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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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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片刻后,他终究翻身跪倒,依例叩头谢恩。

他的表情落在延德帝的眼中,倒让延德帝心下不觉诧异。但他也未深想,略一沉吟之后,却向百里肇道:“肇儿。你七弟钟情南越明瑜公主一事,你该是知道的吧?”闻的百里肇应是,他便吩咐道:“你七弟与你素来亲近。这桩婚事,朕便交予你,你可速与南越使团人等磋商此事。朕希望,只在这一二日,便能听到好消息!”

百里肇闻声。少不得行礼应道:“父皇只管放心,此事一俟儿臣出宫。便即刻去办!”

延德帝对他,虽多有猜忌之心,但却并不认为他会在此事上作难,当下点了头,毕竟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摆手,打发了身边伏侍的那名太监出去。嘴唇翕动数次后,才终于开口道:“肇儿……你……你与你七弟素日亲近……咳……你母后……”

他心中对萧后及百里聿关怀太甚,有心想嘱咐百里肇几句,然又因这些年父子关系太过生疏,嫌隙太重,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必他说,百里肇也知他的意思:“父皇的意思,儿臣都明白!七弟,是儿臣的亲兄弟,皇后,也曾抚育儿臣多年,父皇只管放心便是了!”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忽然便有些想笑,原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父皇依然放心不下自己,原来鸿沟一旦产生,想要弥合竟这么难。

延德帝闻声,先自松了口气,然见百里肇语声冰冷,神色漠然,心中没来由的却又觉有些窘迫,慢慢叹了口气,他似解释,又似为自己找台阶一般的道:“父皇如今,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是……”他想说,若是你如今伤势未愈,继位之人是你七弟的话,这些话,父皇也会嘱咐于他,只是话未出口,已觉不妥,终究断在了这里。

他心中很清楚,以百里肇如今掌握着的明里暗里的势力,即便是百里聿继位,也只能徐徐图之,两下里若当真冲突起来,吃亏的必是百里聿,弄一个不好,改朝换代亦非不能。而他之所在思考再三之后,决定将皇位传于百里肇,岂非也正考虑到了这一点。

微闭一下双眸,百里肇忽然笑了笑,道:“不管父皇信是不信,儿臣有一句话,都是要对父皇说的!”目注延德帝,他正色敛容,一字一字的道:“若是今日父皇这道旨意,是将皇位传于七弟,儿臣必不相争!”言毕更不多言,低头重又将圣旨卷好,放入匣内,迈步上前,仍将那匣子放在了延德帝的枕边:“请皇上容儿臣告退!”

话到最后,他才刚改口唤了不多日的“父皇”二字,却又换成了皇上,神色却更显生疏。

延德帝为他那一番话所惊,只能怔怔然的看着他,半晌,只能胡乱的挥了挥手。及至百里肇的身影消失在寝殿之内,他才垂眸看向枕边的那只檀木匣,却是良久没有开言。

良久,延德帝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不论百里肇方才之言,是否出于真心,他都是不会更改这道旨意的。只因他若是真心,那自己长久以来疑他忌他,委实是愧对了他;而他所言若是包藏祸心,自己改了旨意,岂非是害了幼子。

目注那只檀木匣,延德帝满是疲惫的摇了摇头,笑容苦涩而带自嘲之意: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明知次子无论能力抑或心术,都最宜为帝,却还诸多猜忌,弄到今日这等地步。

悔恨之情。陡然自心底冲上头脑,逆气上袭之下,血气也自跟着狂涌而上,一时只觉喉间又腥又甜,竟自压制不住,张口处,生生喷出一口血来,这一口血喷出,脑子也自一阵迷糊,身子随往后一仰。直撅撅的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百里肇一路出了寝殿,径往宫外行去。延德帝之心。他不想问,也无力管。这个时候,在他心中,只有一个莫名的冲动,很想见远黛。想看她淡淡而笑,想看她安然的神情。也许远黛自己也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有一份出奇的沉静宁雅,能让人心思澄明平和。

一念及此,百里肇的脚步不觉稍稍一缓。抬眼朝向郢都所在的方向看去,心中无由的便又一股急迫感。她在郢都,一切。应该都还好吧!他暗暗想着,忽然便有一种冲动,想要丢下眼下的这一切,不管不顾的赶往郢都。但很快的,他便又自嘲一笑。

她的事。还是由她自己去解决吧。这是她的意思,他所能做的。只是成全于她。不过若昭平帝石传钰误以为他是可欺之辈,而妄图留下她的话,他定会让他因此追悔莫及。

如此想着,百里肇的眸中已不由的闪现出冷而锐利的寒光,那冰寒,更胜三九之风。

不再稍加停留,百里肇大步向前,不多片刻,已自穿出了宫门。宫门外头,徐青正驾着马车候着他,见他出来,忙自跳下车辕,迎了上来。欠身上了马车,百里肇淡淡吩咐道:“去驿馆!”南越使团一行人等,如今正住在平京的外事驿馆内。

徐青也不多问,答应一声后,便自抬手扬鞭,驾着马车直奔驿馆而去。

大周平京的这座外事驿馆,位于北定门左近,占地颇广,几乎便可称得上是一座小型行宫。为表现国力计,驿馆之内,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花木假山均是极尽精巧之能事。

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下,百里肇才一下车,早有驿馆的管事迎了上前。徐青见状,忙上前拦了,而后吩咐道:“睿亲王奉皇上之命前来于南越使臣磋商要事!速速禀告!”

原来才刚在车上时,百里肇已约略的将此行所为何事同他说了。

那管事听得是百里肇前来,哪敢怠慢,行过礼后,便忙回头,呼喝着驿馆吏员,命入内传话。自己却忙忙上前,亲自引着百里肇步入驿馆,便在前厅坐下,等着石传珏等人。

百里肇才在前厅坐下不多一刻,那边石传珏与邱恒已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两下里各自见了礼,又略略寒暄几句,待到坐得定了,石传珏方始笑道:“睿亲王今儿怎么得空来了?”虽是言笑晏晏,语气之中,却仍不免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事实上,自打远黛离开平京去往郢都之后,他曾数度登门求见百里肇,却都被告以百里肇不在府中,如此数次,石传珏便也知道,百里肇这是根本不想见自己。

稍稍一扬唇角,算是笑了笑,百里肇平淡道:“好教定亲王知晓,本王今次前来,乃是奉了上谕,前来商定明瑜公主与舍弟安亲王百里肇的婚事!”

听得这话,却由不得石传珏不剑眉微拧。他在平京已淹留了数月之久,有关他的婚事一事,也早商议停当,便是大周的景元公主,他也颇见了几面,虽说不到倾心,却也并无恶感。至于石青妍之事,他虽约略知道石青妍因着远黛的缘故与安亲王百里聿相识,更在安亲王府颇待了些时日。然而如今石青妍已然回返郢都,这桩婚事自然也就应该无疾而终。即便百里聿追去郢都,他也并不以为会有什么改变,却不料今日百里肇竟会登门重提此事。

与邱恒对视一眼后,石传珏方始小心措辞道:“睿亲王有所不知……”

他正要编造出一番江太后不舍亲女,以致病势沉疴,其父难定的言辞来时,却听对面百里肇微微的笑了一笑:“若果真说起此事,只怕有所不知之人,该是定亲王才是!”沉凝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石传珏与邱恒二人,他的语调是一径的稳当:“舍弟已然返回平京,二位若有疑义,不妨亲自前去相询,本王想。舍弟必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回答!”

他与百里聿虽还不曾详谈过有关郢都之事,然才在宫中,见百里聿神态悲戚中又隐藏歉疚,在与自己说到郢都之事时,眼角眉梢,亦无多少惆怅,便知这一趟郢都,他并未白去。其后延德帝命他速速将这事办完,更让他心中清楚明白。

延德帝所以如此着急,想来是因他病势太重。而他一旦过世,百里聿照例需要守孝三年,若不早些将这事定下。三年之后,情势如何只怕还在两说。正如他才刚对自己所言的那样,这桩婚事,与那几句托付之辞,已是他最后能为萧后与百里聿做的事了。

石传珏听得眉目稍动。少不得抬眼去看了一看邱恒。邱恒会意,当下笑道:“北周陛下之意,我等已然明白。只是如今公主身在郢都,我朝陛下又无旨意传来,我等怕是做不了主,少不得只有请睿亲王再略等几日。我等这就飞鸽传书回去,想来日内便有回复!”

百里肇也知邱恒这话,几乎已说到了尽处。倒也不好再强逼什么,只得微微颔首,方要再说什么之时,外头却已有人匆匆的走了进来,禀道:“王爷。邱大人,郢都有信来!”

三人都不曾料到竟这么巧。一愣之下,不免对视了一眼。石传珏却也爽快,当即吩咐道:“呈上来吧!”他知这封信函若不要紧,这名从人必不会在这当儿进来禀告。由此联想到百里肇才刚的言辞,心中便也明白了几分,当下也不避着百里肇,便当场拆了信函扫了一眼。

心中有数之后,他倒也并不多说什么,只回手将那信函递了给邱恒。他虽是南越亲王,身份远比邱恒为高,但此来大周,是为两国互结秦晋之好,正使又是邱恒,有关婚事的一应事宜,自该由邱恒来与大周磋商。邱恒见状,忙站起身来,伸双手接过信函,又朝百里肇道了一句“有僭”这才启开信函仔细的看了一回。信函中的内容,也果然不出他的意料。

看过信函后,邱恒先自召过送信过来的那名从人,命他将信函仔细收着,而后才朝百里肇一礼:“适才之信,乃我朝陛下手书,有关贵国安亲王与我朝明瑜公主的婚事,我朝陛下已允了!一应礼仪事宜,下官会尽快与贵国礼部磋商停当!”

百里肇此来驿馆,为的便是此事,眼见得事已抵定,便自站起身来,颔首道:“那就劳烦邱大人了!”言毕也并不说什么客套话,便拱手作别。

两下里作别之后,石传珏也并不相送,反倒是邱恒,殷殷勤勤的一路送了百里肇出来。及至离了厅堂所在,邱恒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开口道了一句:“睿亲王请留步!”

墨眉不期然的一挑,百里肇便自停下了脚步,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面色数度变化之后,邱恒终于开口道:“下官有句不知轻重的言辞,想要问一问睿亲王,只是不知睿亲王可愿一解下官疑窦?”

对远黛与邱恒之间的关系,百里肇也略有所知,一听这话,便知邱恒所言,必与远黛有关,当下也不作难,只点头道:“邱大人有话,只管说来便是了!”

邱恒闻声,更不犹豫,陡然抬眼,眸光定定的看向百里肇:“下官敢问王爷,王爷对郡主可是真心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其实诸多不宜,毕竟他非但不是远黛长辈,更与远黛几乎扯不上任何的关系,然而这一刻,邱恒问出这话之时,神色却自肃然认真。

乍听此语,百里肇的眉心不觉拧得更紧,眸光漠然的一扫邱恒,他沉声道:“本王敢问邱大人一句,邱大人这话,却是以何等身份来问的?”

邱恒顿然一梗,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不是不知自己不该问起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在他想来,远黛远去郢都,百里肇非但不闻不问,更忙于朝政,俨然已有皇位继承非他莫属之意,这种举动,他虽不是不能理解,但从深心里,却仍为远黛而深感不值。

“若无郡主,岂有下官今日!”默然片刻,邱恒才终于开了口:“郡主于下官,无异再生父母!下官也知,下官并无任何权利可问及这些,但下官仍然希望,王爷可以据实以告!”

冷冷扫他一眼,百里肇平淡道:“总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也罢,本王今日便给你一句准信,倘或她有个三长两短,日后本王必当挥师南下,扫平南越!”

说过了这么一句后,他更不停留,亦不道别,便自大踏步的径出大门。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临终(四)

百里肇原是统过兵的人,手上沾染血腥无数,后虽因腿伤缘故,一直深居简出,修身养性,但早年因兵伐征战积下的那丝煞气却仍不曾消融,此刻骤然发作起来,一时煞气外露,饶是邱恒平日也算得是胆气过人,这会儿被他气势一压,竟仍不免有两股战战之感。

他这边正自胆寒,不能自抑,一个声音却忽然的响了起来:“到今日,我才知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邱恒大惊看去,却见石传珏正从一侧的屋宇后头转了出来。看他神色肃然,面色凝重,显然早将才刚自己与百里肇所言的话语尽数听了去了。

一股怒火陡然从心底升起,瞬间便将惧意驱散,邱恒沉了脸,冷冷道:“王爷难道竟不知非礼勿听的道理吗?”本来他与百里肇所言之事,并无不可告人之处,但石传珏这般隐在一边偷听,却仍让他心头恚怒,何况才刚他又为百里肇气势所夺,颇露怯态。

对他的恚怒视而不见,石传珏只径自的道:“说起来,这北周百里兄弟,倒也颇有些能耐!”赞叹之余,却又不免透露出淡淡嫉意。

邱恒闻言,不觉冷哼一声,神态颇不以为然。这倒不是他对百里肇有所不满,而是因为石传珏。事实上,这一刻,无论石传珏说些什么,他都绝不会赞同之。

觉出他的不满,石传珏便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也不知如今京城那边怎样了?”邱恒本已转身欲走,忽然听了这么一句,脚下不觉一顿。石传珏何等精乖,见状故意一叹:“北地寒冷,久立风口,竟是遍体寒浸。手足僵冷,只不知本王可有幸请邱大人同饮一杯否?”

邱恒本非不识抬举之人,听石传珏这么一说,便也明白石传珏这是有意在给自己台阶下,对方贵为王爷,而能如此,已是不错,这般一想,他终于还是点了头:“如此就叨扰王爷了!”

哈哈一笑,石传珏爽然道:“邱大人客气!请!”言毕径自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邱恒稍稍客套,便与石传珏并肩而行,一路径出驿馆大门。

他二人在平京也待了有些时日。驿馆左近也早摸得透熟。当下石传珏引路,同了邱恒一道,进了一家名为五味斋的酒楼。若论起来,这五味斋在平京虽也是数得上的字号,但与大周皇室驿馆仍不可同日而语。然石传珏生性便爱热闹,但得了空儿,总愿意来五味斋坐坐。

而他每来五味斋,虽不进雅间,但所点的菜肴酒水却都是五味斋最拿手的,临去时的打赏又复丰厚。因此才到五味斋门口,便早有伙计迎了上来,满脸的笑:“给二位爷请安!”

随意的挥了挥手。石传珏径自吩咐道:“这会儿可还有雅间没有!”

那伙计忙一迭连声的应道:“有!有!有!”说话间,已转身引了二人直上三层包间。

坐定之后,石传珏随手自腰间取出一块碎银丢与那伙计,且道:“照着往日的惯例,再多加四个菜便可!”那伙计欣然接了银子退下。不多片刻,酒菜已流水价送了上来。

打发了伙计出去后。石传珏亲手提壶为邱恒斟得满了,饮过一杯之后,却忽然问道:“邱大人觉得百里肇此人如何?”却是神色肃然,全无向时的嬉笑与不正经。

见他如此神色,邱恒也不觉正了面色:“此人若然继位,怕是我大越之患!”念及才刚百里肇身上升腾而起的肃烈之气,便到了此时,邱恒仍不觉身上发寒。

这话倒并不出乎石传珏的意料,事实上,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石传钰所以命他前来平京,为的自然不仅仅是娶一个北周公主回去,只是如今的局势他看在眼中,却是颇有无从下手之感。毕竟不管是石传钰还是他,都没有料到,延德帝竟会短命如斯。

太过短命的延德帝,痊愈且不再畏惧剧毒的百里肇,让他们所有的后续手段都无从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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