是大急:“你……你忘了姑姑吗?她老人家如今正倚门相待,巴望着我们能光宗耀祖。你若……卖身为奴,来日……我却怎么同她老人家交待……”这话却说得断断续续,堪堪说完,却早咳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不薄不厚的双唇抿得死紧,强忍住想要上前扶住那瘦弱男子的冲动,起东沉声道:“我若卖身为奴,也还有大哥在!待到他日大哥高中,得了前程,筹足了银两,再来为我赎身,想必那家人必不会拂了新科进士的颜面。而我此时若还顾及那所谓的颜面与前程,一则是背信弃义,为人不齿;二则……我们如今已是山穷水尽,我若任大哥病死平京,来日回到家乡,却叫我怎生有颜面去见泉下的舅舅与舅母!”

瘦弱男子忽然听了这一番话,不觉怔然,好半晌才轻声道:“你若为奴,那可是要革去身上所有功名的。你可想好了,这功名一旦革去……”

他才说到一半,那起东已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这功名,只是个武举而已,本也不值什么。武人前程,科班与行伍也差不多少,大不了来日脱了奴籍,我便去参军。有大哥在朝中照应,我在军中也吃不了什么苦!”

瘦弱男子听得苦笑不已。差不多少,科班与行伍出身又怎会差不多少。大周惯例,武举出身之人,武状元授御前一等侍卫,榜眼、探花则授二等侍卫,再自二甲中选头十名,授三等侍卫。其余人等则授五品守备之职。而行伍出身之人,虽则升迁甚速,但却需一刀一枪在战场搏杀,刀枪无眼,又谁知你究竟能否熬到出人头地之时。

咬了咬牙后,他忽然开口道:“罢了!你既主意已决,我也不拦你。只是……我要陪你一道去那文宣阁,亲眼见一见那两个人!”

想了一想后,起东却觉这个要求并不太过,当下点头道:“大哥陪我同去,自是好的!只是你身体本就虚弱,若再受风……”

他还待再说,那瘦弱男子却已一口打断了他的言语:“你只说去不去吧!”

犹豫一刻,起东终是点头道:“大哥若真要去,且等我问隔邻的丁兄借件棉袍子来!”他二人出门时候,自然都是备了冬衣的,但因那瘦弱男子久病缠绵,非止花光了身上所带的所有银两,一应行装棉衣甚至随身携带的书籍也都已变卖殆尽。

隔邻丁姓男子与二人颇好,虽则自己也不宽裕,却仍竭尽所能的周济过二人,起东过去问他借件棉衣,他自然并不留难,便将自己身上所穿那件半旧的青布棉袍脱了下来。

抱了那犹带体温的棉袍回去自己屋内,又逼那瘦弱男子喝下了半碗热粥,起东这才为他披上棉袍,一路扶着他缓缓而行。从他二人居住赶去文宣阁,其实并不算远,但因那瘦弱男子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虽有起东扶着,却仍不时停步咳嗽,走的便也缓慢无比。

起东见他如此,有心想要回转,却又知他性情执拗,必是不肯,叹了口气后,他轻声道:“那两人,据我看来,倒不是苛刻之人。我若求他让大哥与我同住,他也未必不肯。此时离会试尚有三月时光,也够大哥养好病再温习一回了!”

瘦弱男子微怔一下,不免目露异色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兄弟,半晌,他才苦笑道:“我往日总以为你性情粗疏,大大咧咧,却不料你竟周到至此!”

只是你愈是如此,我便愈发不能让你竟致卖身为奴。少顷见了那二人,说不得我豁出去颜面,跪地相求也要求他二人改了主意,暂且记下这笔债务,以待来日百倍偿还。(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武举人守信得善报(二)

二人各怀心思,文宣阁却终是愈来愈近了。二人才在文宣阁门口停下脚步,门口却早有人笑吟吟的迎了上来道:“二位是寻友还是住店?若住店,却是抱歉了,小店已无空房!”

起东忙道:“我们来寻人!”

门口迎客那伙计便又笑问道:“不知二位这是要寻哪位客人?”

这世上,若说有什么人最是得罪不得,那无疑便是文人。再是贫寒如乞的文人,倘或一朝登第,那也难说日后是否便会位极人臣。文宣阁有如此名声,正是靠了文人,因此对文人便也愈发存着敬畏之心。起东二人虽则衣着陈旧,但那瘦弱男子一领半旧棉袍,却仍看得出是个文人模样。故此那伙计言语之中仍极客气。

起东闻声,忙上前道:“我要寻的却是两位公子。这两位公子生得都颇俊秀,一个看来约莫十八九岁,另一个也与他年纪相近,不过面色微黄,似有病容!”显然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详尽,他又想了想,才道:“对了,那年长些的公子穿一身石青色云锦衣裳。”

那伙计闻声,已笑着摆手道:“客官问的敢是住在翠竹园的几位客人吧?二位请随我来!”他说着,便偏身作个手势,示意二人跟着过来。

将二人一路引入大堂柜台跟前,那伙计便指二人朝那柜台后头坐着的那位年可五旬上下,长了一张和善圆脸的掌柜道:“掌柜的,翠竹园客人说的那人已到了!”

那掌柜闻声,便抬起头来。却仔细看了二人一回,这才笑道:“不知二位客人中的哪一位是翠竹园客人所说的那人?”

起东忙上前一步,应声道:“我是!”

那掌柜便点一点头,问道:“客人此来京中。可是赶考来的?”

这话却问的古怪,一怔之后,起东才点头道:“正是!”

那掌柜又问道:“敢问客人。身边可曾带了赶考的身份文书等物没有?”

起东听得一阵疑惑,犹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身边那名瘦弱男子在旁听得此语,却是不由心中一动,忙上前一步道:“却不知掌柜为何问起这个?”

那掌柜倒不隐瞒,便笑道:“不瞒二位客官,翠竹园的几位客人,今儿午时初刻便已走了。临去之后。唤了小老儿过去交待了几句。这几句话正是那两位公子交待小老儿的。二位不必惊惶,你们若果是今科举子,只需取了身份文书来,自有二位的好处!”

起东在旁听得“自有好处”四字,更是毫不犹豫。当场伸手入怀,便将自己贴身摆放的身份文书取了出来,交了给那掌柜。他表兄弟二人租住草屋,一应重要文书自是不敢随意乱放,却都是贴身保管的。

那掌柜接过文书,也只简单扫了一眼,并不细看,便向二人笑道:“翠竹园客人临去使小人转告公子,若公子乃是今科赶考举人。则先前商议之事,只待春闱过后再说。非止如此,那位客人还留了话来,说公子如今也算是他半个家人,可在翠竹园内安心住下,以备春试。将来为奴为友。全在公子自己!”

他既知起东举人身份,言语之间便也愈发客气起来,那客官二字也改作了公子。

这一番话听在起东二人耳中,当真是天上掉馅饼。茫然对视一眼之后,起东尤且不敢相信的问那瘦弱男子道:“大哥……我……这是在做梦吗?”

…… ……

绿萼岭别院。午憩醒来,仍觉疲惫的远黛懒懒斜靠西厢炕上,默默的想着什么,许久方叹了口气。文屏正含笑捧了茶来,听得这一声叹息,心下不觉诧异。侯伏侍她漱了口后,这才笑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忽而叹起气来?”

对文屏,远黛倒也并不隐瞒,当下不无怅然道:“我只是在想古人诚不我欺!”

文屏听得又一怔,诧然问道:“小姐叹气,竟只是为了这句话吗?”

轻笑摇头,远黛这才说到正题上:“人常言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从前总觉这话将世事说的太过容易,也太过巧合。如今才忽然明白,原来世事有时当真便是这般简单轻易。只是可惜,我却已无福受用这份轻易了。想来还真可惜!”

她愈是说,文屏却听得愈发迷糊,苦笑一刻之后,文屏道:“小姐说的这话,我是字字句句都听得懂了,但合在一处,却不知怎么,竟半点也听不明白!”

远黛听得噗哧一笑,毕竟解释道:“文屏,我先前意欲榜下选婿一事,你是知道的!”

文屏点头道:“小姐如今不是已改了注意,决意嫁给睿亲王了吗?”

微微点头,远黛平淡道:“是啊!之所以决定嫁给他,一来因这个时候,嫁他乃是我最好的选择;二来,也是因为我实在并无把握,真能在今科举人内找到合我心意之人。”

这话一出,文屏却终于醒悟过来,不期然的睁大双眼,她失声道:“难怪小姐今儿唤了那掌柜来,同萧小姐一处同他说了那许多,原来……”

远黛抬手止住她下面的言辞,淡淡笑道:“说起来,一切若果真如我所想,那冒失鬼却也不失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只是我虽有意撮合,但成与不成,却还在萧姐姐。此事你知道倒也无妨,不过却不许胡乱对人说起,只与我一道,作个旁观之人吧!”

文屏听得抿嘴一笑,过得一刻,才道:“小姐虽说的有理,但萧小姐出身名门,自己又是才貌双全,据我看来,便作个皇后也是不差的,却未必看得上拿刀舞枪之人呢!”

悠悠一笑,远黛徐徐道:“人生在世,谁又能完全说得清自己的前路!”偏首看一眼文屏,她道:“数月之前,若有人告诉你,我有一日会嫁入王府,你可会信吗?”

听得这话,文屏却也不由笑了起来。

远黛却不在意,只欠身坐起,稍稍伸了个懒腰,这才道:“再说了,萧姐姐若看不中,还有沅真与你。要知道,我可是难得才能看中一人的!”言语之中,却又带了几分戏谑。

文屏愕然摆手,连声道:“小姐这可是乱点鸳鸯谱了!沅真姐姐已有了夫婿这且不提,而我,不过是小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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